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儿子,此刻也顾不上他搭在自己肩膀的胳膊了,“你有多大把握?”
听他爹这样说,王四郎明白这事成了。
“我有十成十的把握。爹,您想想这事最难办的就是怎么让刘知县来我们这上王庄。但是以你跟刘知县的关系,这是难办么?
更何况,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事情办不成,刘知县不肯来。大不了咱们举家搬到夏县避避风头罢了,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但是万一办成了,那可是有数十万两白银吶。到时候咱们王家可就算是从您手里更上一层楼了。”
王员外抖得更剧烈了,霍的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十几圈,最后停在刚扔下的棍子旁。伸手捡起棍子,猛地砸到腿上把棍子折成两截。
“干了,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抓不住这次,还不知道能等到什么猴年马月。”王员外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说的对,爹,明天我就到夏县就说您病了,想跟刘知县见一面,请他过来。”王四郎忙帮腔道。
“不行,这样行不通。你不了解刘知县,他胆子小,单说我病了他是不会过来的”说到这,王员外面色有些狰狞,“你跟他说,你奶奶死了,请他过来祭拜。我跟他情同兄弟,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来。”
王四郎吓了一跳,道:“爹,你这样万一日后刘知县知道了,可不好办啊”
“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奶奶从今往后藏在家里,别出门了。”王员外咬着牙道。
王四郎突然有些发冷,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老爹这样狠毒,那可是他的亲娘啊,都能这样一辈子关起来。
夏县县衙,刘知县正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旁边两个侍女一个在扇扇子,另外一个将剥好皮的橘子放到他口中。
猛然间打了个喷嚏,从摇椅上坐起,“别扇了,没见老爷我都被你扇病了吗?”刘知县笑骂道。
刘知县,本名刘先春,天启二年进士,出身富贵,不过兜兜转转十年间才只是一个知县,显然仕途不是多么顺利。当然也可能与他谨小慎微,不肯冒险有关。
“老爷才不是被我扇病了呢”侍女也是捂嘴轻笑。
这在这时,一个长随带着一份公文跑了过来,“老爷,知府大人的公文。”说完双手呈给刘先春。
“好了,好了。你们俩先回后宅吧。”刘先春吩咐道。
两个侍女一脸不情愿,嘟着嘴,气鼓鼓的走了。
打开公文,才看了几眼,刘先春便将公文狠狠摔倒地上。“催催催,就知道催。这夏县的百姓都快饿死绝了,哪里还有人去缴纳税粮。百姓不交粮我能有什么办法。”
长随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你别在那装了,去,把钱谷师爷给我叫过来。实在不行先把府库里面的粮草交上去应应急吧。”
长随点头应是,转身离开。
刘长春越想越气,抄起桌子上的玉如意就要砸在地上。转念一想,这个是如夫人心爱之物,想想家中的河东狮,更何况还挺贵的,便又放下。只能恨恨的一脚踹倒了刚刚的摇椅上。
钱谷师爷来的很快,转眼之间便来到刘长春面前。
“拜见东翁”师爷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咱们府库还有多少粮草?”刘先春摆摆手道。
“回东翁,目前府库里还有粮食三万三千石有余,草料八千多石”师爷显然对这些数据很了解,张口就来。
“嗯?我记得这个月留给宗藩的俸禄还没发,怎么就剩下三万三千石了?”刘先春眉头微蹙,疑惑的看着这个师爷。
“属下马上查看一下账簿”师爷有些紧张,连忙拿出手中的账簿翻阅起来。
不多时,他终于抬起头,有些羞愧的回道:“回东翁,属下算错了,是五万二千石”
刘先春有些无奈,这个钱谷师爷还不如自己,还说什么是余杭有名师爷。不过毕竟跟自己好长时间了,他也不好切责太甚,“以后仔细着点吧”
“是是是,东翁教训的是,属下以后以后一定细心。”师爷连忙认错并保证。心理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这位东翁可真是心细如发。
刘长春长叹一声,“你回去之后安排人,将府库中的粮草运一半给知府大人吧,另外一定要跟知府大人禀明我夏县的困难。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是,属下必会让知府大人知道我夏县的困境,不再日日催粮。”钱谷师爷立马会意。
“好,孺子可教也”刘先春赞许的看着这个师爷,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东翁,上王庄王员外家儿子王四郎求见。”长随禀报。
他怎么来了?刘先春有些疑惑,“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身孝服的王四郎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叔父!”见到刘先春之后大哭一声,扑通一下就跪在其面前,报着刘先春的小腿哭嚎不止。
刘先春吓了一跳,忙把王四郎掺起来,“难不成令尊遭遇不测?”
王四郎哽咽道:“不是,是祖母,祖母昨晚仙去了”,说完又开始痛哭起来,余光中偷偷窥视着刘先春的脸色。
刘先春听到不是王员外死了,神情稍稍放松,不过立马又挂起悲容。
“上次见到义母她老人家,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不料这短短几日就天人永别,悲呼!!!”刘先春号啕大哭,状若疯癫。
王四郎被这刘先春态度吓到了,这怎么比我装的还像。卑劣的人往往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同他一样的无耻。
“家父已设下灵堂,还请叔父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前去拜祭。”王四郎见刘先春真情流露,决定趁热打铁,直接出言邀请。
“这......”刘先春犹豫了。
最近这世道好像不太太平的样子,特别是附近闻喜县田知县的遭遇给所有知县都做了榜样,没事别出去浪。
“叔父,凭您与我父亲之间的交情难道这点颜面都没有么”,王四郎见刘先春犹豫,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又不敢胁迫太甚,只能抡起交情来。
“贤侄别急,容叔父我考虑一下”刘先春好言安慰道。
“叔父......”王四郎还想说些什么,被刘先春打断,“你先到客房休息一晚,刘叔送四郎去客房休息。”ΗtτPS://Www.sndswx.com/
长随应是,扶着王四郎往客房走去。
【作者题外话】:为了推荐小的也算是把存货都搞出来了,希望别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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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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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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