薛恒很生气,并非为了张一鸣,更是因为谢煜安方才的行为,根本是在故意挑衅!
他已经出面替张一鸣说话,表明他要护着张一鸣,但谢煜安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借着张一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就算他是国公世子,就算镇南军的兵权已经交到在他手上,他在谢煜安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谢煜安看向薛恒,歪了歪脑袋,反问:“所以呢?”
薛恒额头青筋暴起,险些咬碎自己的牙。
今日出门他没有带佩剑,只从国公府带了两个随从,根本打不过谢煜安,而且旱灾已过,城中日常秩序都是由巡夜司负责,他不能越过巡夜司把谢煜安抓走,最重要的是,谢煜安的眼睛复明没多少时日,张一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对谢煜安出言不逊,谢煜安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动了手,也算不上什么重罪。
巡夜司的人很快赶到,见涉事之人个个身份不俗,顿时暗暗叫苦。
昭陵律法有规定,当街聚众闹事者,要杖责二十,再关上三日,但只要双方同意和解,各交五十文罚款就可以免除刑罚。
在场的人他们是一个也不敢打的,更遑论把人关进大牢里,暗中商量了一番,只好先把张一鸣送去就医,又派人去张家报信。
张侍郎接到消息很快赶来,进了大堂,他直奔薛恒,焦急的问:“世子,我儿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一鸣向来以薛恒马首是瞻,如今出了事,张侍郎自然要先找薛恒这个靠山。蜀南文学
薛恒抬了抬下巴,说:“凶手在那儿,大人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他。”
薛恒的语气神情都很不善,张侍郎是个老狐狸,心里顿时有底了,他转身看向谢煜安,板着脸问:“不知老夫何时得罪了晋安侯,晋安侯竟要对犬子下此毒手?”
张侍郎不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谢煜安,一开口就把矛盾升级,扣谢煜安一个蓄意报复的帽子。
谢煜安将张侍郎从头打量到脚,问:“你是谁?”
张侍郎已经准备好满腹的长篇大论要控诉谢煜安残暴无情,却被谢煜安这一句话问懵了,沈瑾修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张侍郎说:“晋安侯复明不久,在瀚京认识的人并不多,动手之前也不知道令郎的身份,只因令郎出言不逊,造成了误会。”
,谁不知道谢煜安之前一直瞎着啊,他说不认识张一鸣那就是不认识,谁能奈何得了他?
张侍郎的底气顿时少了一半,但自己儿子可是被拔了舌头,这件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就算晋安侯不知道我儿身份,也不能随随便便拔人舌头,我儿罪不至此,晋安侯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交待,老夫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儿讨一个公道!”
张侍郎气得瞪大眼睛,梗着脖子大喊。
今日来见薛恒的还有几位世家子弟,听到这里,他们都开口附和帮张侍郎撑腰,萧云鹤也开口说:“其实晋安侯动手之前,薛世子就出面阻止了,晋安侯这么做,的确有些过于残暴了。”
萧云鹤已经澄清了萧歆妍和谢煜安的关系,这会儿见情形陡转直下,又起了对谢煜安落井下石的心思。
沈瑾修横了萧云鹤一眼,正不知道该如何替谢煜安辩驳,容音的声音插进来:“张大人身为人父,心疼自己的儿子是人之常情,但在说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自己儿子刚刚到底都说了什么?”
容音一直站在茶肆靠门的地方,她穿的很素,身上又没有什么首饰,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很低,很容易被人忽略。
方才沈瑾修和薛恒都被谢煜安的举动吓到,容音目睹了这一切却还神色如常,不仅没有丝毫慌乱不安,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很坚韧。
张侍郎因为容音的话皱了皱眉,压着脾气问:“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郎当众污蔑我与御史府三公子暧昧不清,又污蔑我夫君与萧家大小姐郎情妾意,好事将成,在昭陵,名节对女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令郎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在逼我和萧小姐去死,张大人如何能说他罪不至此?”
张侍郎不以为意,冷笑着说:“夫人这简直是在强词夺理,这些传言并非今日才有的,也绝不是我儿一个人再说,依夫人所言,难道说过这些话的人都该被拔掉舌头?”
容音毫不胆怯地朝张侍郎走了几步,伸出手说:“敢问张大人都听哪些人说过这样的话,劳烦您列一份名单给我,我和夫君自是要找他们逐一对峙,问问他们辱骂朝廷功臣和命妇到底有没有罪!”
容音的语气虽柔,声音却很响亮。
不只大堂里的人,外面围观的百姓也能听到一二,有些曾传过这种谣言的人,全都忍不住心慌起来。
他们哪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啊,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到,扭头就添油加醋说出去图个乐,谁能想到正主这么较真还这么凶残?
张侍郎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哪里列得出什么名单,他轻咳一声说:“夫人不要夸大其词,背后议人者甚多,也不可能有人至善至美不被人非议,夫人若因为几句话就要寻死觅活,未免太夸张了。”
“张大人身为工部侍郎,读过的圣贤书应该比我这个妇人多多了,若您的女儿先退了别人的婚,又在别人有正妻的情况下,被人传出要与那人成婚,旁人全都在背后笑话她觊觎有妇之夫,自作自受,你也觉得这仅仅是几句话而已?”
容音没有拿自己举例,而是把萧歆妍的处境明明白白的摆在众人面前。
不等张侍郎作答,容音直接看向萧云鹤问:“萧公子,若令妹承受不住非议香消玉殒,你也还觉得张公子罪不至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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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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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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