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往后可有什么打算?”凤如倾问道。
“若是如倾妹妹有事相求,我必定责无旁贷,旁的……端看形势。”朔霖直言道。
朔惜雪嘴角一撇,扭头看向凤如倾,“姐姐,兄长说话真是绕。”
凤如倾笑吟吟道,“大哥是人间清醒。”
“不过是懒散惯了。”朔霖温声道。
朔惜雪歪着头,听他二人说话,显得有些不耐烦。
好在马车此时停了下来。
朔惜雪掀开车帘瞧了一眼,皱眉道,“怎么又回来了?”
“仔细瞧瞧。”朔霖笑吟吟道。
“这不还是那个破街道嘛。”朔惜雪皱眉道。
这里头的陈设是一模一样的。
凤如倾探头看了一眼,双眸闪过一丝诧异。
她看向朔霖,倘若不是仔细去看,这的确是一样的。
“倒是个奇妙之处。”凤如倾浅笑道。
朔霖温声道,“如倾妹妹看出不同来了?”
“方位不同。”凤如倾看了一眼最前头摆放着的东西,还有中间的商铺,看着都是一样的,可是却又不一样。
“哪里不同了?”朔惜雪歪着头看向她。
凤如倾浅笑道,“你仔细地看看。”
“哦。”朔惜雪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何不同。
凤如倾手指着那中间的商铺,“你看那商铺的匾额。”
朔惜雪仰头看去,又皱眉道,“我还是看不出来。”
“哎。”凤如倾暗自叹气,便捏了捏她的脸颊,“看不出来便看不出来吧。”
“当真不同?”朔惜雪小心地问道。
“再走走,你就能看出来了。”凤如倾便将车帘放下。
朔惜雪冷哼一声,“无聊死了。”
凤如倾便与朔霖相视而笑。
朔惜雪盯着他们二人,“我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早知道是看这个,我便不来了。”
朔霖慢悠悠道,“早说过,让你莫要凑热闹的。”
“兄长。”朔惜雪怒瞪着他。
朔霖这才将手中的书卷合起,“素日让你多读书,你偏不听。”
“这跟读书有何关系?”朔惜雪不解道。
朔霖无奈地叹气。
他又道,“如倾妹妹,这个地方如何?”
“妙。”凤如倾赞叹道。
朔惜雪是越发地不懂这二人了。
她只能双手环胸,靠在一旁扭头不理会他这两个怪人。
凤如倾倒是没有想到朔霖竟然带他来这里,这的确是个迷惑人,逃脱的好地方。
可,他这样告诉了她,而她也看出了端倪来,难道他不担心,这条逃生之路就此被毁了?
凤如倾不解地看向朔霖,却也不知他与她只相处了这一会,怎么就能够让他将如此重要的地方告诉她。
朔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三人,无人知晓。”朔霖又道,“倘若日后,你有难处,或者是妹妹有难处,大可前来这里,也好避避风头。”
“多谢大哥。”凤如倾感激地回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谢。”朔霖说道。
朔惜雪全程都皱着眉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凤如倾到底也没有想到,这一世,竟然能够得到朔家的相助。
毕竟,前世,是她亲手将朔家给推开的。
凤如倾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是啊。”朔惜雪连忙道,“姐姐那还有事儿要处理呢。”
凤如倾笑着道,“妹妹说的对。”
朔霖当然清楚朔惜雪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
三人便在前头的拐角处道别。
凤如倾上了自己的马车。
“主子。”琅芙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儿。
“回去吧。”凤如倾轻声道。
“是。”琅芙垂眸应道。
待凤如倾回府之后,于氏正在院子外头等着她。
她看得出来,于氏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的。
哎!
凤如倾无奈,却也是意料之中。
她缓缓地上前。
于氏笑吟吟道,“如倾啊,你可算回来了。”
“二婶婶。”凤如倾朝着她微微福身。
“此事儿你可真的要帮帮我。”于氏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凤如倾很清楚,于氏的心思不坏,也没有旁的多余的算计,只不过,她并不打算掺和此事儿。
老夫人既然让她管了庶务,如今出了事儿,她连这个也解决不了,必定难以服众,到时候,即便老夫人不提,于氏也会被这下人玩的团团转。
而这数十年来,都是卓氏打理庶务,各处的管事,人手也都是经卓氏的手,怎么可能让于氏这几日就都给解决了?
