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安雁定睛一瞧,原是一柄箭矢,深深插.入树中,那翎端还正铮铮而响。
沈安雁心头一沉,便听容止喝道:“不好,他们追过来了。”
沈安雁尚不明白容止口中所谓‘他们’,便觉胳膊被掣,一忽儿被拽向了深丛力去,然后就只听闻数箭齐发之声,穿过丛叶,并发簌簌之音。
沈安雁直望叶影参差,擦过耳际,削发如泥,不禁骇然,“圣上如此不顾人情?”
容止稍疑,只答:“你乃圣上定其军心的佐证,若无你,圣上必定害怕将军拥兵自重,何况其他几位王爷,还有哪些安插在京城之中的叛敌?”
沈安雁咂出弦外之音,不免道:“既是如此,就更不该如此赶尽杀绝,若将我除之,倒时如何向叔父交代?”
“交代?”
容止冷笑,其目紧迫四方,继而道:“只消堵住我等之口,等待将军凯旋而归再道你沉疴已久,不便行了,更何况,这趁势追击之人还有那些王室,他们可是巴不得你死去,引起将军造反,借此拿捏罪状。”
沈安雁沉下心,又闻数道箭声逼近,不免心存迫在眉睫之感,“他们愈发近了,等会若包围起来,只怕我们插翅难逃。”
容止诧异望了她一眼,似乎未料她能在如此惊险之况提出如此建议,但转瞬便将目光沉下,道:“事不宜迟,失礼了。”
说着,便大手一揽,将沈安雁抱于怀中,脚尖一点,立马顺风而退。
容止尚好,毕竟操练经年,是以面对如此险境,又遭箭风追赶,也能面不改色。
而沈安雁只垂首去望那离地如此之高的距离,便已觉惊心动魄,立马闭紧了眼,生怕稍微不留神便摔下去,又或是累得容止应接不暇。
但饶是如此,容止也不堪余力,飞越数十里之外,便已气喘吁吁。
沈安雁见状不免道:“不若,你放了我,我们兵分两路,尚可招架。”
容止喝了一声糊涂,“他们此次分明是冲着你来,我若放你离去,岂不是令你自投罗网?”
沈安雁摇了摇头,妙目之下尽是沉稳之色,“你忘了你方才所言,他们若是放任你走,岂不是朝叔父泄露口风,到时只会害得前方战事动荡,于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ΗtτPS://Www.sndswx.com/
容止只笑,“你想糊弄我?这些人若是尽是圣上麾下,当是如此,若是王爷,又或是那些大月氏,你觉得他们会如你所想,善待于你?”
沈安雁默然下来。
正这时又有一道箭矢穿过耳侧,径直扫落沈安雁发髻。
寥寥青丝逶地,伴着珠翠玎珰坠下。
那清脆之音容止尚无余瑕去顾,只再抱着沈安雁退避三舍,最终落到一处山洞才敢喘气几息。
沈安雁从未听过容止如此粗重之音,这段时日容止一直于侧观望她,气息尽敛,有些时候连她都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可现在.........却如此。
沈安雁心头犹如抛下一块巨石,越来越沉,是以举目望向那青天白日也不见消色。
“这样不是办法,还是得照我说的去做................”
一言未讫,便被容止重重打断,“三姑娘如此,你想属下我怎么去跟将军交代?”
沈安雁攥紧拳头,平静而望,“那你又让我如何去面对林笙?亦或是你愿意瞧见林笙痛苦?”
这话骇得容止沉默。
沈安雁又道:“他们不敢杀我,便是大月氏也不敢,毕竟如此只会害得叔父全力绞杀其国。王爷那边更不可能,毕竟少了,依照叔父的秉性,只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到时根本无法压制。”
这话是了。
若道沈祁渊是东海,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么沈安雁便是其定海神针,海若没了定海神针,最后只能覆舟。
容止默然下来。
沈安雁见他有所动摇,便趁势浇油,“何况如今这样,你我皆逃不掉,再则,我遭遇险境,你或许能杀出重围去通报一声,而非入毂任人左右。”
容止一叹,“可是我不能..............”
沈安雁没有反驳,只是轻喟道:“细想想林笙.........。”
容止身子动了动,骇然抬眸,直望沈安雁,见对方双目澄澈而冷静,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尽知道了?是将军告诉的你?”
沈安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和林笙是我瞧出来的,至于林笙还活着之事,一半是我察觉到的,一般是叔父说的.........,毕竟林笙若是真死,你不可能还心甘情愿待在叔父身边。”
容止只叹她伶俐,却细闻橐橐步声伴随着草丛被撩摆的窸窣声。
沈安雁二人不由得屏息静气。
等待须臾,那步声渐至低糜,沈安雁才方敢稍稍吐纳,悄声道:“如何?”
容止笑若哭状,难看至极,“三姑娘既已如此说,我还能再辩驳何?”
沈安雁道极好,继而折过细小树枝往尚是干燥的沙地上信手画图,“你往东边,我往西边,等到了驿站两里之外,我们方聚。”
容止不由望她一眼,见天光覆在其上,将那张秀丽脸庞照得莹白如玉,忽而想她不过才方及笄,却能懂得如此,不由心喟。
但赞赏如厮,却无暇时与说,只能接过其话道:“我还有一要求,不过甚是唐突。”
沈安雁见他面容稍豫,便爽朗而笑,“不必如此,你尽管说。”
容止环顾她周身,适才有些别扭道:“你也说了他们是为寻你,是以,我觉得等会儿兵分两路之前,还是你我更换一下身上的衣裳,让我去引开那些诸多暗线。”
此举并非不可......
....
何况沈安雁确确实实不是冲着牺牲之举而提出此议,更何况,容止扮作她,虽遭众人劫阻,但不至于遭遇生死风险,是以当下便允诺了容止的提议,除去中衣,尽皆与容止相换。
容止换得衣裳,两颊尚有红晕,“多有得罪。..........”
沉默稍臾,容止才道:“还望三姑娘,若我们逃出去,必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将军........。”
容止顿了顿,声音稍稍低了几分,“我怕他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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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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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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