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殷摇摇头,看着紧闭的大门不说话,他听到那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儿,似乎脚步的主人正贴着门偷听里面的动静。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动静传出来,门外那人终于忍不住闹出了些动静,把门敲响。
“谁呀?”冉秋念没好气的问道。
“是我,我给二位送了些烫伤药膏来。”大当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来,冉秋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殷,见他颔首,这才走过去拉开门。
“弟妹,萧小郎君没事吧?”大当家把烫伤膏递了过来。
冉秋念瞥了一眼,也没跟他客气,接过烫伤膏,语气还有些硬邦邦的:“劳大当家关心,只是小伤。”
“弟妹这是还在气头上?罢了罢了,说到底是我管教不严,我替他们给萧小郎君和弟妹赔个不是,你们好好歇息,明日一早船就能到港,别为这些事儿伤了和气。”
大当家笑呵呵的说完,见冉秋念神色缓和了一些,便转身离开。
冉秋念合上房门,拿着烫伤药膏回到萧殷身边:“明早我们就能上岸了,总算是有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了。”
“殷哥,我先给你上药吧。”
冉秋念语气轻松的说完从大当家那儿得来的消息,便将萧殷拉到床边坐下,打开烫伤膏的盖子,要给他抹药。
萧殷顺着冉秋念的力道坐下,把手臂伸着,垂眸看着神色认真的冉秋念,仿佛又回到了冉府那时候,他受了伤,念儿每晚都偷偷跑到他的屋子里给他包扎上药。
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手艺,第一回给他包扎就做的像模像样的,想到这里,萧殷神色变得极为温柔。
冉秋念低着头侍弄伤药,自然就错过了萧殷这一瞬间流露出的温柔。
她伸手从盒子里挖了一小块药膏在手上,那股清淡的草药味儿窜入鼻子,不知为何,她突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等等,有些不对。”
冉秋念把手上的药盒子连通一手的药膏都拿的远远的,确保自己闻不到那里面的味道,才从恍惚中回神。
“怎么了念儿,这东西有什么不对,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萧殷先是疑惑,随后却有些惊喜的看向秀眉微蹙的冉秋念。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冉秋念对自己方才做出的那番反应也觉得奇怪,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徒劳的发现那一瞬间从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很快就破碎的拼凑不起来。
“殷哥,这膏药应该有些问题,我说不上来,我,我忘记了。”
冉秋念神色有些失落,手指不自觉的蜷曲起来,把那还散发着药草味道的药膏拢在手心。
“你以前学过辩识百草的本事,对这些东西敏锐的很,或许是身体残存的本能。念儿不必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算了。”
见冉秋念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萧殷只能这样安慰她,想驱散她心头的失落。
冉秋念顺势投入萧殷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慢慢平复住因为过往记忆的破碎所产生的孤寂和不安。
“我真想立刻便全部都想起来,总觉得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冉秋念闷闷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冉秋念才收拾好心情坐直身体,把手上的药膏擦干净,连通剩余的药膏一起丢在了地上。
“殷哥,这药膏怎么办?”冉秋念指着地上的东西。
“既然你说这药膏不对劲,那便肯定是被做过手脚,不能再用。”
萧殷看了一眼那白色的药膏,忽又问向冉秋念:“念儿可还能辨认出这药膏里放了什么东西?”
冉秋念却是摇摇头,只能确认一点:“这里面掺了什么,我想不起来,但是应当不是致命的东西。”
不致命,说明给药膏动手脚的人不想要他们两人的命,这也符合萧殷先前的猜测。这药膏里掺着的多半是些让人昏昏欲睡或手脚无力的东西。
船上都是大当家的人,动手脚的人也不做他想,只会是大当家。可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显然冉秋念也反应了过来,她小声骂道:
“那个大当家果然不安好心,这根本就是艘黑船!于叔还说他常年资助岛上的孩子去外面学本事,我看,多半都是被这大当家在半道上害了!殷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船明早靠岸,这膏药又在这个档口送来。今晚,他们必会动手。”
萧殷沉吟道,感受到冉秋念的紧张,便说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冉秋念点点头,紧紧靠着萧殷,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面对着船主的不怀好意,其中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
“殷哥,我怎么忽然觉得有些困。”
冉秋念摇摇头,有些精神不济,她抬手揉了揉额头,一股清淡的草药余香从冉秋念的手上传来,嗅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冉秋念的大脑更加混沌起来。
萧殷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那药膏竟然只是皮肤接触,就足以起效,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念儿,醒醒,你怎么样了?”