而于氏可没有这个能耐。
她如今只不过是在一味地讨好,至于旁的,她也是一头乱麻。
她突然理解了为何二叔会选择于氏。
当年,听说,给二叔相中的并非是于氏,而是朔家的小姐。
对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朔家会帮她了。
只可惜,后来,朔家的小姐,也就是朔惜雪的姑姑,现如今乃是独孤家的大夫人。
只是她并不知道,为何后来,二人并未走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二叔的身子?
还是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
凤如倾有心想要去问一问老夫人,不过,如今这个档口,怕是并不是好时机。
凤如倾又看向于氏,“二婶婶,如今这府上的庶务是您管着的,我若真的插手了,又算什么?”
于氏见凤如倾是铁了心不帮忙,她也只能悻悻然地离去。
其实,她也明白凤如倾为何不会帮忙。
哎!
于氏愁眉不展地回了院子。
正巧,二老爷刚回来。
“今儿个的晚饭怎么这么简单?”二老爷看向回来的于氏问道。
于氏走上前去,缓缓地坐下,“这厨房出了事儿,我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来。”
“出事了?”二老爷双眸一挑,不过眼眸中反倒划过一抹笑意。
于氏并未瞧见,只是自顾自地捏着帕子,幽幽地叹气。
“说来听听。”二老爷又道。
“若真的与老爷说了,我这算什么?”于氏嘟囔道,“老夫人好不容易相信我一回,让我管着府上的庶务,结果我还办成这样。”
“嗯。”二老爷慢悠悠道,“的确,咱们二房的人本就该低调一些。”
“大哥与三弟都在边关。”于氏看向她道,“这三弟也只比老爷小两岁,至今还未婚配。”
“嗯。”二老爷点头,“他这辈子都不会娶亲。”
“哎。”于氏是有心让自己家里头的人再嫁进来一个的,也好帮帮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个三弟偏偏是个刚烈之人,说什么都不娶亲,躲在边关,也不曾回京过。
于氏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自己解决。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从下手啊。
二老爷见她的表情丰富,不知道因什么犯愁。
他端起茶盏,又放在了几案上。
于氏惯性地端起一旁的茶壶,便给他满上。
只是,一抬头看过去,发现茶水是满的。
于氏抬眸看向他,“连老爷也来笑话我?”
“不过是见你心不在焉。”二老爷低声道,“大嫂犯了错,老夫人又将庶务交给了你,你难道想不明白是何意?”
“当然清楚。”于氏揪着帕子,“就是清楚,才郁闷啊。”
“你前两日不是高兴的很嘛。”二老爷漫不经心道。
“这不头一回嘛。”于氏抬眸看向他,“不过,老爷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下毒之人,并未有歹心,不过是想让老夫人因这饭菜而昏睡,这是为何?”
“为何?”于氏想了想,“是为了……冲着我来的。”
“厨房里头,可都是你信得过的?”二老爷又道。
“都是老人,有些是跟着老夫人的,有些则是……”于氏当即便反应过来了,立马起身走了。蜀南文学
凤司清正好过来请安。
瞧见于氏风风火火地走了,她稍微一愣,便先进来。
二老爷看向凤司清,“你外祖母家,这些时日便莫要走动了。”
“为何?”凤司清不解地问道。
“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二老爷不耐烦道。
“是,父亲。”凤司清敛眸,不敢多问。
等她出来之后,却也是满脸的委屈。
凤如倾回了自己的院子,早早地便睡了。
不知何故,她今儿个去了朔家一趟,随着朔霖又出去了一回,这心境反倒变得宽阔了。
她郁结于心的一些东西,像是一点点地散开,让她的心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翌日。
凤如倾依旧如往常那般醒来。
她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于氏见她前来,便笑着道,“如倾来了。”
“见过祖母。”凤如倾恭敬地福身,便又看向于氏,施礼道,“二婶婶。”
“下毒之人找到了。”于氏连忙道。
“二婶婶当真辛苦。”凤如倾看向她道。
于氏浅笑道,“倒是没想到,此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身边?”凤如倾便顺着于氏的眼神看了过去。
待瞧见跪在地上的一个婆子,凤如倾瞧着有些面生。
她记得前世不曾见过这个婆子。
只是这婆子的长相仔细地看去,又与另一个有些相像。
是谁呢?
