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蕴道是,两人的声音便渐渐远去。
沈安雁这才从假山退了出来,看着谢泽蕴风姿朗朗的背影,不禁疑问,“谢世子怎的也在此处?”
侯爷离世是举国震惊之事,便是太后都会躬身垂问,何况世子。
不过卞娘见自家姐儿因侯爷去世伤心过分,便不想再拿谢世子的事去堵她,故也没提。
此刻问起,卞娘看了看沈安雁,发现她面色如常,才方如实回道:“姐儿你是有所不知,自侯爷离世那日便有很多世家贵族,皇亲国戚来府上悼念,所以今日世子想必也是跟着五王爷一道前来的。”
沈安雁听着卞娘如此说心中也是了然,遂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卞娘看着沈安雁突然沉寂下来的面孔,忍不住多想。
早些年上课时,因为谢泽宇和自家姑娘授课于同一夫子,卞娘便明眼见着谢泽蕴和自家姑娘的来往。
这谢泽蕴贵为世子,身份显赫,长相俊朗风逸,偏偏待人却是极为温和谦逊的。
而沈安雁又日益相处,换作石头都怎么会滋生出一丝情愫.
何况沈安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想到这里,卞娘忍不住问道:“姐儿,恕老奴多嘴一句......你是否还对谢世子.......”
沈安雁与谢泽蕴相处时,还不谙世事,什么事也不掖在心里,但凡有话皆通通说了出来。
故而,沈安雁经常在课后同卞娘说起这谢世子的文采斐然,情趣高洁之类的话。
卞娘经人事多年,哪能看不出沈安雁的一番小心思?
几句话的功夫,便勾得沈安雁承认了喜欢谢泽蕴。
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
但各自皆有婚配,而沈安雁也从未对谢泽蕴表白过自己的心意。
谢泽蕴纵然心中如何心喜沈安雁,却也心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抗,故而心念俱灰娶了林家的嫡女林楚卿。
这些事还是前世她婚嫁之后,谢泽蕴随同林楚卿回府,看见日夜憔悴的沈安雁,后悔倍生才告与的沈安雁。
只是那时已经晚了。
况且这一世的沈安雁她只想查清楚父亲死的真相,再不像从前被人任由拿捏。
哪会再去顾念这些儿女情长。
故她只是水眸轻轻一漾,道:“卞娘,我们只是朋友罢了,况他如今已经成亲,再提从前也不能转圜任何了。”
卞娘听她如此说忍不住一叹,声音裹着些许的惋惜。
沈安雁权当没听到,只望着马上蒙蒙亮的天,道:“我有些乏了,走吧。”
“老奴这就扶姐儿回屋休息。”
卞娘也知道今日自家姐儿颇为劳累,所以搀着沈安雁回屋了。
轻玲看着姐儿和卞娘走了,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前脚刚一迈进院子,后脚承沐便迈着碎步迎上来,“姐儿回来了?”
说着顷刻,准备伸手接过沈安雁肩上的披风,刚刚触及到丝绸的顺滑凉爽,便瞠了一眼后边的轻玲。
“轻玲,你愣着作甚?姐儿守了一夜定是极其困乏的,你不知道给姐儿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吗?”
语气里摆足了大丫鬟的架势。
轻玲心知承沐是为今日沈安雁拿着自己扫了她颜面,心里不快才如此的,遂连忙应诺道:“奴婢这就去!”
说着便准备退下。
谁知一双细腻如玉的手横生出来,抓住了轻玲。
轻玲一怔,抬起头便看见沈安雁不怒自威的容颜,但见她冷冷一嗤,“怎的,同样都是我身边的丫鬟,怎么到你这里好像你倒成了轻玲的主子?”
语气温柔,言辞却句句如刀,刮得承沐面色惨白,连忙解释起来,“不是的,只是这些事姐儿一向都是派奴婢去做的,今日奴婢怕轻玲伺候不周,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有所冒犯的。”
沈安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承沐
那是一张圆润如玉的脸庞,若不是自己那般待她好,可以让她精心呵护,是不会有这般的好肤质。
可是,她却经不起别人的挑拨,连同顾氏一起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沈安雁心中的怒火便如风中的红烛越燃越汹。
她冷冷一呵,“照顾得好不好那也是我说了算,何时轮到你来这里评头论足了?”
