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血压一路飙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要不是考虑到小丫头还在卧室里,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对着这大逆不道的小子狠狠来几巴掌。
霍老爷脸色铁青,霍斯年平静淡定地走过去,帮父亲捡起掉在地上的剑套,递过去,缓声道:“爸,您的东西,拿好。”
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气得浑身都在哆/嗦,额头青筋绷起,显然被他气得不轻,霍斯年心有愧疚,担心老爷子血压爆表,伤了身体。
“爸——”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在这种儿子!”老爷子沉声打断,眉间阴云密布,扬起的巴掌换成霍斯年递过去的剑鞘,抓过来狠狠抽在他后背上。
霍斯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没有躲避,一声不吭。
霍老爷子还想打第二下,看了眼正前方孟柠的卧室,只好忍住,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给我滚到书房去!”
霍斯年“嗯”了声,清眉黑目,眸光沉静,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决定从孟柠房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或早或晚有这一遭,还不如现在就让老爷子出出气。
父子俩到了书房,霍斯年跪在地上,脊背打得笔直,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辩驳。
周嫂进来时,看到跪着的霍斯年还有些惊讶,她刚听到吩咐,帮老爷子拿来了先前用过的紫檀木拐杖,他以为老爷子是因为腿脚不舒服所以才想拿来用的,没想到刚一递出去,老爷子抡起拐杖,带起一道凌厉的风,二话不说直接狠狠甩在霍斯年后背上。
霍斯年咬着牙闷哼一声,脊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如沉寂的雕塑一般定定地站在父亲面前,瘦削的下颚线紧绷,眉头都没皱一下。ΗtτPS://Www.sndswx.com/
一旁的周嫂惊诧又心疼的瞪大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她待在霍宅,照顾老爷子这么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了,而且还是对他最宠爱的小儿子,这一拐杖下去,真是下了死手,不留半点父子情分。
周嫂张了张嘴,看到老爷子眉眼间的怒意,小心翼翼道:“先生,有话好好说,您当心身体——”
还未等周嫂说完,老爷子黑着脸,率先发话:“周嫂,你先出去。”
周嫂神色为难,欲言又止,忍不住看了眼霍斯年,才应声退出书房,她毕恭毕敬地带上书房的门,很快便听到老爷子声若洪钟的严厉质问:“我问你,你去柠柠房间干什么了。”
听到这句,周嫂的心脏猛地一跳,忽然一下福至心灵,没敢再听下去,自然也没有听到霍斯年的回答,只是里面很快又传来拐杖落在身体上的声音,接连好几次,周嫂想回避都难,听得太阳穴直跳,让人脊背一凉,头皮发麻。
......
这一觉,孟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约听到门外敲门的咚咚声,她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总觉得是在做梦,直到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暴躁,一道熟悉的声音急促的喊她的名字。
孟柠的意识渐渐清明,她看了眼身侧,空荡荡的,霍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孟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听到敲门声和霍琛的声音后,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她连忙跳下床跑去开门,连拖鞋都忘了穿。
门一打开,霍琛就站在外面,少年神情慌张又焦急,眉心拧着一道深深的褶皱,看到孟柠后,他急忙开口:“出事了。”
孟柠还有些懵,愣愣地看向他,霍琛敛睫,言简意赅:“你跟小叔谈恋爱的事被爷爷知道了。”
闻言,孟柠微微睁大眼睛,呼吸骤停:“什么?!”
霍琛的语气很急:“周嫂说,小叔现在跪在书房,快被爷爷打死了。”
周嫂本来不敢插手老爷子的事,但十几分钟过去,她只好装作无意中经过,可依然能听到老爷子的怒斥,和拐杖抡在身上的声音。
这么打下去,斯年哪吃得消,肯定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周嫂只好先找了霍琛,霍琛得知情况后,赶过来叫孟柠。
他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能让老爷子消气的或许只有孟柠。
孟柠又慌又急,拖鞋都来不及穿,拽着霍琛就往书房跑:“我们现在就去找爷爷求情!”