对了,是原先给凤慧清守院的那个婆子。
“你与张婆子是何关系?”凤如倾问道。
“老奴跟张婆子乃是同宗。”面前的婆子道。
“原来如此。”凤如倾便道,“这毒可是你下的?”
“是。”这婆子倒是没有隐瞒。
“为何会下此毒?”凤如倾又问道。
“老奴并非故意。”婆子连忙道,“这木盆原先是用来洗浆米的。”
“所以呢。”凤如倾又道。
“这浆米要用明矾先清洗一遍。”婆子又道,“昨儿个也不知是谁将这木盆拿走了。”
“明矾?”凤如倾盯着那婆子,见她头脑清晰,并无任何的慌张。
倘若不是早早便顺好了说辞,必定不会如此淡定。
她低声道,“你既承认了下毒之事,便听凭祖母发落就是。”
老夫人随即又看向了于氏。
于氏连忙道,“还请老夫人发落。”
“你处置就是了。”老夫人慢悠悠道。
“这……”于氏有些犹疑。
老夫人淡淡道,“难不成连这样的事儿,也做不了主了?”
“是。”于氏连忙应道。
随即便将这婆子直接打了板子,赶出了府。
凤如倾知晓于氏到底没有像卓氏那般赶尽杀绝,或者说是,做的太绝。
可是,老夫人见于氏如此处罚,便又道,“你是相信了她所言?”
“是。”于氏垂眸应道。
“哎。”老夫人重重地叹气,便又道,“日后,你若有何不明白的,便找庆嬷嬷。”
“是。”于氏恭敬地应道。
她自认为自己的处置最为合理。
等于氏离开之后,凤如倾便安静地待在老夫人的身旁。
老夫人看向她道,“瞧着你这样子,是好奇了什么?”
“孙女只是在想,祖母为何会撇开朔家的小姐不要,偏让二叔娶了于氏呢?”凤如倾直言道。
老夫人见她好奇起这个事儿来。
“并非是凤家要悔婚,乃是因太后抢先了一步下了懿旨。”老夫人慢悠悠道。
“太后?”凤如倾恍然大悟。
倘若真的朔家与凤家联姻,那皇后在后宫便会稳了。
怪不得呢。
“那二叔与……”凤如倾小心地问道。
“哎。”老夫人淡淡道,“你二叔啊,心里苦,却也不曾说半个字。”
凤如倾敛眸,大抵便明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如倾才从老夫人的院子离开。
等她出去之后,便见喜嬷嬷焦急地赶来。
“大小姐。”
“何事如此着急?”凤如倾见喜嬷嬷满头大汗的,的问道。
“四小姐的病情加重了。”喜嬷嬷看向她道。
“加重?”凤如倾一愣,“这好端端的怎会加重呢?”
“老奴也不知道。”喜嬷嬷红着眼眶道,“这旧疾复发,一直高烧不退,请了大夫过来,也束手无策。”
“哦。”凤如倾轻轻点头,便往前走了。
喜嬷嬷见凤如倾无动于衷,连忙便跪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您素日最疼爱的便是四小姐了,如今四小姐旧疾复发,也全是因大小姐才会变成这样。”喜嬷嬷叩头道,“还请大小姐看在四小姐舍身相救的份儿上,便救救她吧。”
凤如倾见喜嬷嬷又是这番说辞,她眉头紧蹙,“喜嬷嬷是在说什么?”
“大小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喜嬷嬷放声大哭。
凤如倾敛眸,“我何时见死不救了?”
