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知身是梦,一事任红尘。”
一事?一事?一事任红尘?我心里默默的念着,“异渡香魂”图书城书库里后窗边的墙壁上的这一首诗。
书库外,在冬日里的阳光和照下,后窗那边的一片红叶林,伴着已经干枯了的小溪流,还有瘦长的风吹着岸边的白蒲苇,比起往日里仿佛更多了一份苍凉感,林间的叶子依旧如往常红艳艳的,没了溪水的映射,还是少了点韵味,白石桥上人烟依如往常,来来往往的,干燥的空气,石碾轻飞瑟瑟尘,多了一份燥动感。
书库内,淡淡的阳光折射到的窗台边,即使无人问西东,依然有种温暖感。在这儿工作,就如在自己家般,要不要舍弃这儿的温馨与宁静?去挑战邻枫酒楼里的纷争与喧嚣?变或不变,又将我的心撕裂成了两半。
一事任红尘?
我与大绪约定好的一个月挑战试用期,也即将结束了。
大绪?对了,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他的人了,他在忙些什么?他可能早就忘记了后面的书库里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儿的存在了。
这些日子,我好像功也无人记,过也无人记,做幕后的唯一好处时,上班时是‘芒种看今日,螳螂应节生’,下班后是‘丹云高下影,安鸟往来生’,上班的状态与下班的状态完全可以割裂开来,两个世界两个人。
而做幕前,特别是做销售,一做销售深似海,人生无处不销售,无时不销售,吃饭时在想着销售,走路时在想着销售,睡觉前在想着销售,连做梦都在梦见销售,两只眼睛如老鹰般盯着每一位可销售的人,没完没了的,生即是活,活即是生,越想越觉得做销售的人们真不容易的,对于我来说那真是非人般的生活。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做了点事儿,闲来无事,把书库角落的一堆堆本要拉到废品站的陈旧的书,我又把它们整理了出来,重新排列组合,摆到了前厅某个恰当的位置,重新销售,原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书还卖得不错,只是功不是我的,业绩也不归于我,我仿佛被人遗忘在某个角落里了。
把事儿做好是本份,把事儿做坏了,就需要担责,但我还是喜欢这种状态。怕得是,我功无人记只有过,一个月结束后,我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了。
哎,都如此用心的在做事了,如果依然留不下自己的饭碗?想着,想着,内心里还是生起了一点忧伤来。我身处在这片空间中,安住了魂,安不住身,安住了身,又安不住魂,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行,我要去找大绪说一说自己的状况,大绪?好像这些天他都不在办公室里,他人去哪儿了?
对,他一定在枫林客栈,自从他盘下了枫林客栈后,好像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客栈里了,图书城这边都是自动运行的,他就没怎么来过这边了。
枫林客栈?那天昊然的车路过他们的门前,我看见门前站了一堆堆三教九流的人儿,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突然间,我对枫林客栈好奇起来了,下午,我一定到那边去瞧一瞧。一事归一事,就算投到邻枫酒楼去做回自己的老本行,我也得先把自己当下的人和事搞清楚了,这一团乱麻整理清楚后,这一脚才能踏入下一个地盘中。
西风染尽三千倾红林,大雁盘旋而飞向高空,让我越来越留恋这座岛屿的一草一木了,一种坚定的信念,我要去找大绪。
下班第一次钟声敲响,我如一只兔子般飞奔向了枫林客栈。
远远的,我就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白猫儿他们,她那一头发如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不一会儿,车里面又走下来了几个人影,有男孩,也有女孩,是之前我从未见过的一些人,中间又有一个我熟悉的身影,他是昊然。
奇怪了,这家伙,这个点不在打理他们家酒楼的事儿,咋还跑到别人家的客栈里来了?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躲进了一家买鱼干的店里,大绪的枫林客栈客源还真不少,进进出出的人,都没有间断过,不到几分钟,门口边又站立了几位穿休闲装的男同志,一看样子,就是江湖中人,身上没有一点书香气的那种,隔着老远,仿佛我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与铜板味儿。
我要找个啥样的理由入进枫林客栈里去呢?去找人?还是去住宿?
想着,悄悄的溜到了客栈的门边,往前厅里瞄了一眼,一个前台女孩,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在收银台旁悠然的吸着。
我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开房吗?”那前台女孩子年龄看起来不大,整个人状态却流露出满满的风尘味,还带有一点苦情味,却又掩藏不住那灵魂深处里透出来的那一股子善良与深情。
“不,不,我找人。”
“这里客人身份保密的,外人不可以随意闯入他们的房间。”
身份保密?这就奇怪了,难道都在这儿召开什么密秘大会?难道?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大绪。”
“他不在,和他的女人去外地了。”
“哦,他们去哪儿了?”
“我不太清楚,我们只是打工的,哪知道那么多的,你可以打他的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哦,对,打电话?”
说着,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接拔通了大绪的电话号码,手机是关机状态的。
“关机了。”
紧接着又拔通了悦悦的电话,他们一定是在一起的,找着一个就能找着另一个。
悦悦的电话是通了,她那边的回音是:她也不知道大绪去哪儿了?她也在找他。
我心里再次生出了一种不太良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大绪这大白天,干嘛把手机给关机了?怎么一个人好好的就人间蒸发了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住店吗,不住店请赶紧离开这儿。”她脸上带着忧郁的神情问我,那淡淡的忧郁可以让我放下防御之心。
大绪他人去哪儿了?还有他的女人悦悦?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客栈里到底他们弄了些什么神秘的玩意儿?