沈安雁微眯眸子,“还是我以前待大家过于很温和,让你事体不拘,半点尊卑礼仪都不懂了?”
承沐吓得连忙跪下,“小,小姐,是奴婢错了。”
众人见此情景脸色遽然一变,看向沈安雁的眼神之中已有了些许的惊惧。
虽说是主仆,但是自家小姐向来温婉,从来不说重话,今日倒是怎么了?
不过眼看着承沐受罚,众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谁叫承沐平素狗眼看人低,总是埋汰她们。
沈安雁也不想打压承沐过于过分,毕竟此时此刻她的处境并不算良好,逼急了她,自己也会俱损,莫不如留在身边,明眼观察着。
于是,她只点了点头,冷然道:“记住了,虽如今侯爷去世,但我依旧是这侯府的嫡女,至少在我这房自然是我说了算。”
语气铿锵有力。
众人一惊,由卞娘领着齐齐跪了下来,“奴婢们谨记。”
见此状,沈安雁也就打发了众人起身。
待承沐站稳之后,沈安雁看也不看她,便道:“即是如此,你便去帮我打热水过来吧。”
承沐听着心口一跳,只暗恨自己方才为何会说这话。
卞娘伺候沈安雁许久,哪里拎不清这些事,故而对承沐呵斥道:“还呆着做什么?方才你如何说轻玲的,要我再复述一遍给你吗?”
承沐自然道不敢,灰溜溜地下去了。
待会儿还要替父亲送葬,沈安雁夜不想在承沐的事情上耽误了功夫,故以屏退了众人,只留卞娘一人伺候。
等到周围人散去后,卞娘才起身替沈安雁一边宽衣,一边问道:“姐儿,你平日不都是颇为器重这承沐的吗,今日怎的如此针对她,可是她做错了何事?”
沈安雁知道卞娘定会有此一问,但她又不能说是自己前世被承沐陷害,所以才会如此不喜她。
故而沈安雁只好重新找一套说辞。
“我以前是颇为喜欢这承沐的,机灵又讨喜,但我发现,自从我开始抬爱她之后,她似乎有时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就像今日她对轻玲的态度一般。”
说到这里,沈安雁略顿顿,看了一眼卞娘有些沉肃下来的面孔,又继续道:“虽说丫鬟分了几等,但都是苦命人出身的,哪有那般抬了自己的架势?若是我再如此不闻不问下去,日后岂不是踩到我头上去?”
卞娘深有同感的点头。
其实卞娘也觉得自家姐儿太过温和,而且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去计较,所以才会让那些庶女觉得她好欺负。
不过这话,从前卞娘是不会说的。
虽说沈安雁是她一手奶大的,但到底是主仆,这样的话说得多,只会让沈安雁厌烦,从此生了嫌隙。
所以卞娘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沈安雁不知卞娘心思转了好几转,只是见她不语,以为她踌躇难辗,便又道:“我之前见到后院王富养的那只狗,因生得好看,故而王富十分宠爱它,那狗便也养得调皮了一些,那狗小时看着不觉得什么,偏偏大了才发现那狗太过凶性,竟是连王富的话也不听,前阵子儿还反咬了王富一口.......”ΗtτPS://Www.sndswx.com/
卞娘听着这话,才细细地去看沈安雁。
影影绰绰,烛火迷蒙之间,似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可又似乎不一样了。
若说从前的姐儿是一朵娇嫩的昙花,那么如今的姐儿却如迎寒独放的傲梅,在广阔天地凌厉地绽放着,若是有落雪过来欺压,便更是不屈不挠地舒展枝叶。
就如同今日,姐儿在面对二姑娘时,知道反驳一二句了。
想到这里,卞娘不由得欣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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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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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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