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面上,你就安全了,记住了吗?”
在元睿宽大手掌下的毛绒脑袋认真的点了点头,新烛紧紧的攒着那块碧蟾玉佩,眸色坚定。ΗtτPS://Www.sndswx.com/
“记住了,师父,那你呢?”
哟,这小没良心的东西还知道担心起自己的师父了。
元睿眉眼舒展,含笑温柔的模样竟是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我?我还要留下来打怪兽。”
元睿见她担忧到小眉头都拧成了蚕蛹,便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
“元婴期的妖丹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弄到的,你留下来只会拖我的后腿。”
这不要脸的话,听的新烛当下就想带着玉佩跳出去,丢下他,往上游。
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元婴期妖兽”带来的碾压级恐惧。
说话间元睿已将牛血槐木罗盘上的灵石换了三四轮,边上零零散散的灰白灵石撒了一地,剩下的可用灵石蓼剩无几。
是时候了。
元睿面沉如水,如临大敌。
他将新烛拖至自己的身后,又塞了一些金钟罩和爆裂符咒给她。
新烛鲜少看到他这样严谨的模样,稀里糊涂的就接过符咒往自己的怀里塞,也不看具体里头有些啥。
毕竟往日里的元睿不是插科打诨就是嬉皮笑脸,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浓郁极其的不靠谱的味道。
但此刻的他沉稳而内敛,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凌驾万物之上的气场,让新烛都有些忍不住膜拜,几乎是下意识的服从他的指令。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元睿吗?
新烛的内心忍不住跳出这样一个念头,可她随即又在心中将这个念头给否定。
“百秽除尽,恪守清明………”
随着元睿口中的咒语喃喃响起,他破败的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万道凌厉的剑芒自他足下迸裂,尖锐的四下扩张,将如浪潮般扑涌而来的瘟疫之沼扎出一个个破洞,如同漏筛。
嘭!!!
一声剧烈的炸响,来势汹汹的瘟疫之沼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一片,烂泥一般蠕动着褪去。
此时机会正好。
元睿飞速变换手中咒诀,那交叠变换的双手快如幻影,口中的吟唱也开始变换声调。
原本的平稳防护着他们的螺绞剑阵开始不断嗡鸣,螺旋而上的速度亦开始加剧,元睿体内的灵力在飞速消失,他面色灰白的吞下一颗补灵丹,依旧持续消耗着自身灵力。
他是要加大螺绞剑阵,强行从领域之内突破出去。
瘟鹏阴翳的金色眼仁一眯,似带嘲讽。想逃?异想天开。
它的宽大的双翅逐渐收拢,匍匐在地的瘟疫之沼就如同它的触手,交叉编织,逐渐汇聚成一个涌动着剧毒的泥水钻头,对准元睿所在的位置突刺而去。
这泥水钻头似是带着海洋之力,虽看似平平无奇,却带着暗潮汹涌的涛声,撞击在螺绞剑阵的阵眼之处,竟直接将螺绞剑阵打的金光四散。
剑阵被破,元睿口中一甜,咳出一口心头血。
但此时生死攸关,容不得半点差错。
元睿浑然不顾上自己,一甩手中拂尘,化为光剑,拎起新烛的后衣领便临空飞起。
半空中泥水四散飞溅,万物触之即溶。元睿背身将新烛护在怀里,任凭背榜腐蚀,也未将新烛松开。
新烛不知外头何等凶险,只觉得脑袋埋在元睿的宽袖里闷的厉害,憋气憋的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出来,却又被元睿按回怀里。
“别动。”
瘟疫之沼自元睿的臂膀上滑落,带下他的一整块皮肉滴落回地上,残留的剧毒直到腐蚀见骨方才停止,甚至让他的识海都隐隐做痛。
好霸道的剧毒。
元睿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同样被剧毒腐蚀到见骨,却依旧仿若没有痛觉一般的瘟鹏。
能达到元婴之境的妖兽,心性果然不一般。
想必眼前这个瘟鹏血统纯正。毕竟普通瘟鹏的瘟毒可毒不了识海。
还不待元睿再次发动螺绞剑阵,企图钻破瘟鹏的领域,便见外头原本还平静的湖水,突然如沸腾一般刮起螺旋向上的水柱。
不稍多时,远处游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凑近了方知那黑点竟是四面八方的瘟鹏扑涌而来!宛若黑云压境!
整片水域都激荡起隆隆的暗流声,吓的原本还徘徊在周围的怨魂都往更深处的深渊逃窜。
这个瘟鹏究竟是什么来头!竟需要族群这般大费周章的救他?!
