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海不再满足于狭小的电子屏,见同车的三个大兵都忙,他出溜到车边,一把将铁门拧开。带着浓烈湿气的风将汗臭味和脚丫子味统统吹散,新鲜的犹如刚出水的氧气吹散了黑瞳来不及扎起的长发。
“谁开的车门?”孙子刚一矮身,对着两个大兵瞪起了眼。可两人一个在驾驶车子,另一个在拿着对讲机通话,明显没有闲工夫嘛。孙子刚只是一扫便直起了腰。要监视远方‘感染者’的动向,还要盯着电子眼的死角,他也很忙的。
“好大的湖啊,和我家附近那个比,也不知道谁更大。”杨小海见了水,情绪立时高涨,仿佛回到了家附近似的。
“别像根木头一样挡着门,起开,我看看。”黑瞳抓着杨小海脖领向后一带,后者便踉踉跄跄的扑向了薇妮。薇妮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立时尖叫起来。锁喉、插眼,攻击无效。薇妮不得已动用了天赋神通—又抓又挠、连踢带咬。杨小海近乎一八零的身体忽然变得蠢笨无比,压着薇妮愣是半天没翻过身。
疾速行驶的车子很稳,刮起的风也很大。黑瞳齐腰的黑发飞扬,在车内恣意漂浮。不知道小丫头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发质是又黑又亮。那么长的青丝,竟没一根发黄开叉的。嗯,扯远了。黑瞳深吸口气,将俗世的喧嚣全都压下。
一望无际的湖水,呈现出自然的风光。外面的景致她喜欢。小丫头向后看去,发现湖面和脚下的路几乎重叠,有种车在水上开的错觉。本就心思单纯的她立时高兴起来。将恋恋不舍的目光向车头看去,一群灰白色的建筑群便映入了眼帘。
虽在电子屏幕上看到了轮廓,但远没肉眼直观那么震撼:三对极具流线感的大烟囱不断喷吐着蒸汽,以至于空中笼罩了大片的云。在三对烟囱下方,有着望不到头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前方有个大大的弯道。
在弯道尽头,有个小型的码头。随着距离拉近,黑瞳隐隐约约看到码头前似乎有个巨大的长条形东西。有雾,即使黑瞳视力好也只能看到这些。过几分钟后就能看到全貌,也不急于这一时。
果然,孙子刚的大嗓门适时响起:“五分钟后抵达基地,检查车辆有否隐藏‘感染者’,检查身上有否擦伤,肃清‘家’门口的流窜之敌,回家……”
“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声大作,将徘徊在路边的“感染者”成片击倒。黑瞳对那些奔车门跑来的小怪叹口气,轻轻带上了车门。
两辆布满刮痕的步战车,两架重机枪,将路上散乱的感染者一一肃清。拐过大大的弯道后,车内的薇妮抓着军用匕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洁白的针织衫上点点红印十分扎眼。那不是血印,而是自己的唇印弄的。
杨小海霸占了整个长凳,正一脚耷拉在地,一脚斜跨椅背,面朝座内的趴着。黑瞳对身后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她走到杨小海身前,二话不说,抬腿就踹。黑皮鞋带着风声奔杨小海后腰落下。刚还半身不遂的僵硬身体,在黑瞳势大力沉的小脚下化成了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杨小海轻飘飘滑到薇妮身后,张开大爪子向前便抓。
“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别玩这个。”杨小海轻描淡写的信手一抹,薇妮手中的匕首便换了主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红印,杨小海从身后摸出一把紫色带银斑的枪。
“给,这玩意儿像玩具,不知能不能防身。不嫌弃就送你了。”那枪不是左轮的,样子很是瑰丽。薇妮当即转怒为喜,一把将之抓在了手中。
“‘帕夫纳证人’,我之前有过一把,不过是粉红的。这枪不错。枪的框架是用轻质聚合物打造的。兼容9毫米13发子弹,是目前弹匣容量最大的女性枪之一。几无后坐力,永不担心手麻。”薇妮熟练的拉下弹匣,几下便将手枪肢解,如数家珍的念叨着。
“你还是拿匕首吧。”杨小海挠了挠头。
“行家啊。哪个维和部队的?不会是米国公司海陆战队的吧?”孙子刚不知何时缩回了车内,薇妮干净利落的动作,使得他两眼放光。
“自学的,管得着吗你?”薇妮被杨小海挤兑的闹心,于是也刺了一句。
孙子刚马上盘腿坐在了车内:“人才!外国公司就是闹腾,枪械自由,多危险啊!看你那两下,枪法不错哦?找个机会比划比划?要比我强,我拜你为师……”孙子刚满嘴跑火车。
