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愁就跟在身边,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总之和之前的状态大有不同。
许风不清楚现在的她是什么状态,她对自己又是什么心态?是继续报仇还是化干戈为玉帛。
他不知道,所以最明确的做法就是带在身边,封印修为。
既然不杀,一系列的麻烦许风都要捏着鼻子受着,谁让当初没痛下杀手呢?
两个指头就能让那命运同样悲催的姑娘瞬间死亡,他手放在她颈部之前,一直都是保持杀心的,之所以会有犹豫,会改变主意,最主要还是许风很难说清的某些原因再作祟。
他在月晴愁昏迷的时候,也曾扪心自问,为何不果断了了结了她?难道还要犯一次致命的愚蠢错误?
他给了自己一个想抽自己嘴巴的答案,这女子挺可怜的……
一处便宜客栈的小小客房里,一切从简的装饰,一男一女住在这里。
那女子没有因为和仇人住在一起,而产生任何不适情绪。
因为有那张不会出现多余情绪的面庞,只要她自己不说出心中想法,外人是没办法知道的。
“白姑娘,要不给你单独开一间房吧。”许风缓缓睁开眼,桌旁女子看过来,依旧没什么情绪。
她除了上次遇到刺杀榜前十的老家伙说了两句话之外,到现在那张美人唇,除了喘气就没因为别的原因张开过。
许风要不是怕这家伙性情大变,在自己专心锻造第六剑技时捣乱,说实话,他真不想多掏另外的房钱。
那可都是自己山里头打野兽卖皮换来的钱,真心不容易,又脏又臭,一点不容易。
“这样吧,咱们就定一条规矩,你不打扰我修行,我不伤害你。如何?”许风笑问道。
她竟然冷冷一笑,难得张嘴,却是许风最讨厌的那种口气,“我死都不怕,伤害算什么?”
许风哈哈一笑,牙齿磨损咯咯作响,紧紧盯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道理她半点听不进去,要不是自己心里头还有点已经成为累赘的仁义,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彻底解除难题。
许风还就不信邪了,慢慢进入修行状态,只要这家伙捣乱,必然干脆利落消灭了她,也正好给自己的那点怜悯心一个解释,不然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消灭她,怕给道心留下病根。
这也是他不轻易杀她的原因之一。
许风慢慢修行了一下午,天色将晚。
许风心神慢慢从体内各处脉络中抽离,已经锻造了一小部分,第六剑技比较困难,他也很难想象最终第六剑技,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心中难得放松下来,“第六剑技有了,剩下的只是水磨功夫,只要给我时间,修成《归真剑诀》不成问题!”
那女子就坐了一下午。
许风轻轻一笑,那女子转过头来,许风坐在她面前,双手搁放在桌,盯着茶壶,“普通凡夫俗子,总是断不了吃吃喝喝,你我二人,如果足够幸运,能够大道登高,终有一天可以不食五谷杂粮,到时候我们的欲望,和凡夫俗子,才真正划清界限,才可以自称一句修士。”
“想过没有,要大道登顶,做那只手搬山填海的大修士?”
她依旧不语。
许风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恩恩怨怨有个什么意思,只要能好好的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你还有门派呢,随时回去都有住的地方,你看看我,睁开眼不是逃命就是准备逃命,咱俩根本不一样,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幸福!?
几乎人人能懂的两个字,唯独在从小就没感受过爱的月晴愁脑海中,没有与之匹配的事物可供联想。
许风清楚了她的一点茫然,心中多了一些把握,于是乎继续循循善诱,“你看那些大修士,一个个吞天纳地的,多威风,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所在的幽州,那位卒大修士,狠不狠?想跟谁干架就跟谁干架,关键是还依旧逍遥自在,没有缺胳膊断腿,这不潇洒?不快意?”
