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脸色一沉,看着顾氏的眼神都添了几分冷意:“姨娘好大的威风。”
顾氏悠悠然甩了甩手,“三姑娘不会管教下人,妾身替三姑娘管教一下而已。”
她拿沈安雁没办法,还不能拿这么个小蹄子出个气么?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顾姨娘?”沈安雁冷嗤出声,望着顾氏的眼神已不再温驯,“轻玲到底是我院里的人,顾姨娘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管教,是在对我不满?”
顾氏脸上笑意如水般一层层泛起来,“瞧瞧三姑娘这话说的,三姑娘如今手里可是拿捏着沈家的家权,妾身哪敢对三姑娘不满?”
顾氏语气一顿,眼神如刀剐向轻玲,“妾身只是看三姑娘待人亲和过头,怕三姑娘哪天被这些不长眼的给拿了鸡毛当令箭,毁了名声罢了。”
语气温温和和的,看起来好似顾氏是为沈安雁好的样子,但细细琢磨她的话……却像是在说沈安雁手持大权,滥与亲近之人。
沈安雁眯了眯眼睛,婉和的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姨娘谈及此事,我竟然都忘了......听底下那些人说,睿哥儿要银钱的时候其实没有几次是和顾姨娘正面说过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顾氏没想到沈安雁会直接拿沈方睿的事情堵自己,偏生她还被堵得没了话。
顾氏一番在喉咙里囫囵了几下,终是咽了下去,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您看这事……”
老太太手指搭在扶手上,冷凝着,一如她的面孔和语气。
“这事怎么了?你都敢当着我的面打人了,还不许三姑娘护着点自己手底下的小丫头?”
老太太并不偏帮谁。
只是今日这事,是顾氏有错在先。
若是她认错还好,毕竟和沈毅共枕数年,又是三个儿女的母亲,老太太到底不会让她有多难堪。
偏生她要生事,还妄想将罪责推到沈安雁身上,言里话外地还要挟自己将近七旬的老太。
这些不谈,便是沈安雁沈家嫡女的身份,凭何给她一介姨娘揽罪?
更何况这段时日,老太太也看见了沈安雁身上做主母的潜质。hτTΡδ://WωW.sndswx.com/
如今沈家正是缺人之际,这当下要把沈安雁嫁到哪家,老太太也是要辗转思虑的。
老太太坐在绣墩上默然出神。
沈安雁却看着顾氏这副模样,可笑不已。
顾氏难道还不明白吗?
如今的她大势已去,再怎么辩解,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罢了,竟还妄想拉扯自己下水?
沈安雁不经意扫了轻玲那张脸,眉目间展露出冷漠疏离。
“也不谈些旁的,沈家没有主母,睿哥儿只能承欢姨娘膝下,如今长至这般纨绔,顾姨娘功不可没,顾姨娘是因此来的信心觉得可以替我教导丫头?”
“你.......你满口胡言!”
顾氏一时语塞,不过一霎时间,她望向老太太,眼睛凝结成堆,滚滚如注。
“老太太,三姑娘这般话真是太煞心!我虽名义上管教睿哥儿,但如三姑娘方才所言,我不过是姨娘,睿哥儿则是沈家唯一男丁,日后还要继承沈家,我如何管得了睿哥儿?也不敢多管。”
顾氏尖哨着嗓子,仿佛在用声音力搏一丝旁人的信任。
可沈安雁却觉得这不过是顾氏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过是想打马虎眼混过去罢了。
而她能看出,老太太沉浮世事多年,岂能看不出?
果然,老太太背倚在乌木的椅子上,仿佛抵挡不住困意地呵欠一下,然而她的眼里没有丝毫困倦。
只见老太太敲了敲三角椅的椅背,睨了一眼顾氏:“……先不说管教丫头的事情,三姑娘怎么对底下人,想来三姑娘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只是这个亏空的事情怎么算?”
顾氏心里一沉,只觉得眼前倏然盖下如墨的布,一如她所见的人生,漆黑一片。
顾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了,颤微微地,跪着爬向老太太,活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老太太,妾身真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
其实顾氏也不是拿不出来,她的那笔嫁妆刚好能够填补所有的空缺。
只是……顾氏不可能会去动那笔嫁妆,毕竟那是以后给她的儿女傍身用的东西。
她可不能断了她儿女的后路。
老太太蹙眉着挣开顾氏的手,在幽幽的叹息声中摇首。
“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沈家这边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做主把你发卖出去。”
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老太太已经懒得看顾氏唱大戏,故而这句话毕,径直起身便借着自己要休息的由头把几人轰了出去。
顾氏大权旁落,今朝又负如此巨债,委屈与恨意一并朝沈安雁迸发,“……三姑娘当真心肠这么狠的吗?”
顾氏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般,可沈安雁并不惧怕,直视她道:“我心肠狠?”
沈安雁想起从前,那么多的时候,她孤立无援,顾氏不也隔岸观火,落井下石,至今她都还记得顾氏那言笑晏晏,虚作好人的模样。
不由得,沈安雁逼近她,“那姨娘我问你,二姐姐吃我月钱时,大爷言辞奚落我时,下人轻贱我时,你何尝心软怜悯过我?如今,你同我谈心肠狠毒,怕是不及你所出三位一丁半点!”
“你......”顾氏未料沈安雁突然的诘责,连泪都忘了流。
沈安雁望着顾氏眼角干涸的泪痕,想起方才顾氏在老太太面前展现出的软弱,一阵好笑,“姨娘既然这么心疼钱,当初睿哥儿那么要的时候就该叮嘱下人不该给。”
沈安雁说完话,提着裙子款款下阶,想起什么,回头朝顾氏一笑,“如今时辰不早了,姨娘还是快些想想从何处置办些闲钱出来罢,毕竟,一个月,弹指就过了。”
顾氏听之怒火如炽,伸手又想一巴掌扇过来,却没想被沈祁渊一手抓住。
沈祁渊看着顾氏,冷冷一笑,“今时不同往日,顾姨娘望自珍重。”
顾氏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她一介弱女流如何能敌沈祁渊抗山之力,只能恹恹收手,瞪了一眼沈安雁,便不甘离去。
等到顾氏一行人渐隐在影壁,沈安雁这才看向沈祁渊,满目情绪,“叔父,您大可不必如此,您这双手是操马秣兵的,不至于为顾姨娘出手。”
沈祁渊的确不必为,可他不愿再见沈安雁再受此等委屈。
上次便是他来得晚,令她在大哥灵前受了沈安霓侮辱,今时他于身侧,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
但他没必要同沈安雁说这些,只幽幽道:“难不成叫我看着顾氏与你一个耳刮子?”
沈安雁一时语凝。
沈祁渊见此也不再多言,只道:“今日你累了,快先回去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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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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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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