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废柴大气都没出一声,小聪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让她头晕目眩,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和数学搏斗的日子。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在上林路派出所250办公室的日子,偌大的办公室,坐着被领导嫌弃的她和大丫,工作也是有的,都是不用动脑子的琐碎事情,废柴甚至可以一边吃着煎饼果子,一边刷剧,一边把工作做完,还不出错。
有段时间,很流行“躺平”这个词,废柴觉得自己不仅是躺平,还是个躺尸,躺平还有起来的可能,躺尸,是僵硬的,彻底不起来了。
每年年终奖,几乎都扣光了。
拿着那点可怜的年终奖,废柴总安慰自己,“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我也不需要漂亮的衣服,昂贵的化妆品,不要去网红饭店打卡,那些都是智商税,所以我要那么多钱干嘛,累。”
可是每当深夜,废柴站在窗前,隔着窗帘,看着昏暗的街灯,废柴还是感到深深的失落,时光从指缝中穿过,有些刺痛。
把时光都换成钱,可悲,可是如果连钱都换不来,更可悲。
当然,这些都是废柴的内心戏,满心都扑在那坨黑色玩意儿上的尤其,当然听不见。
所以,当第二天见到大丫,废柴那压抑了一整天的心,就像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释放出了成千上万的马蜂,她啰嗦的声音,就像一大群马蜂在大丫耳边萦绕。
“大丫,我可想死你了,你知道吗,跟尤其在一起工作,快把我憋死了。他一整天都没说几句话,有好几次,我都觉得他是从我身后的某个冰抽屉里爬出来的,下班后还要爬回抽屉里去。”
“怎么了?知道自己和帅哥不搭了吧。”大丫不忘了补刀。
“真心不搭,看来他也只是个皮囊。”废柴放松地将鞋脱了,盘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皮囊?”大丫不解。
“只是长得好看呗,没有有趣的灵魂,我知道了,我不需要好看的皮囊,我要有趣的灵魂。”
“那简单,半夜去公墓转转,说不定能遇到。”
“嘁……”废柴白了大丫一眼,“还是出来好,再在那里待一天,我会疯掉的。”
“你不是有八字真言吗?”
“什么八字真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
“得得得,歇菜吧,通过昨天一天,我总算明白了,戴王冠的人,都会得颈椎病,导致大脑缺氧,头晕,失眠,最后啊,王冠还得掉下来。算了,不说我的悲惨经历了,你昨天效率还挺高,一下子就找到了周济安。”
“那有什么难?公安局内网一查,几十个同名同姓的,再按照生日、籍贯、收入一一排除,就找到了。”
“你昨天去过他的公司了?”
“去过了,人不在,所以约了今天。”
“太好了,幸好他不在,你事儿没办完,不然今天我又要在实验室整理那些笔记了。”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一栋楼门口,这个楼建得方方正正,上下三层,可是外墙砖却贴得很奇怪,第一层是红色的,第二层是金色的,第三层是深灰色的。
大门高大厚重,金色的,上面两个威严的狮子浮雕,目光炯炯。
前台的两个接待,一律空姐装扮,但言语做作,神色撩人,没有空姐的沉稳,像是油锅中过了一遍的空姐,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其中一个接待,将废柴和大丫领到三层的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室一眼望不到头,墙上挂满了画,油画,抽象的,具象的,古典的,现代的;国画,艳丽的牡丹,寂寞的独钓寒江雪,全都挂在一起。
彷佛品味芜杂的皇帝的后宫,妃子们争奇斗艳。
“怎么样?我这些画,都是多年的收藏。”一个声音从高大的椅子后响起,中气十足。
“周老板,我们是……”
还没等大丫说完,周济安便说,“知道的,王警官,李警官嘛,请坐,两位光临,有什么指教啊,我可是正经商人,大大的良民。”
“我们来是想调查一下赵春霞的情况。”
“赵春霞?哪个赵春霞?”周济安坐在巨大的茶海对面,用夹子夹住一个杯子,放在废柴面前。
“n城的,你们的头像都挂在n城实验学校门口,杰出校友。”
“哦,呵呵呵。”周济安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为家乡人民做点事,应该的,我曾祖父,你们知道的吧,周简书,好多官方的史书都写到的,赚了钱省吃俭用,拿着几百根金条给n城盖学校,盖公园,盖电影院。”
“几百根金条?书上写的?”
“具体多少根,书上没写,不过我们家人都知道,家史嘛,不便张扬,要低调。”
说着,他便要去拿那些历史书,废柴这才注意到,对着门口的,有个书柜,里面全是历史书,民国时期的。
“那现在你想起赵春霞了吗?”大丫问。
没人接着听他吹嘘,周济安显然有些失望,他说,“你们问她干嘛?她出事了?行贿了还是偷税了?”
“具体情况不便透露,你们都是n城实验学校杰出校友,你们互相认识吗?你去n城实验学校捐款,还有投资那个度假村,是不是和她一起的。”蜀南文学
“投资度假村,是她的主意,可是给实验学校捐款,虽然是她提议,但那是我本想就想做的,我的曾祖父周简书,可是捐给n城几百根金条啊。”周济安又扯到了他们周家了。
“那你怎么说不认识她?”废柴问。
“的确不认识啊。”
废柴和大丫有些惊讶,“不认识?”
“对啊,照片我见过,人没见过。她好像是个搞金融的,我是搞实业的,实业兴国嘛,我和她没啥交道好打。”
“那你怎么合作?”
“她有个秘书叫nancy,都是和她打交道的,”周济安的眼睛微微发光,“nancy啊,办事妥当,特别妥当……”
“是她吗?”大丫拿出手机中赵春霞的照片。
“是她,哎呀,这么一想,我是不是好久没见到她了,不是好久,是好几年吧,不是你们来,我都有点忘了。”
周济安说完,把脸凑近照片,又仔细看看,然后抬头,“就是她,她怎么了?”
“她出意外身亡了。”
“啊!可惜了。”周济安正夹了一块陈皮要放进茶壶,听到大丫的话,他手一抖,陈皮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清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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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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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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