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许风,许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这个人藏着很多秘密。
“前辈不要着急,虽是他要杀我,可无论如何,他都要死,这一点前辈请放心,许某绝不会死在他手上的。”
许风笑容柔和。
圣人自然有圣人的气度,站起身与拱手道:“事发突然,道兄请多担待,这乃是我二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并无任何针对他人的意思。”
他指着一旁的弟子,“从今往后,若是道兄不嫌弃,他就是你的弟子了,无论如何,都会听你的话。”
老宗主一时间哑然,一面是道宗大恩人,一面是身负圣人之名的孙圣人,他怎能做那临阵站队之人!
许风出言安慰道:“宗主救晚辈,晚辈再救宗主,这本是一种偿还,道宗于我而言,已经毫无瓜葛了,道兄为难,实不应该。”
老人长叹一口气,坐在一旁,
孙圣人开口道:“你为何不跑了,怎么想来赴约了呢?”
不仅许风,旁人也觉得他这是废话,你不要挟,我又怎会赴约?
“前辈也是明白人,怎么所说的话却是糊涂话。既然方才已经交代后事了,为何又不急着出手?以前只知孙圣人做人有本事,而今才知唱戏的本事也不弱。可我实在没心情听唱戏,你我之间的事儿,速速了结吧!”
寻仇的不着急,被寻仇的着急了,这真是有意思。
门外已经挤满了年轻弟子,他们只能看得到许风的背影,若是一定要在孙圣人与许风之间站队,他们大多数都会选择站在许风这边,原因无他,被人救命,怎能忘恩负义?
“不急。”孙圣人重新坐回位子,看着姚雨,笑容柔和许多,“其实我曾见过你,不知你还认得我?”
“不记得了,我只听家里人说过,曾有一位别洲前辈,在我年幼时,断言三十岁可成大修士。原来前辈就在眼前,晚辈失礼了。”姚雨轻轻拱手。
“假仁假义,好没意思。”月新朝呵呵一笑,摇晃脑袋走到了许风面前。
“你应该和他分出生死了,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孙圣人开口道。
许风恍然,原来他迟迟不出手,就是在等这个。
“不。”
月新朝直接拒绝了。
“他来赴约,说明想要救人。而我虽然与他必须分出胜负,可也不能在此时此刻。无论输赢,他都会折损一部分战力,而之后就是他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月某人虽然是下三滥的人,可我不愿做的事,只怕你欺世盗名的孙圣人是没法子叫我做的。”
他冷冷看着孙圣人,那模样,就好像在说,就算要出剑,也会是向他出剑,而非许风。
“道兄为何一定要杀他?据我了解,这位晚辈虽然杀人颇多,可也没有无辜之人,更没有不该杀之人,为何一定要他死?这难道真的……”
孙圣人好似被人在心里戳了一刀,就因为许风没做那些事,他才会满头白发,他才会有辱圣人之名。
“宁可不要名声,他也是要死的。”孙圣人没有说出缘由,长叹一口气道。
“前辈不必管他,反正他一定会死。”
许风笑呵呵走过去,在孙圣人面前拿起茶碗,一饮而尽,“茶就不给你喝了,喝了也是浪费。”
这一幕直教人心悬嗓子眼,只见孙圣人点点头,面带笑意,“确实。”
“前辈,不要杀他好不好?他也一定不会死,前辈,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这话不是姚雨问的,也不是任何和许风交好的人问的,竟是出自风情之口!
“有些人,是需要死的。于未来有益,于仁义无益。”
他的回答很简单,但那丫头却不买账,“前辈让我送信给许兄长,其实晚辈本想一走了之的,我知道只要许兄长不来,前辈就一定不会杀月新朝。但我还是去了,我只想着许兄长一定不会来,他也一定不会死。就想拖延下去。”
许风也不知道这会儿,这丫头是唱什么戏,事已至此,竟然是她在做拼命周旋。
只怕最将许风恨之入骨的非她莫属,许风忽然笑了,心中喃喃,“她与孙圣人早就认识,此刻只怕是为了给孙圣人找个台阶下,所以才这么说的。”
“你的意思是?”孙圣人道。
“放走他,这样仁义的兄长,怎么可能于未来有害?他如今很少杀人,所作所为,皆是仁义之举,他还曾见过四方洲李匡正,就连嫉恶如仇的李大善人都没有伤他丝毫,岂非已经证明他的仁义?”
许风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帮自己说话,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人的忍耐力是不容小觑的,许风没有相信,静静的听着。
“不错,但李善人之名,纵是毁誉参半,可还是有水准的。只能说一人有一人的手段。我却不会和他一样。”
门外修士已经心悬一线,身为大修士的孙圣人,竟执意要杀许风,人群中有人躁动,被长老拦阻下来,他们忍不住要问问孙圣人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还有个理由不能让前辈动手。”
“之所以前辈不能杀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为了天下人的看法。”
“哦?”
“而今天下人,都知孙圣人之名,无数君子贤人是以前辈为榜样,无数修士以圣人之一言一行为纲领,若是做了如此不义之举,只怕于是江湖人而言,害处多于益处远矣!”
孙圣人轻轻点头,竟然愿意开口解释,“我之所以一定要杀之,就是因为他未来会给江湖中人带来栽秧,只怕到时会让全天下陷入水火。”
“前辈之仁义,天下人皆知,可无论如何,不能为了一个可能,就亲自动手,将一人杀之。”
不仅许风听明白了,姚雨也听明白了,她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一条命的仇恨,风情此刻说了这么多,只怕目的只有一个——亲自动手杀许风!
