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吢听到这消息时,正半卧在榻上吹着冰镇送来的凉风,她眯萋着眼,悠然着声,“她前个儿将管事各个得罪了,谁还愿意兜着她,原以为她聪明些了,却不料还是那般笨。”
说至尾处切齿起来。
抱琴双手奉上茶,“三姑娘一向被王爷护着,做起事来自然顺风顺水,如今这靠山一走,所谓水涨船高,水没了,船自然就搁浅了。”
沈安吢望着粼粼荡漾的淡褐色茶水,手指轻捏扇柄,掩住嘴角抿起的轻嗤,“且告诉那些管事,三姑娘不是要换香?便让她换,最好露出点蛛丝马迹,到时也好抓住把柄。”
抱琴应是。
沈安吢又道:“前些个时日沈安霓不是传来了书信?问沈安雁如今现状?这信中叙述哪比得上亲眼见到来得清楚。”
抱琴迟疑问:“可是......姐儿,这二姑娘是被老太太指名点姓地打发到偏远庄子去的,不好叫回来罢。”
沈安吢不以为然,看着品蓝刻花的托盘上那套烟灰色蝴蝶的茶具,道:“难不成叫自己孙女老死在庄上?若是从前老太太倒说不得什么,如今的老太太,你觉得她还能说得上什么?再则.......上次山东通政司大夫回京述职,不是叫了媒娘替他说亲?现在还未说成罢,我瞧二妹妹的名声也指不得什么好人家了,就这个通政司大夫还行,老是老了点,但毕竟会疼人不是?”
抱琴听闻一笑,“奴婢这就去教媒娘过来说到此事。”
沈安吢打住她,“且先和娘亲通一通气,再到老太太那边说一说,沈安雁便无话可阻了。”
这般吩咐下去,沈安吢袅袅下了床。
日子渐渐入了秋,天气愈发爽朗,墨蓝的穹隆在早上时起了一层薄雾,交织在摇摇欲坠的树叶里,伴着风,簌簌而落。
红浅刚刚将香烛换了一些回来,沈安雁正坐在案几前借着初秋灿灿暖阳,审视着手上的香。
便听到趵趵的声音,抬眼一看,是容止穿着斓袍,带着市衢缭绕的烟火尘气扑了进来。
沈安雁怔忪,一瞬间有种穿越了万千时光,魂魄离体之感,她不由松了手,香烛坠在案几上,抖落出一身的红沫碎屑。
“容......容大人?”
卞娘惊呼,“将军回来了?”
容止摇了摇头,从怀中抻出一封信,“是将军叫我回来的,这是将军给三姑娘的信。”
沈安雁心中湿漉漉的,却又不免惶恐,容止与沈祁渊一向并肩作战,此时回来,于沈祁渊来说,不若缺少了三头六臂。
她恍惚地接过信,嘴上却是急切的担心,“我只是问他一些事罢了,他怎叫了你回来?那边战事不吃紧?身边之人尽可信?”
说过之后,沈安雁还是担心,攥着信又道:“你还是回去罢,到将军身边,我可安心些。”
容止面上有一瞬的无语,“你和他说的话怎一模一样?他也说我在你身边要安心些,你们俩互相惦念着对方不打紧,可是叫我像蹴鞠一样踢过去踢过来,是怎么个道理。”
说完,容止一屁股坐下,长长吐了一口气,“也都是这样,不由分说地一大堆话,也不让我歇一歇就急忙要赶我走。”
听闻这话,卞娘赶紧给他斟茶。
因是早晨,茶水都是新沏的,所以烫得厉害,容止捧着茶还不好大口灌,只能尖着嘴去咻咻地吹热气。蜀南文学
趁着这功夫,沈安雁将信拆开来读。
凉风灌彻回廊,吹得帘陇下的纱幕微微飘动,像是振翅的蝶翼,而她的面容在这样缥缈的景色里苍白得厉害。
她握着信喃喃自语,“叔父怎会知道我如今境地?”
她虽说得小声,可容止到底是练家子的,耳朵动了动便悉数听了个完全,只不屑地笑,“三姑娘以为王爷在外便不知京城之事?王爷在走时便担心三姑娘,所以布置了诸多眼线瞧着,如今得了这京城眼线的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就怕稍微晚一点,三姑娘你就深受其害,他便万死不能辞咎了。”
沈安雁心头猛颤,这种发自内心的莫名情绪让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到风吹过脸颊感觉生凉时,她那手抹了抹,才发现,已然涕泗横流。
她齉着鼻子道:“他战事那般吃紧,却还想着我。”
容止听不得这般肉麻的话,当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是王爷,三姑娘你也莫要期期艾艾,叫我不知所措得厉害。”
沈安雁抻出锦帕来揩,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容止,大抵是目光太过直言不讳,直教容止如此回眸了过来。
“三姑娘若是有疑问尽管说,不必这般看着我。”
沈安雁想起林笙,想起叔父同他说的那些,只觉得若是林笙身死,容止大概不会如此尽听吩咐才是,也不会如此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神情。
容止如此,只怕是......林笙还未死。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太过大逆不道,叫沈安雁喉咙紧得厉害,她沉默着侧眸,看向屋外被晨露润湿的青石板,在容止的注视中摇了摇头。
“叔父知道了哪些?”
容止眼神微暗,放下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沈安雁抿起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容止却又道:“半月前,三姑娘从皇宫回来,在市衢受到辱骂的那事,王爷也知道了。”
听闻这话,沈安雁更缄默起来。
伴随着数声鸟儿啼啭,她方才一叹,“我........从未想过让他晓得这些。”
容止其实心里也明白这种互相惦念,互相隐瞒的爱意,所以只是随着她叹息,“三姑娘不让王爷知晓这些,那准备何时让王爷知晓这些?等到事情逆不可圜时?还是让王爷凯旋归来骤问此息而感后悔时?”
“我只是不想让他这般挂念,我怕他分心。”
沈安雁底气不足,说出来的话都细细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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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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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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