被匕首划过的脸颊火辣辣的,虽没见血,却有点疼。在薇妮身上揩油,纯是借着玩闹来观察外面。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电子屏。知人知面不知心,数次被骗,杨小海早成了惊弓之鸟。
刚刚一眼,已将情况瞧了个大概:道路左面,是他们来时的市区;右面,是大片的湖泊与宽广的河面;而前面不远处,则有条架设在河面上的钢铁浮桥!河面很宽,足有两百多米。浮桥很大,至少可以让两辆步战车并排拐过大弯,毫不吃力的行驶进去。
说是浮桥,却一点都不浮。不说那根根扎进水中的厚重桥墩,单就步战车厚重的体积碾压桥面,一般的桥怎么也得颤三颤。可这浮桥纹丝不动,就像托着的不是几吨铁疙瘩似的。哗啦啦的水声不时地提醒杨小海,这确是一座浮桥。
如果这样还不够,那在两辆步战车停下后,事实就更为清楚了—厚重的巨大铁链将一块足有一米多厚、十几米长的巨大玻璃吊住。远远看到长条形东西,就是这玩意了。大玻璃一面杵在地面上,另一面则斜指天空。大玻璃和他们之间,则横亘着十几米宽的河流。河水湍急,仿佛万马奔腾,川流不息。
“我是孙子刚,放下吊桥。我们身后没尾巴,也……”手握步话机,大嗓门只说了两句就哽住了。
不过已是足够。电子屏略微晃动,巨大的玻璃被重重锁链牵引,缓缓落下。于此同时,空中再次轰鸣,两架武装直升机从大玻璃后升起,盘旋在钢铁浮桥之上。不仅如此,大玻璃下的沙土附近凸起了无数小格子,一个个长长的枪管从里面探了出来。
“好家伙,防守够严密的。”大玻璃两边是如刀削般,向后收缩的水岸。放眼望去,这里竟是唯一的连接处。
“从这儿过去便是基地。介绍下,欢迎三位莅临全国公司都有名的—‘鲸鱼核电站’。”
“核……核电站?”到达人类最伟大的成就之处,杨小海既觉意外又感理所当然。若是一般地方,绝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锁链巨大无比,一个锁节就与成人等高。锁链结实且密集,具体条数一眼根本数不过来。大玻璃带着迫人的气势缓缓下落,明知砸不到,却还给杨小海强烈的逃离躲避之感。大玻璃厚达一米,宽五米左右,十几米长,单从斜斜的状态到完全放倒,就用了近五分钟。
可杨小海丝毫不觉枯燥。挣扎一年多后,终于再见人类重机械的威力,杨小海甚觉欣慰。就算病毒在地星上肆虐如何,人类浩劫又如何?人类的文明之火永不熄灭。所当透明的玻璃连接两端之后,孙子刚下令前进。杨小海和黑瞳便成了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两颗脑袋盯着三块电子屏看个没完。入目所见,几无一处不新鲜,几无一处不奇特。
“呜……”车子刚驶上玻璃吊桥,远处便响起了响亮的汽笛声。
“我去,有船?太豪了!”杨小海忍不住了,他从地上站起,猫腰再次扭开了车门。探出头,就看到了一艘灰突突的船。船下水花翻滚,正将沙子和水流分离、将过滤后的东西运向货舱。杨小海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内河道中常见的挖沙船。
空中,两架武直盘旋。脚下,是纹丝不动的透明玻璃吊桥。吊桥尽头,还有无数黑黝黝的枪口。再远些,汽笛声声的挖沙船正在不断掏挖着水底。更远的地方,则是连绵的楼房和高耸入云的烟囱。
杨小海做梦都没想到,在末日一年后,人类还拥有如此完好的一处飞地。孙子刚自豪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即使呼啸的风声都被压低了许多:“面前的,是个四面环水的巨大三角地。基地就建在这三角地上。我‘家’面积有点大,被湍急且宽大的河流围绕,有效的隔绝了没完没了的‘感染者’。说是沧海遗珠都不过分。
基地三艘挖沙船,每日早晚都会清理河底,以免感染者泅渡或者漂流上岸。咱们脚下原来是座钢铁大桥。后来被炸成了这样。这不,弄块钢化玻璃,改吊桥了。刚我有介绍,这确实是核电站,又不单只是核电站!undefined
说出来也好理解,核能再好,毕竟当不了吃喝。总的来说吧,咱们发展到现在不容易,三言两语还真拎不清。正好车门开着,咱们看哪说哪吧。述了职,八成要关禁闭,趁这会儿还是自由身,我就多唠唠。当然啊,你们要是觉着烦,我也可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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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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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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