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大,当心过了风,明早起来又要头疼。”
萧殷见冉秋念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哭笑不得的将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的丫头给拉了回来。
冉秋念虽然顺着萧殷的意思坐了回来,却依然难掩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原以为你是为了竞拍蜀草而来,谁知这才刚入城,就原形毕露,早知你是为了出来游玩,当初就不该答应带你过来。”蜀南文学
见冉秋念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萧殷好笑的打趣了两句,惹得冉秋念分外心虚的轻咳了两声:
“殷哥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既然是扮作出游的夫妻,就该有个出游的样子,像是殷哥这般,对金陵城内的热闹毫无兴趣的模样,才更惹得旁人疑心。”
冉秋念的歪理总比萧殷的话要多,见状萧殷但笑不语,也不与她争辩。
“明日金陵拍卖行的拍卖,设在烟花街上,那地方颇有些乌烟瘴气,女子不便出行,念儿便在客栈里等我,不必一起去了。”
说到正事,冉秋念也不再只顾着玩闹,凝神听着萧殷的计划,听他不愿带着自己一起同行,冉秋念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原本念儿便是为了帮殷哥掩饰身份才跟来的,这戏一路上都做全了,临到了最后怎能半途而废?不就是一场小小的拍卖会,我方才看这金陵城内风气颇为开放,并不像别处那般约束女子,念儿如何不能随着殷哥一起去参加拍卖会?”
冉秋念不知道萧殷口中的烟花街是什么地方,却并不妨碍她反驳萧殷。
见萧殷不愿说这烟花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为何就不能去,冉秋念便掀开前面的门帘,对着正在赶车的莫十直接问了:
“莫十,你说说,这烟花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凭什么殷哥能去,我就不能去了?”
冉秋念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却见她话音刚落,原本正在赶车的莫十吓得手下一抖,差点把缰绳给丢了出去:
“这,这小的可不敢说,少夫人还是饶了小的吧。”
莫十苦着脸回话,一张脸涨得通红,心想若是他说了烟花街是个什么地方,只怕又要被自家少爷给惩罚了。
这一路上,冉秋念与萧殷扮作夫妻,为了掩人耳目,就让莫十也跟着改了口,叫冉秋念少夫人,叫萧殷少爷,一路下来,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莫十不肯告诉冉秋念,一旁路过的一个女子,却忽然笑出了声,她加快脚步跟上冉秋念的马车,对着她大大方方的说道:
“小妹妹这话问的可真是有趣,烟花街能是什么地方,自然是男人们风流快活的销金窟,想必你的夫君不愿告诉你,就是不想被你发现他去那地方风流快活,你可得看紧点。”
那女子对着冉秋念身后的萧殷抛了个媚眼,却只得来冷淡的一瞥,她也不在意。
“不知这位姑娘是?”冉秋念面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出声问道。
“奴家就是从烟花街最大的销金窟出来的,品香楼的红杏,若是那位相公到烟花街来,可要记得点奴家的牌子。能与公子春风一度,便是不收银子,奴家也心甘情愿。”
见自己的调笑并未引得萧殷的任何反应,红杏也不在意,看着冉秋念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红杏反冲着冉秋念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这人,这人可真是……”冉秋念面红耳赤的看着那自称品香楼红杏的姑娘远去的背影,想起她对萧殷那般大胆孟浪的一番话,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萧殷。
“不必理会,莫十,加快速度,先去客栈落脚。”
萧殷并没把刚才那个女人放在心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让冉秋念也不自觉的冷静下来,与萧殷这位正主一比,冉秋念的尴尬无措反倒显得有些突兀。
这样想着,冉秋念也不由得缓和了脸色,有些吃味的出声问道:“刚才那个叫红杏的姑娘,不止名字特别,念儿瞧着,那模样也是顶好的,有如此佳人投怀送抱,难道殷哥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莫要胡思乱想。”
见冉秋念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萧殷只觉得新鲜,他失笑的揉了揉冉秋念的头发,温声安抚了一句。
听了这句话,冉秋念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吃醋有些好笑起来,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不自信了。
就算她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萧殷的品性。萧殷本就不是贪好美色之人,连安宁公主那样才貌双全,身份尊贵的美人主动示好,都能不为所动,更不要说这萍水相逢的一个过路人。
想通了这一点,冉秋念便彻底没了芥蒂,把方才遇到的那个人给抛在了脑后。
只不过到了晚间,萧殷要去那烟花街上打探消息的时候,冉秋念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殷哥去烟花街打探消息,念儿虽然不能以女子身份同去,但可以扮作男子与你同行。况且,有殷哥在一旁护着,念儿定然比一个人留在客栈要安全的多。”