见她没有表情变化,许风以为自己猜错了方向,于是继续改变道:“多了不说,只说你最了解的,你想不想让你师父,你们门派对你刮目相看?想不想让师兄弟姐妹,都对你竖起大拇指,抬起头,正眼看你?把你当做榜样,当做无法逾越的鸿沟!只要活下去,总有机会让这些人为你侧目。”
这女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趣,不过依旧面不改色听着他滔滔不绝,许风不断罗列出很多值得,并且有趣的事情,都是有修为就可以做的事。
脑海中想了很多,可是都没有去感受过,当然也就不觉得如何美好,所以只是心念微动,没有改变什么。
许风揉了揉眼睛,打算睡一觉,可这仇家就杵在面前,放跑了,自己也要挪地方。
许风自顾自躺在床上,“跟你说这么多,是我对牛弹琴了,你也找个地方歇息吧,我提醒你,要保持镇静。”
这女子走到床边,竟然开口说话,“你挪开!”
许风如看傻子一般盯着她,“你现在可是没有修为,和我说话要态度好一些,我才是掌握你命运的人!”
月晴愁坐在一旁,然后躺下,许风被迫往里头挪了挪,满脑子诧异,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不过此刻他觉得两人之间的仇人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许风躺在一旁,幸亏这张床能挤下两个人。
许风侧着头,看着这月晴愁平静的神色。
她看着床顶,许风看着她。
“白姑娘,你就不怕我起贼心啊?”许风忍不住笑了笑,早就见识过这姑娘的唯美身段,此刻没有那些邪念,相信白姑娘一样如此。
许风确定封印住了她的修为,然后收走了她的空间储物,此刻除了心理上的不放心,其余的没什么好怕的,没了修为,月晴愁除了肉身比常人坚韧一点之外,其余没有特别,哪怕力量都会与寻常农家女子不相上下。
这根本威胁不到不在修行状态的许风。
年轻男女挤在一起睡了一晚上,许风醒来好几次,这女子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床顶,似乎有心事,直到第二天清晨。
许风坐起来,跟一夜未眠的女子对视,“你有什么方法找到的我?”
“挂月湖特有秘法,不外传。”她轻描淡写说道,虽然一夜未眠,精神头却一点不减。
许风很诧异,但这对于从小就经受过超乎常人的耐力训练的月晴愁而言,一夜未眠算什么,她可以保持不动,心跳比乌龟的还慢,眼睛不眨一下,保持几天几夜。
许风又问了一个问题,这女人竟然开口回答。
许风问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因登峰会,还是因为她那时就已经想要针对自己。
“偶遇。”
“看你身上有重宝,想要拿来看看,想把你带到挂月湖,给传道人。”
“那你第二次追杀我是为什么?第三次又是为什么?”
“第二次追杀,是弥补第一次的失败,第三次追杀,是弥补前两次的失败。”
月晴愁回答的很直接,她眼中许风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许风也不怕她知道自己内心想法,就算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她也未必会信,甚至信了,能否理解就是都是个问题。
“挂月湖最高战力多少?”
月晴愁不说话,直直对视,她从来没和一个人对视过这么长时间,当然被她杀掉的尸体和即将成为尸体的对手除外。
用看活人的目光,对视,真的很难形容那份感觉,说不上来这么做是痛快,还是什么,总之她没做过,很好奇,往常想都不会想的问题,遇到了这个满身人味的家伙,就开始多想了。
杀掉目标之前,需要深刻了解目标。
这是她每次动手前的必备功课。
许风将她送到了城门口,归还了空间储物,两人分道扬镳,许风临走前对她说,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再也没有仇恨。
临走前,给她买了一些小吃,看着她吃的狼吞虎咽,许风很满意的走了。
在远处观察一会儿,吃完那些东西,月晴愁奔着北方离去。
那挂月湖的方向。
许风心里头一块石头上落地了,然后使用引阳道人给他讲解过的一些道法,遮蔽自己的浑身气机,最终一路向南。
幽州有很多人头攒动的集会,而且多是与寺庙周围做依靠,有的直接将集会就放在寺庙之中,反正幽州无论人族妖族,对待光头和尚,都是格外的好。
原因无他,偌大的幽州,有那数一数二的菩提宗专属于和尚的宗门教义支持,整个幽州,寺庙其实并不少,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哪怕没见过寺庙,肯定听过。
而和尚出了名的对于杀生一事上格外不推崇,又崇尚修今生,也修来世,又讲究一个弘扬佛法,普渡众生,那既然如此,总不能苦着脸强逼人家信你的说辞吧?