“四小姐危在旦夕。”喜嬷嬷继续磕头。
凤如倾静静地看着她,脸色一沉道,“即便我如今入宫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不如您先去瞧瞧,四小姐昏迷中还在念叨着您。”喜嬷嬷提议道。
凤如倾见她如此说,冷笑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大夫,琅芙,去一趟朔家。”
“是。”琅芙垂眸应道。
“我派人去寻大夫了。”凤如倾说罢,便越过喜嬷嬷。
喜嬷嬷却道,“大小姐,您为何变成了这样?”
“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旁的法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凤如倾又道,“若是四妹妹真的有个什么,那也是她的命。”
她当真烦透了总是将舍命相救挂在嘴边。
她当然清楚,当年若非是凤慧清救她,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可,这些年来,她就是因为这句话,对凤慧清极其疼爱,更是有求必应。
到头来呢?
她把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更是觉得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喜嬷嬷见凤如倾压根不为所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便快步地赶回去了。
凤慧清旧疾复发,老夫人也只是允许她回去,等病养好了,再继续罚跪。
而卓氏此时正陪着凤慧清。
“大小姐不肯来。”喜嬷嬷入了屋内回道。
卓氏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她会如此。”
“大夫人,大小姐如今对四小姐的态度,也太过于冷淡了。”喜嬷嬷看向她道。
“那又如何?”卓氏嘴角一撇,“这辈子,她都休想摆脱。”
凤如倾回了自己的院子,便见琅芙已经回来。
不过她并未带着什么人过来。
“主子,这是朔大公子的书信。”琅芙双手递给她。
凤如倾拿过,仔细地看完,才淡淡道,“待会便有人过来。”
“主子,您为何要……”琅芙不解道。
“算是要命换一命。”凤如倾慢悠悠道,“往后我便不欠她的了。”
“是。”琅芙垂眸应道。
凤如倾便想着旁的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说道,“大皇子打算何时启程?”
“主子,皇上并未恩准。”琅芙回道。
“看来,皇上也在犹豫。”凤如倾琢磨了好一会,才又道,“那便再等等。”
“是。”琅芙轻声道。
凤如倾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道,“有件事儿需要你去办。”
“主子尽管吩咐。”琅芙恭敬地应道。
凤如倾附耳与她嘀咕了几句。
“是。”琅芙垂眸应道,便去了。
琅影前来,“主子,您也让属下出去走走吧。”
“又待不住了?”凤如倾反问道。
“是。”琅影嘿嘿一笑。
凤如倾轻轻点头,而后便道,“等琅芙回来,你便能出去了。”
“是。”琅影连忙应道,便转身去等着琅芙回来。
春兰将茶点放下,便安静地立在一旁。
一个时辰之后,琅芙回来。
不过,琅影瞧见她浑身是血,显然是拼死一搏。
她连忙几个箭步冲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琅影皱眉道。
琅芙摆手,“放心吧,我无碍。”
“到底是何人所伤?”琅影气鼓鼓道。
凤如倾出了书房,瞧见琅芙时,也是脸色一沉。
“被发现了?”凤如倾走上前去。
“是属下无能。”琅芙连忙道。
凤如倾扶着她进去,让她躺在了软榻上。
琅芙捂着胸口,适才因只想着赶紧逃脱,故而并未感觉到疼痛,如今回来,放松下来,反而全身都像是被划破了,疼的她紧皱眉头。
凤如倾连忙让琅影拿了金疮药给她包扎伤口。
而琅芙将手中的暗器递给了她。
凤如倾拿过来看了一眼,便又道,“果然是他。”
“主子,是谁?”琅影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凤如倾收起暗器,又看向琅芙,“你中了埋伏?”
