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袁崇不是别人,正是枭三郎。
袁崇看见枭三郎依旧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他看着枭三郎动作,说话,好一会儿才敢相
信,枭三郎真的不是鬼。
他不仅没死,还活着回来了。
不仅枭三郎回来了,赵清羽也回来了。
袁崇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两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枭精忠会如此放心的离开,因为他们都回来了。
因为,他们代替枭精忠镇守在宛丘县。
可他不甘心啊!
就差一步……
就一步,就能让他的儿子,让他袁家世代子孙都脱离贱籍了啊!
都怪他们!
袁崇愤怒的挣扎起身撞向枭三郎。
枭三郎轻而易举的扼住了他的喉咙,并卸下他的下巴。
这时,赵清羽将一颗药丸递过来。
枭三郎接过,直接塞进了袁崇的嘴里,随后又接回了他的下巴。
袁崇立刻捂住喉咙。
枭三郎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放心,我们不会杀你这个白眼狼。杀你,脏我的手。”
随后,霍刀押着真袁崇去了牢房。
枭三郎和赵清羽则离开了。
“你都不知道我的演技有多好!短短时间,我都没有说话,就让在场的老百姓都对杜逸之猜忌起来。”枭三郎凑到赵清羽跟前炫耀。
赵清羽避开。
枭三郎又凑上去,开始对着赵清羽飙演技:“不,不,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真的没有人指使我……”
赵清羽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额间的青经隐隐凸起。
一会儿,枭三郎又换了戏。
“赵郎,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枭三郎深情的搭上赵清羽的肩膀。
咔!
赵清羽忍无可忍,一个抬手,卸了枭三郎的右臂膀。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枭三郎捂着垂落的右手,幽怨的望着赵清羽的背影:“赵郎,你好无情,但,我无悔……”
啪!
赵清羽拔出了剑。
……
城外。
宣庆帝与众人赶到时,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就连白夙也是狠狠一滞。
只见,枭楚躺在一辆简陋的木板车上,右手右脚都断了,尤其是那右脚,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鲜红的血迹更是染了一身,整个人瞧着都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而枭精忠,枭绝,枭丹青等人也都遍体鳞伤,身上的铠甲都没一处是好的。
尤其是枭精忠,鼻青脸肿,是除枭楚外伤的最重的。
身后的枭家军们亦是模样憔悴,看得出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吃饭了。
“国公爷和各位将军不是去封锁病情,帮助平凉府百姓们,怎么会伤的如此之重啊!”
“是啊!国公爷都一把年纪了,这,这骨头都……”
百姓们都不忍看了。
这时,枭楚看见宣庆帝,挣扎着从木板车上坐起来,怒声苛责方才去喊白夙的护卫:“不是跟你说,不许惊动皇上和百姓吗?”
护卫连忙跪下。
宣庆帝走向枭楚:“是朕非要来的。”
“皇上……”枭楚挣扎着要下木板车,行礼。
结果,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本就没愈合的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血瞬间流了一地。
“祖父。”
“爹!”
枭绝等人赶紧下马。
但离最近的宣庆帝已经一把扶起了枭楚。
枭楚顺势牢牢的握住宣庆帝的手:“皇上,老臣不负所望,已全面控制住了平凉府爆发的瘴气,所有患病的平凉府百姓也皆已经被治愈。”
“有劳爱卿了!但爱卿这伤……”宣庆帝看向枭楚身上惨不忍睹的断手,断腿。
“小事!”枭楚言简意赅。
根本不愿提。
枭丹青等人将枭楚扶到木板车上。
杜逸之若有所思的看着木板车上的枭楚,神色关切的开口:“两位御医赶紧给国公爷疗伤吧!”
两位御医赶紧上前,但看完面露难色:“皇上,首辅,国公爷伤的实在太重,微臣只能尽力救治,但,日后国公爷怕是要留下足患了。”
足患是隐晦婉转的说词。
但在场的人光看枭楚的断腿就知道了。
这腿,是废了。
别说练武,怕是行走都不便。
闻言。
老百信们不禁都红了眼。
国公爷都伤成这样了,却清廉无私的连半分功都不邀。
这也就是他们跟着过来,才看见。
这要是不过来呢!