和尚的形象都是柔和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强按牛头喝水的意思,大家也都愿意在这个老实人这里活动,毕竟谁杀一两个和尚,那可是要被问责的。菩提宗对于外门和尚,也会照拂一二。
走进寺庙,许风竟然感受到一批批熟悉的气息,在家乡也有寺庙,不过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只讲究一个有仇必报,并依托于这个念头活下来的人,你对他说放下执念,追寻真我?这难度不亚于让一个嫖到一半儿的人停下。
“五百玄金,绝世宝剑,材质极佳!”
众多嘈杂声中,许风听到个月洲口音的男子,好似追寻过去,看到了一个摆着地摊的男子,地摊上都是一些贵重物品,因此男子周围,围了很多人,可也正是因过于贵重,那些宝物久久无法售出。
许风在人群缝隙中瞥了一眼那把剑,材质的确很好,不过自己不需要,比这材质好的剑,空间储物里头躺着好几把呢。
“不是本地人吧?”
有个老头子忽然开口问道。
“月洲来的。”男人犹豫一下,然后回答道。
这人面如冠玉,肤若凝脂,一看就是个膏粱子弟,好东西没少享受,脏活累活一件没做过。
大家伙估摸着这人是个家道中落的大家公子,但只能眼馋那些东西,可帮不上他什么忙。hτTΡδ://WωW.sndswx.com/
许风看着那说话的老头子,好家伙,吓了一跳,这不那位大修士袁真末?
什么时候大修士这么不要钱了,随随便便就能碰上?
他心虚环视一周,别说大修士,除了袁真末和自己,修士都没有一个!
“我买了!”
有个同样身穿华贵衣衫的公子哥走过来,捡起宝剑,处置一堆金灿灿的金子,这东西比黄金还要璀璨,这就是市井山下的中等货币了。
许风只是远远瞟了一眼,就退了回来,打算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肩膀被一男人给扯住了。
“你偷了东西还想走?”那人了恶狠狠拉住许风,身材高壮,头发凌乱,虎背熊腰的。
目光一下子都落在许风身上。
他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手,“这位……壮士,你说说我偷你什么了?”
“你腰间玉佩,那是我祖传的!还不赶紧拿来。”
“你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我朋友可以帮我证明。”
忽然五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身材各异,都是凡人根骨,许风看一眼就知道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讹人是吧,你是真没听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道理吧!
许风瞥了一眼众人,主要是想看看那老头子有没有发现自己的遮掩手段,然后再做打算。
那老人只是看了一眼,转头就继续盯着摊位上的其余东西,许风打定主意要给这几个人好好教育教育。
“我们能作证,这是我大哥从小佩戴的东西,你快还给他,不然你这扒手,今天就不能站这里来着。”
众人大致也清楚是什么阵仗,替这个年轻人感觉到惋惜。
“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有个老大娘嘟囔一句,别过头去,不去看注定糟心的一幕。
“还不快点,磨蹭蹭!”
许风一拳打出去,身手来拿自己腰间玉佩的瘦猴直接倒飞出去,胸骨咔嚓一下就断了三根,当即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许风看了几眼跃跃欲试,但已经吓破了胆的几个同伙。
“别害怕,我可不会打断你们的腿脚,保证你们可以站着下山。”
三下五除二,拳快如风,咔嚓咔嚓,拳拳不落空,每一拳都伴随着肋骨断裂的声。
刹那间,那几个地痞流氓,躺在地上像是被狠狠踢了一脚的狗,发出那种委屈的惨叫声。
周围人愣住了,那位大娘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幕。
“哎,又遇到道友了,我拍胸脯跟你保证,我没跟踪你!信不信由你!”
许风咧咧嘴,老王八蛋,如果许风一定要催动引阳道人的道法,那么必杀名单中,必须有他这阴魂不散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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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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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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