月新朝拍手大笑,指着许人魔道:“我以为你的对手是孙小人,不曾想你的对手竟然是风门中的小丫头,只怕她还有你没见过的手段,可以然后不死也残。”
挂月湖修士,思考一件事时,自然愿意奔着坏的方向去考虑,只听风情接着道:“前辈一定要杀他,可以让你的弟子动手,而前辈决不能动手,甚至还不可以借给弟子法宝。”
“许人魔狡猾如狐,想杀他是极为困难的,就算要见上一面,都是万幸,如何能杀他?”孙圣人大弟子身子精壮,武夫体魄令人望而生畏。
孙圣人若有所思,她接着说道:“前辈一定在想,这种局面,对于许兄长而言,是好的,对于你们而言是不好的。其实不然,于天下人而言,是极好的,非但可以树立好的行为,还能让圣人之名广传天下。我知圣人者,不惜名。可也要为天下人着想才是。反正结果都一样,何不做出有利天下人的那一个决定呢?”
孙圣人沉默了很久,他大弟子也在沉默,这小姑娘说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有道理,虽然听起来像是帮着许风说话,可也设身处地在帮孙圣人排忧解难。
一刻钟左右,孙圣人起身告辞离去!
一时间大殿之中欢呼声震天响,方才误会风情的,都当面道歉。
一众人将许风高高抛起,仿佛胜利的是他们。
“兄长,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孙圣人送走,你如何谢我?”她柔柔一笑向许风。
“我知你本心不是要救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许风传音道。
“别看我,若非你们人多,我即刻就能出剑夺你性命,我月新朝是无情无义之人,为你说话也是迫不得已,只因你必须死在我手上,谁杀你都不行!”
许风点头一笑,轻轻拱手,月新朝也御剑离去。
“吉人自有天相,此话真至理名言!”老宗主抓住许风胳膊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秋风阵阵,沐浴在秋风中,使得人浑身舒爽。
“就这样化解危机了?”姚雨难以相信,他们站在大殿外面。
“孙圣人虽然有时做事冲动,可还是言出必行的,妹妹放心就好。”
“你救他,是为了什么?”姚雨问道,眼睛看着不远处在人群中相谈甚欢的许风。
“他是我兄长啊,做妹妹的,救兄长,合情合理。”她掩嘴而笑,姚雨才不相信这口舌如簧的家伙,自顾自道:“只怕是另有原因,我不感兴趣,知之甚少,所以猜不到了了。”
“不怪妹妹猜不到,就连局中人都猜不到,何况妹妹。”
就算之前有怎样的仇恨,此刻也能化干戈为玉帛了,许风向风情当面道谢,这姑娘回了一礼,“兄长怎么这般客气,你在我家时就如此客气,不知何时还能一尽地主之谊,让兄长品品我家的茶。”
姚雨因为有事儿,提前一步告辞离去。
许风和风情走在一起,如今只剩两人。
“我知道道兄对我怀疑很深,你此刻只要动手,我就能死在你面前,绝对不会再有转生希望。若是道兄怀疑,动手便是,小妹绝不怪你!”
她停在许风面前,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一脸漠然。
她给许风安了很多仁义之名,他可不是什么仁义之辈,若是真的有证据证明她居心不轨,以许风的脾气,是能撕破脸皮动手的。
“我一直认为,人人之间,其实可以利益交换。也可以和平共处,不如你说过你的目的,我看看我能否接受。”许风开口道。
“道兄是明白人,说的话都是明白话,但唯独一颗心不明白。我真的将道兄当做朋友,当做兄长。我自幼年就在山上修行,性格古怪,没有朋友,山上都是一些木偶陪着我,爹爹又常年闭关,我有那样的古怪性格,道兄也见识过。后来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一个人其实有很多活法,才知自己所作所为,错的离谱。”
“你不说也罢。”许风说道。
“嘿嘿,兄长误会小妹了,若非小妹知道兄长心中有人,一定要争取一下做你的道侣,山高水长,总能在一起!”
许风轻轻一笑,心中杀意大起。
“兄长不要误会,其实我不知她是谁模样如何,我有一种特殊感应,算是风门的手段,只有我和我父亲会,这种手段探查别人心中牵挂。”
许风点点头,此刻只想要摆脱她,他已经知道她绝不是为了帮忙,而是有一个长远的目的,她暴露的不多,无法猜测。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些目的,她也不例外。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道兄要去哪儿?”
“我要一路往南。”许风说道。
“我们不同路,我送给道兄两个卷轴,可以省去很多脚力,也可以让你多了条退路。”她掏出两个卷轴递给许风。
许风走后,她也走了。
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没人知道这里是哪儿。
“你来做什么?”
孙圣人的弟子说道。
孙圣人在打坐修行。
“我是来给前辈赔礼道歉的。”
“不必道歉,你说的很对,我不该那么做。”孙圣人睁开眼悠悠说道。
能将孙圣人说服的人,恐怕只此一位了。
“我却是有个办法,让前辈不杀许风,还能让他保持仁义,一直这样下去。”
老人静静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前辈也知他救活一人。”
老人心脏再次被戳了一刀,面色痛苦,那是个完完全全的无辜之人,被他设计毒害,若非后来辗转,让她活过来,此刻他已无脸在人世。
“她就是唯一的让许风保持仁义的人。”
“为何?”
“若是一个人真的心动了,那么让他心动之人,只怕是这世上最可爱之人,若一个人,一直爱着一个人,他看天下人,只怕人人都是可爱的。”
老人叹了口气,“老夫算过一卦,许人魔,人魔之名,名副其实,往后杀人之数,数以万计。”
她浑然不在意这个说法,“前辈也知他是琉璃命格,琉璃命格易碎琉璃,碎碎成成,只怕未来也是碎来碎去,势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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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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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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