“行,帮我,开一间房。”
枫林客栈的客房层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比原来那位白发老太太经营时又加了一层房间数,我的房间依然在二楼。
这一层楼静悄悄的,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也就是说白猫儿他们已经没有住在201房了,那刚刚我明明看见昊然他们也进来了的,他们去哪儿了?
我紧接着爬到三楼,三楼依然,连一个影子都找不着。
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好像在楼下传来了吵闹声,楼下,没人啊。我走到楼层的最端头,打开了三楼后面的消防门,沿着楼梯往下走,一直走到负一楼地下室,对,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蜀南文学
我直接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轻轻的,轻轻的走到一间大门边,里面好像是麻将对对碰的声音,他们在里面打牌?
低着头,继续往下一间房间走去,好像这儿每一间房里都有人,且都是成堆成堆的人儿?
那么昊然他们,一定在这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里。
不就打个麻将嘛,干嘛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难道?我不敢再往深里想了。
昊然?不行,我得去找到他?
“什么人,你找谁?”
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整张脸用衣服的帽子遮了起来了,眼睛前戴着一副黑色目镜,我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他的手里提了很多盒盒饭,原来是来送饭的。
“我,我,我来找一个人?”
“找谁?”
“昊然,你知道他在哪一间房吗?”
“不认识,不认识。”
说着,他直接打开了第二间房门,很快就把房门紧闭起来了。
我在地下室走廊边,徘徊了好一会儿,不断的听见屋子里男男女女的吆喝声,但找不到昊然的影子。
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血红色的门板,漂泊到长夜的尽头,我沿着走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一间房听到的不是麻将对对碰的声音了,而是男女的嘻笑之声,也是,夜黑了,男欢女爱的,行男女之事,也纯属正常,我尽量把一切往好处里想着。
心神不定的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我的魂儿又随着夜晚的风飘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起负一楼那一群群男男女女的欢笑声;还有后面那几间房里,那里有连理的枝茎的缠绵,十指相扣,唇色依然,琤琤而飞。此时,我感觉浑身发热,连空气的温度都是热的。
心里想着:昊然,如果也在里面的一间房里,我就心如刀绞,我回想起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时画面,是在白石路边与他一起踩飘落在石板上的干枯的枫叶,他那时干净无尘的笑容,如天使般的男儿郎降落到我的身旁,安抚着我那颗清冷的灵魂,现在我觉得他对于我来说,越来越陌生了,亦或许,他,他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无处寻找答案,我宁愿相信,昊然是一滴露珠儿,掉进了一团浑水里,我想把他拉回来,可又无处着力。
这大绪?大绪真的选择了一条魔道,他想把所有的纯洁的灵魂给毁灭掉,污染掉,群魔乱舞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世间。
我这才想起了自己前男友晨星,那才是一个比较有主心骨的男儿郎,至少在我与他相处的那两年的时间里,他能用自己的一两件事儿安住了他的灵魂,他每天去捕鱼,然后去鱼市里卖鱼,回到家里就开始研究他的木工,闲来无事时,还喜欢讲历史故事给我听,此时此刻,我才认识到那时的他还算是个好男儿,在如此混浊的世道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把他弄丢了,把他从自己的视野内赶走了,别后才觉相知愧,人生自古两难全。
昊然与晨星的共同之处,他俩都是文艺型男儿,能歌善舞的,这些还是其次的,好色如我,主要还是喜欢他们的模样。他们两个性格也有共同点: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我有时跟他们硬扛,我强悍,他们都不吃我这一套的,对我的事情也选择隔岸观火了,好像在与我赌气似的,好吧,你行,你行,那我就不管你了;我一认怂,泪眼迷离的,他们就变得像一团软棉花了。
这样的男人,还是值得我去爱的,至少在我失落失意时,只要如实的向他们坦露自己的心声与困境,他们不会因为败落而欺负我,瞧不起我,我身处逆境时他们也没有丢下过我,晨星是如此,昊然也是如此。
反倒一些受虐狂似的男儿,女人要时时刻刻把自己变成一个悍妇,大炮筒筒,每天对着他们开炮,才能免受他们的欺压。这样想来,也难怪,这俗世间有那么多女人是那样的凶狠的,原来是家里有一个受虐狂似的男人呢。
“悍妇强男”的一生,我感觉就如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彩色轻气球,每天要不断的给自己吹气,加气,看起来越胀越大,越飞越高的,直到一天“砰”的一声炸掉了,一生很快就玩完了,这是由恐惧驱使前行的一生,不敢消气,不敢停留,不敢失败,不敢有缺陷,不敢倒下,否则很快就会从半空中坠落,完成一次自由落体运动,变成了一只人人可以去踩一脚的落水狗,这样的一生不累吗?看着都累,可是好像整个世间大部分由施虐狂和受虐狂组成的呢,无处可逃,一个轻气球炸掉了,还有成千上万的轻气球,大炮筒,如此人间,才显得五色斑斓,热闹非凡的,不是吗?
昊然还算好,他骨子里没有什么受虐狂的成份,唯一不好的是:他没有自己的主心骨,没有一件正当的事儿去安住他那飘逸的灵魂,他的心总是随着浮尘而飘的,我一定要把他拉回来,就算是朋友一场,也要把他拉到正确的方向上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要沉下去了。
可我又不能与他来硬的,硬去拉他,他肯定是不会出来的,那我要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去一个好法子。
枫林客栈阳台的对面还是那片红林,一阵阵晚风从林边扫来,这时的心境与刚入枫林岛时略有不同了,夜漆漆,灯火阑珊处已无人可等,睁着双眼只是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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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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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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