冉秋念下意识的把莫十给忽略掉了,萧殷外出查探消息,定然是要把莫十给留下来保护冉秋念的。
即便如此,听到冉秋念这一番辩解的话后,萧殷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冉秋念的话有一点打动了他,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是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安心。
莫十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冉秋念和萧殷,好在先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衣服,冉秋念换上了一身男子装扮,与萧殷扮作表兄弟,一同出了客栈。
烟花街就在两条街之后,距离客栈并不算太远,入夜之后尤其繁华,道路两旁人来人往,全都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男子。
冉秋念与萧殷走在其中,除了两人过于出众的容貌气度,倒是并不打眼。
这里除了青楼楚馆,还有不少茶楼酒肆、胭脂水粉的铺子,街上也能看到不少女子,全都是生活在这里的姑娘们。
“没想到入夜之后金陵城内还能有这样的景象。”
冉秋念感叹了一句,满眼新鲜,这还是她头一回亲眼瞧见青楼楚馆的模样,先前她只是在后宅听说过几句。
那些饱受冷落的贵夫人们将这些地方形容的仿佛蜘蛛精的盘丝洞,说是这里的姑娘全都是妖精转世,尖嘴猴腮最会勾引男人。
可今日见了,冉秋念才觉得,那些谣言未免有失偏颇,这些姑娘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既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尖嘴猴腮的妖精模样。
想到白日里见到的那个自称品香楼的红杏姑娘,冉秋念面上一红,抬眼就看到了前面最大的招牌,上书“品香楼”三个大字。
这品香楼可是金陵城内最大的一家青楼,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两位花魁娘子,一个叫做玉梅,另一个便是白日里见到的红杏。
两位花魁一个清冷一个浓艳,是品香楼最大的摇钱树,不知有多少男人豪掷千金,就是为了一睹佳人的风采,期望能够成为这两位花魁之一的入幕之宾。
此时冉秋念还不知道这些,她只是看到品香楼门前的客人最多,装饰的也最为豪华,门前站着几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正往里笑语宴宴的招揽客人。
萧殷本就不愿让冉秋念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冉秋念被品香楼门前的招牌吸引过去,他便伸手拉过冉秋念,加快脚步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远离这片风尘之地的河边,这才停下脚步。
“是白日里见得的那位公子,他果真来了,只可惜没能让他进来坐坐。”
在品香楼二楼的窗边闲散下望的红杏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极为显眼的萧殷,好在夜里视线受限,他们又走的匆忙,让红杏没能看清楚在萧殷旁边做男装打扮的正是是白日里她见过的姑娘。
“你说的是谁?”
站在红杏旁边的是另一位花魁,玉梅冷冷的顺着红杏的视线看过去,正见到萧殷转身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怎么今日转了性子?”
红杏有些惊讶一向自视甚高,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玉梅今日竟然会接过自己的话茬。
“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愿说便算了。”
玉梅冷着脸转身离开,不再去关注外面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在看到那个背影之后,她心中又想起了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
冉秋念,玉梅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若非当日她与冉秋念起了争执,也不会在受罚之时被那些贱人在身上留了疤痕,只能从天字班转去地字班,最后沦落到了青楼楚馆。
没错,这被称为玉梅姑娘的品香楼新晋花魁娘子,就是当日在山寨里与冉秋念结怨的梅姑娘,机缘巧合之下沦落到了金陵城最大的销金窟,没过一日这样的日子,她对害自己沦落至此的冉秋念便更恨了一分。
思来想去,玉梅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便派人去调查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影,究竟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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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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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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