“那里面遍布机关。”琅芙随即道,“虽然属下已经按照主子提示避开了,可是,却还是不甚触动了机关。”
“主子,您让琅芙去何处了?”琅影不解地问道。
“徐家密室。”凤如倾直言道。
“什么?”琅影一怔,随即便道,“这事儿,应当让属下去啊。”
凤如倾又道,“如今你可以去了。”
“那属下当真去了?”琅影一脸兴奋。
琅芙反倒抓住了她的手臂,“莫要乱跑,我已经打草惊蛇了,那机关怕是会变动。”
“变动?”琅影不解。
“那里机关重重,而且都是有所变化的。”琅芙看向凤如倾道,“主子,都道这徐家密室内遍布机关,而且擅自闯入者,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出来的。”
“所以,谁救了你?”凤如倾问道。
“是一个黑面人。”琅芙回道,“属下当时只瞧见了那男子蒙着面纱,而且他轻功极高,身手极好,属下也是望尘莫及。”
凤如倾倒是很少听到琅芙夸赞过谁。
她盯着琅芙道,“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琅芙摇头。
“有何特征?”凤如倾继续问道。
“属下在破最后一道机关的时候,中了埋伏,是那男子突然出现,将属下直接推了出来,至于那男子,属下也不知道。”琅芙回道。
“倒是不知道是何人。”凤如倾淡淡道。
“主子,徐家那,的确有这个暗器。”琅芙看向她道。
凤如倾半眯着眸子,盯着那暗器看了许久。
她记得前世,在她最后的那一段日子,这暗器也是出现过的。
而她便是中了这暗器,伤了元气,到最后不治身亡。
凤如倾径自感叹,看来这一切当真与徐家有关系。
看来,徐家的背后还藏着巨大的阴谋。
到底是什么呢?
凤如倾收起暗器,又看向琅影道,“你好好照看她,我出去一趟。”
“主子,让琅影跟着您吧。”琅芙连忙道。
凤如倾看向春兰与夏竹。
“待会若是有人过来,你们只管拦着就是,不管是谁,都说我歇下了,谁都不见,若硬闯,就直接打出去。”凤如倾沉声道。
“是。”春兰与夏竹齐声应道。
凤如倾则进了里间,换了一身短装,手握玲珑宝剑,带着琅影走了。
琅影跟着凤如倾从密道离开了凤家。
待刚行至大街上,便瞧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怎么又是马车?
凤如倾定睛一看,乃是永定王府的马车。
她本能地直接一闪,躲在了不远处的角落里。
马车后面,还是那位管家急匆匆地追着。
“世子啊,您可莫要有事啊。”
凤如倾皱着眉头,盯着那飞驰而过的马车,还有身后追的气喘吁吁,还担忧不已的管家,这永定王世子又在闹哪一出?
“琅影,从这边走。”凤如倾说罢,转身却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这双眼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纯粹,二人四目相对,便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持着。
琅影适才好奇,便追着那辆马车过去了。
等到最前头,车夫好不容易将马车控制住了。
管家好半天才追了过去,掀开车帘,却惊叫了一声。
“世子呢?”
车夫也转身一看,马车里头空荡荡的。
琅影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转身回来。
凤如倾低头一瞧,自己的胸前已经是油乎乎的一片了。
而面前的此人双手抓着一只烤鸭,正瞪大眼睛看着她。
凤如倾向后躲,可是后背直接贴在了墙壁上。
她头一回觉得头疼。
她的衣裳,又废了一件。
她向一侧挪动,挪动,再挪动。
他依旧抱着烤鸭一动不动。
他嘴里叼着一只鸭腿,因从马车上滚下来,脸上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黑乎乎的,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如此瞧着,还真是……不知如何形容。
凤如倾觉得自己权当不认识他才对。
她转身,便见琅影突然落下。
“主子,永定王世子不在马车里头。”
“嗯。”凤如倾闷闷地应道,便往前走。
琅影这才瞧见了还站在那的人,“这不是……”
“走。”凤如倾直接伸手捂住了琅影的嘴,拽着她便逃也似的走了。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将手从琅影的嘴上拿开。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解地看向凤如倾。
凤如倾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一片油渍,扶额望天。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
为何每次遇上他,自己的衣裳就没有干净过。
她要离开,便瞧见管家迎面冲了过来。
“凤大小姐,可瞧见我家世子?”
“在那。”凤如倾指了指。
管家正要道谢,却瞧见凤如倾衣裳上的油渍,匆匆拱手,便快速地离开。
这下子,他不气喘吁吁了,恨不得没有瞧见。
琅影无奈地看着。
又看向凤如倾道,“主子,可是要回府?”
