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也不知这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绿草成荫,丘陵地貌。
果树相距不远,似是有人故意栽种,俱是一模一样的高度,都结着红彤彤类似苹果的果子。
许风摘下来一个吃了一口,很是脆甜,“你也应该试试。”
你给她一个果子,然后自顾自又摘下来几个放在空间储蓄之中,似是怕有毒,姚雨虽是饿着肚子,可也并没有急着去吃。
许风见到了一个人,须发皆白,看起来就如太上老君下凡间,瘦瘦弱弱。
双方相距不远,许风来到他面前,赔笑拱手道:“晚辈并无恶意,吃了这里的东西,是会还给前辈一些钱财的,只想听前辈给出一个价钱,我绝不犹豫!”
老人也没有漫天要价的意思,他那么逍遥自在,浑浊眸子打量了一下许风,无奈摇头,“不要你的钱财,看你是修行中人,却无特殊经络,应是走了一种老夫都不曾见过的路子,既然能走这条路,必也有些独到之处。你只要与我切磋一下,满山遍野的果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许风连忙婉拒,“修为不深,初入修行领域没几年,还不敢与前辈争神通。”
“那小姑娘是什么人?”
他竟不认得那姑娘,不认得那张脸,似也不认得她的血脉。许风替还憋着气不屑开口的姚雨开口道:“她是我朋友之朋友,我是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哦?封了她的修为,还是朋友?”
许风一惊,这老头眼力很好,许风本以为他是故作高深,竟不想真有看不透的本事。
“经历了一些意外,她不信我。自然要使一些特殊手段,来日方长,她自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许风端正之相如君子,谈吐之间尽显晚辈恭敬谦,那张嘴轻轻说出口的话,就很有老人缘,这依然是占了便宜,那神秘高人竟真的信了。
临走时摘了很多果子,老人将他们礼送出境。
外面的世界,才让许风觉得天地之大。
山脉连绵不绝,迷雾淡淡。
“灵气如此充沛,怎的不见有修士在此修行。”许风心中怀疑。
“你们是谁?”有个小屁孩指着许风两人问道。
许风这才发现,竟然有个小屁孩在身后,回过头,这家伙竟也还在身后,他淡淡一笑,只好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并说了自己之所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
怎奈这小子不认那个老头子,就要让许风他们跟着他,还未走出去几步,贼人的名头就落在许风两人头上,他一言一语都是质问的口气,令人很不自在。
“我见你十岁左右,怎的说起话来,如此伤人。”许风看着他背影说道。
少年衣衫华贵,但谈吐气质,并无千金之子的天然骄慢,似是在山上修行,对红尘事仅限于听说的修行人。
“是我问你,你如何能来问我?”
他回头瞪了一眼许风,视线也波及无辜,在姚雨身上打量了一下,那眼神就似在说他们两个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师门在哪儿?你师父是谁,让他来见我。”
姚雨根本不惯着他的毛病,居高临下的口气,还真吓到了少年,可他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师父是谁?你可认得?”
这次姚雨选择了闭嘴,她习惯用无视来表达瞧不起一个人,往往很少有人能理解,当然她也有这个资本。
“哦?你师父没跟你说吗?”
许风哈哈一笑,顺势按住少年肩膀,马上就摸了个清楚,修为马马虎虎,师父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当即放心下来。
少年很讨厌他动手动脚,当时就恼了,剑指许风,一双浓浓眉毛就要皱的连在一起,小嘴挤出来几个低沉的字,“再碰下试试!”
“剑这东西,可不是你该用的玩具,我等无意闯入此地,是被一位老前辈送来的,兴许你师父还认得他呢,你怎能如此无礼?”
“那也是你们失礼在先!”
许风不知这是哪里,见他不依不饶,只道:“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哪儿,我就帮你一个大忙,解你修行困惑。”
他冷哼一声,“胡言乱语!”,虽是满脸不屑,可心知自己的确有关隘屡次冲击不破,思来想去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总不能露怯于人不是?
他想要迫切的冲破关隘,这家伙就像他困了,枕头就递过来的人,他对这种人,最是要警惕,似是少年时被人以这种方法欺骗过。
许风却自顾自说出他关隘之症结所在,“是不是总是觉得临门一脚,却无论如何努力,用尽各种手段,只觉还差那么一点?”
“谁人破镜之时,不是如此?”少年保持警惕盯着他,但握剑的手已经松了,他心思都用在调试体内真气上面,他在等着这家伙多说几句,他见许风那样坚定,不似是骗他的。
“底子很好,只可惜在合适的年纪,竟没有做好了修行路上的铺垫,以至于你落下这种病症,这也不能怪你,本身修行一半儿在自己一半儿在修士。你师父有很大的责任……”
少年马上握紧长剑,怒目圆睁,他死都不让任何人说他师父半句不是,因为全天下都不知他师父对他有多好!
谁要是说他师父的不好,那个人就不是好人。
道理很简单,已经在剑上了。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修士,可都是散修?”
他听许风莫名其妙无厘头这一问,也不想去回答。
“既然有名有姓的江湖人,多数是散修,这难道是散修的道高过传承有序的宗门修士?”
许风自顾自回答道:“自然不是,而是这天下散修更多,自然更愿意去说散修的好。”
“你这贼人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散修,你是门派修士,你觉着谁更好?”
少年也不知为何,竟然回答了他:“我比你更好!”
“错了,这就大错特错了,你修行这么差劲,我就是从此之后荒废懈怠等你百年,你也无望超我。不信?”