国公爷和各位将军就这样无声的承受了所有伤痛,却无人知道。
杜逸之再看向枭楚,眼底却松懈了,还蔓着愉悦。
两位御医要给枭楚救治。
枭楚指向白夙,有气无力道:“此等小事不劳烦两位了,还是让我家夙夙来吧。”
白夙上前,对两位御医颔首,然后开始给枭楚消毒,包扎。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是期间,白夙对着枭楚的伤却不禁蹙了眉。
给枭楚包扎完,白夙开始给枭丹青等人清理伤口,包扎。
轮到枭精忠时。
木板车上的枭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枭精忠忙拒绝了白夙,义正言辞道:“此等小伤,不必医治。”
白夙:“……”
闻言。
老百姓们感动的一塌糊涂。
大司马真是硬气啊!
国公爷,各位小将军就是凭着这样的硬气四处征战,为守护他们,在疆场上受伤流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宣庆帝看着受伤的枭家众人,再次问道。
枭家儿郎都沉默不语。
这时,白夙才开口:“皇上,我从祖父他们的伤推测都是从坠崖所致。”
老百姓们都一怔,随即都顾不上宣庆帝,纷纷追问:“白神医,这国公爷他们不是去封住病情,救治平凉府百姓,怎么会坠崖?”
“是啊?还伤的这么重?”
“白神医,您可别瞒我们了,国公爷和各位小将军为我们老百姓做了这么多,我们应该知道他们为何受伤啊!”
“是啊!”
老百姓们殷切的追问。
白夙深深的看了眼枭家众人,才开口:“此次,平凉府爆发的疟疾是由一种叫按蚊的雌性蚊虫通过叮咬,将病传到人身上的。但据我所知,在此之前,不管是平凉府还是南岳都从未出现过疟疾,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平凉府并没有这种雌性按蚊的存在。”
“但这次平凉府的疟疾突然爆发,还是大量的,所以,我猜测可能是有人偷偷将按蚊引进到了平凉府。但为了不被发现,他将这些按蚊藏在隐蔽处繁衍,比如有水的悬崖。”
闻言。
百姓们都怒了。
他们以为平凉府是天灾,但没想到竟是人为。
这次疟疾,平凉府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人,但他们面对至亲至爱的离开,得多么的悲痛欲绝。
但幕后之人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栽赃污蔑国公府。
百姓们抑制不住的看向杜逸之,眼里的怒火藏都藏不住。
杜逸之死死的握紧袖口下的手,面上神色不变。
“没错!最后祖父带着我们在断背山的北面找到了按蚊的窝,现已将其全部烧灭。”这时,枭绝开口了。
老百姓们却纷纷变了脸色。
“断背山?”
“那可是万丈悬崖啊!”
“想要上去的都是九死一生。”
“怪不得国公爷和各位小将军都遍体鳞伤。”
老百姓们终于都明白了。
这时,有个枭家军站出来说:“国公爷知道万丈悬崖危险,不仅不带我们,都不许我们跟随靠近,只将各位将军公子都带上了。”
“是啊,国公爷就是怕我们受伤,父母伤心!”
后面的枭家军纷纷站出来说。
枭楚呵斥,不许他们胡说。
但,根本阻止不了越来越多的枭家军站出来说话。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这一刻,百姓们热泪盈款,由衷的给枭楚,给枭精忠等人下跪磕头。
士兵们会受伤。
但国公爷和各位将军也是有血有肉,亦会受伤啊!
士兵们是为人子,为人父。
但各位小将军亦是。
国公爷只想着不让别人失去儿子,失去父亲。
但却从未想过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为国惨死。
但万丈悬崖,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带上了枭家满门儿郎。
“国公爷,各位将军,谢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的守护我们。”百姓们砰砰的将头磕在地上。
每一次磕头,都发自内心。
乱世,是国公爷带着枭家儿郎四处征战,马革裹尸,才守住这疆土,护住这黎明苍生。
盛世,还是国公爷带着满门儿郎爬万丈悬崖,默默冲在最前面,无声的守护这他们。
他们和睦的日子,都是国公爷和各位将军用血,拿命换来的。
杜逸之看着跪了满地的百姓,死死的握紧袖口下的手。
他费劲心思计划了平凉府这场疟疾,就是想要国公府身败名裂。
现在不仅计划落空。
国公府还水涨船高,在百姓的心里分量更重了。
而他,反倒开始被猜忌。
杜逸之死死压着眼底的怒火。
白夙看着他那模样,不禁勾起了嘴角。
她回眸,却对上了枭绝漆黑幽深的双眸。
那眸里燃烧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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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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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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