“去一趟成衣店。”凤如倾低声道。
“是。”琅影应道。
巧了,这街道上正好有一家。
凤如倾快速地入内,挑了合身的,匆匆地换上,便将那衣裳直接丢在了成衣店里头。
“给我烧了。”凤如倾沉声道。
“是,是。”店小二连忙双手接过,应道。
凤如倾便带着琅影走了。
只是她前脚刚走,那管家便进来了。
“适才那位姑娘留下的衣裳在何处?”
“在这。”店小二连忙道。
“给我吧。”管家冷声道。
“这可不成,那姑娘让小的的烧了,若是日后她追问,可怎么办?”店小二拒绝了。
“这个够吗?”管家放了一锭银子。
店小二连忙双手奉上,“若是问起,便说烧了。”
“嗯。”管家应道,便拿着那衣裳回去了。
凤如倾换好衣裳,带着琅影离开了京城,往城郊而去。
琅影小心地跟着她,显然,她家主子今儿个心气不顺。
不过换做谁,怕是都会如此。
琅影想起那衣裳,再想起永定王世子,忍不住地感叹。
缘分啊!
人生啊!
当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怎么就偏偏,每回这等事儿都被她家主子赶上呢?
这简直是……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凤如倾并未走远,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处打铁铺。
那打铁铺内的打铁匠瞧了一眼凤如倾手中的玲珑宝剑,便道,“姑娘这手中的宝剑,世间只有一把。”
“师傅好眼光。”凤如倾随即便将那玲珑宝剑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那打铁匠看向她。
“我想要将这个放在上头。”凤如倾说着,便将那暗器拿了出来。
打铁匠瞧了一眼那暗器,又道,“小的不过混口饭吃,这个做不了。”
凤如倾又拿出一支冷箭,放在了他的面前。
打铁匠看了一眼,又道,“姑娘拿来的都是好物件。”
凤如倾便又将她随身带着的,上回找回来的那块血玉令牌放在了他的面前。
打铁匠抬眸看向她,“这样唐突地找过来,未免不合规矩。”
“我既然能够找到你,便说明一个问题。”凤如倾看向他道。
“什么?”打铁匠问道。
“我的规矩便是规矩。”凤如倾说罢,便将这些东西摆在他的面前。
打铁匠连忙拱手道,“还请主子吩咐。”
“徐家的机关,你可能够破解?”凤如倾又问道。
“不能。”打铁匠直言道。
凤如倾随即便又将一张机关图摆在他的面前。
打铁匠定睛一看,顿时双眼放光。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主子怎会有这个?”
“如今可能破?”凤如倾又道。
“能,能。”打铁匠看向她,“不过需要些时日。”
“多久?”凤如倾又道。
“三日。”打铁匠保证道。
“好。”凤如倾欣然应道,“三日后,我再来。”
“恭送主子。”打铁匠恭敬地行礼。
凤如倾这才转身离开。
琅影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主子,上回给您拿东西前去的便是他?”
“嗯。”凤如倾点头道。
“怎么瞧着都不像。”琅影皱眉道。
“他善于变化。”凤如倾慢悠悠道,“善于易容术。”
“所以,上次的那模样儿也并非是他的真面目,如今的这个也不是?”琅影直言道。
“嗯。”凤如倾点头,“三日后,你再随我来一趟。”
“是。”琅影兴奋地应道。
凤如倾这才浅笑道,“咱们回去吧。”
“是。”
凤如倾刚进了城门,便瞧见有人正在等她。
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毕竟那个打铁铺,看似真的普通。
而凤如倾又拿着玲珑宝剑前去,自然也不会想到旁的。
凤如倾看向面前的人,反倒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大公子?”凤如倾看向他。
“凤大小姐认得我,那此事儿便好说了。”徐大公子看向她道。
凤如倾见他这般,便明白他为何而来了。
“慧儿的事儿,我也知晓了。”徐大公子看向她道,“只是不知道,凤大小姐为何还有此闲心在外头闲逛?”
“徐大公子是想要给四妹妹抱不平?”凤如倾反问道。
“不然呢?”徐大公子反问道,“慧儿心地单纯,性子柔弱,却也因为你而成了如今这样,性命危在旦夕,难道凤大小姐就不该自责吗?”
“自责?”凤如倾冷笑一声,“我若真的那么冷漠,也不会去请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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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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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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