萧殷脸色微变,起身扶住冉秋念东倒西歪的身子,靠近了些许出声问道。
“我,我没事。”
话音刚落,冉秋念就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萧殷抱着昏睡着的冉秋念,脸色沉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药膏,还未动作,就听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一回,脚步声再没有遮掩,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他们的屋子外,抬手用力敲了敲门:“萧小郎君,弟妹,你们休息了吗?”
冉秋念突然的昏迷让萧殷暂时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听到门外的动静,他并未选择答复,而是不动声色的把地上的药膏踢到了床下角落里。
在门被从外面破开的瞬间,萧殷揽着冉秋念一起躺倒在床榻之上,闭上眼睛,佯装昏迷。
“萧小郎君?弟妹?”
大当家看着屋内毫无知觉的两个人,试探着又叫了几声,见没人回应,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把这两个人看紧了,让舵手把速度加快,明早之前船必须进港。”
大当家的这回再也没有做出那副慈眉善目的假象,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屋子里的冉秋念二人,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等大当家离开后,萧殷注意到又有四个人靠了过来,就在门外守着,他不动声色的躺在冉秋念身边,细细盘算。
药倒他们却又不对他们下手,既不图财也不害命,这大当家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还有,他这般赶时间,又是为了去哪里?
萧殷耐心的等着,距离明早进港还有大半夜的时间,留给萧殷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夺下这艘船的控制权,二是将计就计,跟船进到港口,离开海上之后,再做打算。
时间慢慢的过去,许是因为萧殷和冉秋念都已经被迷药控制住,外面守着的四个船员难免有些疏忽,很快就开始打起瞌睡。
萧殷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
夜深人静,除了舵手还在船头掌舵,船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沉沉睡去。门口守着四个人,开门的声音必然会惊动他们,萧殷并不打算从这里出去。んτΤΡS://Www.sndswx.com/
在舱房的另一头,是一扇窗子,通向空无一人的甲板,那才是萧殷的最佳选择。
萧殷查看了一下冉秋念的情况,见她除了昏睡并无其他的不适,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推开窗子,运起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舱房。
上船之前,萧殷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艘船的缁重不太正常。船虽然很大,可是加上他们,一共也就十多个人,那船身的吃水却有些过于深了。
若是大当家的不做这些动作,将他们好好的送回陆上,萧殷也就只当做没看到,不去探究。可现在,却由不得他置身事外。
甲板上的海风带着几分咸湿,寒夜如水,船身随着翻涌的海水轻轻起伏。
天上的星子清晰可辨,萧殷抬头看了一眼,便能发现这艘船行进的方向与他当日来时,正在相反的方向,与渝镇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大当家果然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将他们原路送回。
挂念着还留在船舱里的冉秋念,萧殷只能速战速决,他没有轻举妄动,虽然船上的守卫松散,可那突兀的吃水线让萧殷不得不在意起来。
船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在弄清楚那藏在舱底的重量究竟来自何处之前,萧殷不能打草惊蛇。
他避开前面的舵手,从另一处入口进入了船舱,在无人的走道里探查。
“谁让你上来的?大当家可是下过死命令,让你们全都守在下面,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违抗大当家的命令!”
前面忽然传来了低声喝骂,两个有些重的脚步声传过来,萧殷足下一点,就藏到了上方一处阴影中。
两个身强力壮的船员匆匆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船员,萧殷那日登船的时候见过,正是船上十几位船员中的一个。
可是另一个,萧殷的眼神在他脸上顿了顿,他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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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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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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