见孟柠陡然间变白的脸色,霍琛神情微怔,心里本来还有点怨她的小情绪,这会荡然无存,他看了眼身旁步子匆匆的女孩,忍不住给她提前打一剂预防针:“我爷爷发起火来,我爸和二叔他们都怕。”
他拧眉,顿了顿,轻声道:“小叔这会肯定伤得不轻,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孟柠没回头,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走到书房门外,孟柠正欲推门进去,霍琛拦住她,摇头,压低声音道:“爷爷正在气头上,我们先在这等,找到机会再进去。”
孟柠维持着表面的情绪,僵硬地点头,可紧攥的掌心全是潮湿的冷汗,收紧的心脏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很快,书房里传来老爷子怒不可遏的声音:
“我昨天还问过你,是不是对孟柠有想法,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跟孟柠在谈恋爱?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霍老爷子怒火攻心,孟柠是他生死之交的孙女,他把小姑娘当自己的亲孙女看待,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自己身边藏了这么一头大尾巴狼。
此时的霍斯年跪在地上,宽阔的脊背微弓,眉目沉寂,苍白的唇瓣微抿成一道僵直的线,没有一丝血色。
挨了老爷子七拐杖,霍斯年觉得自己现在都快升天了,想来后背已经皮开肉绽,最开始挨的那三下,疼得他差点跪不住,只能咬牙扛下来,没想到他爸虽然年纪大了,可手上的劲儿竟然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打他那几下真是下了死手。
霍斯年脊背此时早已疼得没了知觉,他抬眸看向黑着脸的父亲,眼神坦然平静,认真道:“人是我死缠烂打追来的,您要怨就怨我。”
是他觊/觎孟柠,对她有所图,如今跪在老爷子面前,也是他自己选的。
闻言,霍老爷子脸上的怒意未消,这小子刚才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骨头比谁都硬,这会倒是愿意开腔了。
老爷子目光如炬,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有种?”
“我把孟柠接到咱们家,是想让她好好成长,成才,不是被你拐去谈恋爱的。”
“她才18岁,你呢?你都快27了!你怎么有脸对个小姑娘下手?”
霍斯年跪在地上,笔直绵密的眼睫敛着漆黑的瞳仁,一副无畏无惧的神情:“27怎么了,我二哥比二嫂也大了好几岁呢。”
这次臭小子挨了打还有力气反驳他,老爷子气得又扬起了巴掌,当瞥到儿子已经全无血色的面庞,他只好气急败坏的收回手,恨恨地背在身后。
“你有脸跟你二哥他们比?”人家是合法夫妻,你情我愿的商业联姻,性质能和他一样?再说了,他那位儿媳可不是才刚满18岁的小姑娘!
书房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好在再没有霍斯年挨打的声音。
可孟柠悬着的心却迟迟没有放下来,她不知道他现在伤得重不重,伤口疼不疼,只是听到霍斯年说话的声音,似乎比往常都要虚弱。
孟柠定定地站在书房门外,听到书房里的谈话,犹豫着现在该不该进去。
霍琛拧眉,仍是朝她摇头。
看这架势,小叔已经挨过打,待会估计也该提条件了。
他正想着,里头果然又传来父子俩对话的声音。
书房内
见老爷子还揪着年龄问题不放,霍斯年跪在地上,顾不得背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今天跟您坦白,就是希望您能给个准话。”
霍老爷子的确打累了,此时拄着拐杖的掌心都滚烫发麻,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刚才下手有多重。
然而,如果他不下狠手,就是对不孝子的纵容,对孟柠的不负责任,对逝去的老友根本无法交代。
听到霍斯年不急不缓的开腔,老爷子刚顺好的呼吸又乱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种不妙的感觉:“什么准话?”
霍斯年咽了咽干涩沙哑的喉咙,已经忘了自己在这跪了多长时间,脊背和肩膀出传来的疼痛,让他垂在身侧的胳膊都止不住在抖,他只好握住拳头,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淡声开口:“您现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
一听这话,霍老爷子眉眼一凛,差点没忍住又要爆粗口,他沉着脸,语气又冷又硬:“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一次,霍斯年不想再接着等,要是再挨几拐杖,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于是黑眸直直的望向面前的老人,苍白的唇瓣掀动:“我就是想问问您,以后我要娶孟柠,您到底答不答应?”
“......”
孟柠就站在门外,手落在把手上,随时都准备冲进去,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就在这时从里面传来,语速很慢很轻,却清晰地仿佛近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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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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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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