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马上说，“这个照片，看上去是有些恐怖，老宅的光线都不好，拍出来的照片阴森森的，也正常。不过，你还想当女侠呢，这就把你吓死了。”
废柴回过神来，自嘲地摇摇头，自从上次车祸以后，她有时总觉得那老太太的脸正在背后偷偷看着她，窗帘后，卫生间里，甚至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吓得她不敢回头。
让人心生恐惧的，是未知，更是自己对未知世界的无能为力。
一束阳光穿过车窗照进来，废柴感到身上暖和起来，“我这是敢于承认自己的恐惧，这样才能慢慢地走出恐惧，你懂吗你？”
“你想想人家尤其老师，每天面对着那么多，怎么说呢，生物检材，一个办公室里，全是，齐整的，不齐整的。那幢楼，就只有他和楼下的老头，人家怎么不怕。”
“人家脑子里全是工作，哪里还有空想其他的。”
“那你不用想工作，你想想电视剧，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算了吧，自从我到这里工作，我都没时间想电视剧了，不过也奇怪，不看，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套路都一样，一个大女主，善良美丽纯洁，出身低微但不妄自菲薄，被男一号，男二号，甚至男十八号忠诚地爱着，一路升级打怪，最终成就一番事业。”
“你有这个潜质……”
“什么？”废柴一惊，又一高兴，从来都被大丫怼，没想到他今天却把自己和那些大女主联系到了一起。
“你和她们有一点很像。”
“善良？美丽？还是纯洁？”
“都不是。”
废柴意识到大丫的嘴里，终究是吐不出象牙的，“那是什么？”
“不妄自菲薄，你不但不妄自菲薄，你还自大，你不是总说吗，等你发达了，要罩着我，哈哈。”
“呃……”废柴白了大丫一眼，不想再和大丫怼下去，“你觉得赵春霞和伍田有没有可能认识，所以她推荐周济安买他的画？”
“我大二时，伍田给我们教过一个学期的课，算起来，是十五年前了。赵春霞是搞金融的，她和伍田不大可能认识吧。”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怎么这么巧，nancy，也就是赵春霞，推荐周济安买了伍田的画，还买了很多幅。”
“现在虽然没有赵春霞认识伍田的证据，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大丫说。
“我也觉得，他们俩好像有个共同点。”
“什么？”
“他们的成功，似乎都来得特别容易。”
听见废柴的话，大丫似乎猛然清醒，“是的，我觉得不对的，就是这个。”
“二十年前的赵春霞，突然间全身整容，不但美丽，而且变成了一个大老板。十五年前的伍田，消失了一个月，突然间身价百倍。”
“这特别像童话，哦不，童话都是骗人的，应该是神话。”
“神话难道就不是骗人的？”废柴不以为然。
“不一样，童话是人间的故事，王子爱上灰姑娘，一看就是假的。神话不一样，是天上的故事，谁也不知道真假。”
“天上，”废柴若有所思，“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尤老师带我们去看天。”
大丫“噗呲”一笑，“当然记得，人家让你看天，问你看见什么了，你说天气多云。”
“我哪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让我看天，我以为他说天气呢。后来他说什么云的缝隙里，或许正有双眼睛看着我们，就像我们观察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一样。像个搞哲学的，神秘兮兮的。”
“那倒是，搞哲学的，就是不好好说话的，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尤老师是不是在提醒我们什么？”蜀南文学
“我也就是想起他的话，才想起赵春霞和伍田的共同点的，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都是一夜成名，一夜暴富。当然，说一夜，有点夸张，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要找的，就是那双眼睛。”
“明白了，那就叫‘天眼行动’吧”。大丫看废柴一脸严肃，不禁觉得有趣，于是幽默了一句。
废柴没管他的幽默，接着说，“赵春霞虽然意外身亡了，但是伍田还好好地活着，我觉得我们应该从他着手调查，看看他为什么出走一个月，就身价倍增。”
说话间，已经到了一个叫做“1930”的街区，自从运河拆迁后，原先那里的画廊很多都搬到了这个地方。
“1930”，是一个历史时间，国际国内，有战火，有和平，有百家欢唱，有一夜愁断肠。
那些都是人的事，和这个1930无关。
这个1930，是这个厂建成的日子，一个屠宰厂。
一个极其现代化的屠宰厂，专门宰牛的。
从空中看，屠宰厂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天井被一圈三层的楼包围着，天井中一个院子，牛先被集中在院子里，然后被赶着沿着一个楼梯向上走，走到三层的一个门口，一批批走进去，门里面很安静，没有叫声，也没有鲜血从门缝渗出，然而，活着进去的牛却变成了一块块肢解好的肉，传送到二层，一层，再封装打包，运走。
没人知道走进了那个三层的楼，牛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老一辈的人都说，院子里，还有上楼的楼梯上，地上斑斑点点的，都是牛流下的泪。
它们一定能感觉到那个门背后发生了什么，排队等待死亡，那是多么惨烈的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屠宰厂运营了五六年，就废弃了，也没拆，就一直灰扑扑地蹲在那里，一蹲就是九十年。
那些杂七杂八的画廊便被搬到了这里后，整个“1930”就被装饰成了很现代的样子。
黑白灰是主色调，连霓虹灯，也是灰色的。
门口一个现代主义雕像，黑色铸铁的，仿照的是瑞士存在主义雕塑家贾科梅蒂的《遥指》，干巴巴黑乎乎的一个人，芦柴棒一样的肢体，右手指着虚空。
一层楼高。
远看，像个被雷劈了，又烧焦的树桠。
s城的市民们不喜欢那里，觉得太阴冷。
不过，这小众的风格却极其符合真真假假的艺术家，以及真真假假的艺术爱好者的需要，冷漠着一张脸，在那里进进出出，特别有腔调。
隔三差五的，这里就有画展，或者前卫的行为艺术展，再或者是小剧场表演。总之是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伍田的画作，主要也是在这里的几个实力雄厚的画廊展出，然后进入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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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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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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