他自然不信。
许风一开口,就说出了他关隘的破解之法,“天地之灵气,日月精华,各有其时,你本是阴体,破境常理是在明月精华最盛时进行,因此你苦苦等待几十个晚上,可是关隘纹丝未动,对也不对?依我之见,人体脉络,各有玄妙,不是都随体质属阴。你可在正午时分打坐修行,接天地之至阳之物,来将体内关隘冲破。”
“你这说法稀奇古怪,纯是剑走偏锋之道,安能长久?还想要破境,我看你痴心妄想!”
许风自不着急,卡住的又不是他,该急得团团转的是这少年。
他竟然自顾自的去试,果然有了效果,许风哈哈大笑,“如何?”
“哼,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这一定还有缺点,对不对?”
他口气软了,明显是心动了,许风摇摇头,“怎么会有缺点的,只要你到了下一境界,自然就知道妙处无穷,想不想凝聚体内真气,贴敷在这剑上,那样可以让你的剑更快更稳,杀力更大,你师父也会因为你这一举动赞叹你,他那么爱你,肯定免不了要笑逐颜开勉励你几句。”
许风的话就像母亲的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小脑袋,摸的他迷迷糊糊,全然忘了这两个突兀出现的家伙是好是坏。
少年顺利破来境界,许风竟然瞧见了果树林子的老人自远处步履阑珊而来。
“师父!我破境了!”
许风没有太多惊讶,这里地广人稀,方圆千里见不到一个人,若说那老头不是他师父,这才古怪。
“这位?”
许风哈哈一笑,“我叫清风,这位是我朋友之朋友。”
许风只得重新介绍一遍。
“你们真的没见过?”
许风摇头。
“徒儿,他们是谁?”
少年呆呆看着许风,好一会儿与师父展颜一笑,道:“他们是路过的,指点我两句就让我破境了,我也不知他们要去哪儿。”
许风心中赞叹,这娃娃还算可以,没说他是什么贼人。
“你要去哪儿?”老人问道。
“去大梧桐,那有一个人,是我要找的。”
“哦。他叫什么?此地就是大梧桐。”
“孙维义。”许风说道。
“就是我。”老人说道。
许风很平静,不平静的是身后的姚雨,她竟笑了出来,“兜兜转转,有趣有趣,我看你如何处置。”
“道兄,你可认得过江龙?”
“认得,不过许久不见,有两个月了吧。道友怎么忽然这么问?难不成你认得他?”老人再次打量着他,皱着眉头,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年轻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与那种人厮混在一起。
“那道兄是否认得在下?”
老人点点头,“自然认得,你就是许风嘛,许人魔谁人不知呢?你道法成就之高,已经超出了老夫。你看你教我弟子修行,如何?是不是比老夫更好。”
姚雨啧啧称奇,“我是看不懂了,但我知道你们两个,在这一刻,总要有一个必须死。”
“前辈杀我是什么动机?我实在难猜到。”
老人无奈摇摇头,“不肖子孙被你杀了,本该就此揭过,那种人死了就死了。可是啊,做长辈的,怎么能见亲孙子就那么死了。他还叫过我爷爷呢,就那么大的时候!”
老人在自己大腿上比划了一下,证明给许风看。
“你在荒无人烟处,是在等我?”
老人点点头,抚须而笑,“谁成想,许人魔虽道法之高,不曾想,人竟是有一寸柔肠。老夫若是你,就干脆动手,直接杀人。”
许风还是没有动手,他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当然包括身后的女子。
“我没死,前辈也有如此自知之明。那就不必动手了,况且,晚辈未必真打的过前辈。”
许风轻轻拱手,“就当许人魔没来过此间。”
老人哈哈大笑,“不得行,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老人只见天空之上直接飞下无数剑气,浩瀚如海,将在场之中所有修士团团包围,“一定要死?”
狮子吼之下,声音穿透所有人耳膜。
许风大吼一声,竟然惊出好多黑衣人。
“你杀我同门,而今要你拿命来偿!”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风已经将剑气催动到极致,占尽先手。对方仍敢继续出手,他不得不设想对手有高出他的手段。
“早已经说了,人不是我杀的。诸位莫要继续自误。”
这些黑衣人竟然哈哈大笑,许风已了然。
谁杀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理由很不错,可以用来名正言顺针对许风。
“你们都怕我往南走,我偏偏要看看,封楠之南,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许风席卷无尽剑气,自北而南,飞驰而过,所过之处,竟无人能挡。
“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可没见你用过。”
两人在剑上,直直往南飞行,速度之快,同境修士完全追不上。
那老头子纵然想要留下许风,也是绝无可能的。
许风打算杀了他,可那孩子挺好的,跟着遭受无妄之灾,就没那个必要了,那就可怜可怜他,让他苟活下去,反正他没什么损失。蜀南文学
许风瞧见了陈江,他以肉身逼停许风。
后有追兵,前有陈江,许风是想冲过去,但那样这家伙就只剩下一团血雾了。
“你拦我?”
“不敢!道兄,还请一定要和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若是不走,我兄弟就要死了!”他抓住许风的胳膊,就直接跪下来砰砰磕头,许风没有拦着,他就一直磕头,马上血肉横飞。
许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皱着眉头,不想见到翻云覆雨的陈江,为了一件事儿,做那跪地磕头求人的事儿。
最起码他看着不舒服。
“向圣帮陈江陈老大,竟有一天跪在地上求一个人魔。哈哈,说出去,只怕封楠一带江湖众人大牙要笑掉。”
“也罢,随你去看看。”
许风跟着他,一路飞行,竟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向圣帮。
直入云霄的孤峰之上,竟空无一人,一间间屋子空了,那落叶很严重的枇杷树,也已经彻底枯死,落叶归根,无人清理。
“你不该来的!”陈江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能让这个老爷们又哭又笑,还跪地磕头的,恐怕是做了什么违心之事,许风还没发现异样,但也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反而开口安慰他:“陈老大也是个有趣的人,许某有幸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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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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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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