一个元婴期的瘟鹏就已经够难缠,再加上这一群鱼龙混杂的瘟鹏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元睿面沉如水,藏在袖口内的手将传讯符捏碎了一个又一个。
可领域之内的瘟鹏脸色却并未展现出欣喜,它本就漆黑的羽毛挂在它腐败的脸上,显的它此刻的面容更为阴沉可怖。
“这么快就来了吗?”
它低声呢喃,浑身杀气凛然。
既然无法躲避,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瘟鹏金色的瞳仁凶光一闪,用啄割裂翅骨,任凭它参杂着剧毒的血液流淌在它的领域上。
新烛有些看不明白它为何突然开始自残。
可随后随着它鲜血的灌入,竟让整片瘟疫之沼都随之沸腾起来,土黄色参杂着鲜血的泥沼之下一个一个的往上冒着气泡,随后粘稠的炸裂开来,就像是火山口里头快要迸发出来的熔岩。
四面八方的瘟鹏转瞬即至,不要命一般冲击在气泡一般的罩子上,在透明的气泡上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可这气泡看似薄弱,却也不是这些方才进入炼气期的瘟鹏能轻易闯进来的,这个气泡是元婴期瘟鹏的领域,是瘟疫之沼的一部分,除非这个领域的主人认可,不然只有修为高于它的人方才能够强行闯入。
但这些炼气期的瘟鹏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个个都双眼猩红,不要命一般撞的头破血流都还没有停止。
它们似是要将这领域水滴石穿,前仆后继的撞死在这透明的领域之上。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气泡的外面已被死去的瘟鹏撞的黏满鲜血,随着水流的激荡,蔓延开一片浓郁的血水。
气泡就像是一颗浸泡在鲜血里的气球,被瘟鹏啄的起起伏伏,不停的往水底拍打。
这是要用深渊里最浓稠的沉水将领域给挤压破坏吗?
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瘟鹏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自嘲的仰天长笑,它仅有的那些腐肉也随着它发动瘟疫之沼而快速腐败着,双翅几乎都只剩下皑皑白骨。
“真是可笑,我终其一生······都为了瘟鹏一族能为世人所容而不断努力,在这个本就灵气枯竭的时代,更是不惜一切代价修炼到元婴。
就为了······就为了不让族人受其他外族欺辱,能在妖族有一席之地。”
它金色的瞳仁中讽刺更盛,孤注一掷般抖落自己的骨架双翅,这对庞大的白骨轰然砸落,泥水飞溅后缓缓溶解在泥沼之下,让这个蓄势待发的瘟疫之沼变得更为狂暴。
“可是最后,我却要死在我爱护的族人手里。”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咳出一口黑血,怨恨的凝视着东方。
“若是有来生,我定不会再这般重蹈覆辙,什么权利,什么阴谋诡计······都罢了。”
我只求再次能翱翔天际,潜游海底,自由无束的为自己而活······
“泥沼突刺。”
随着话音落下,瘟鹏紧紧的闭上了双眸。
透明的气泡领域随之破碎,四面八方的小瘟鹏如乌云压境,随着已然鲜红的无根之水扑面而来。
就在新烛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之时,元睿很是时候的又张开了紫金葫芦符,如无根的浮萍一般,在小瘟鹏们的冲击下砸的起起伏伏。
可随后,一条条宛若石笋一般的泥沼激射而上,密密麻麻的贯穿扑面而来的小瘟鹏,将它们钉死在泥柱子上,一串又一串······
这些小瘟鹏就像是被下了什么言灵咒一般,即便被钉死在泥柱子上,但凡还存着一口气,都张牙舞爪的要挣扎出来,往瘟鹏啄去。
处在泥沼突刺领域中央的瘟鹏就像是一个海胆,浑身长满尖锐的长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可这些小瘟鹏似乎才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周遭水域更猛烈的激荡,比之先前扩充一倍的小瘟鹏再度席卷。
老远处看着,便如同密布的黑网,似是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片水域。
似是要与它,不死不休······
瘟鹏腐烂的身躯几乎都可以看到里头跳动的内脏,面庞腐烂的仅剩下半张,它凌厉的金色眼眸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似是再也无力反抗。
它沉重的跪倒在瘟疫之沼里,挂在它身上的烂肉随着鲜红的无根之水上下漂浮着。
它等待着,等待着这群它曾经灌注心血教导的小瘟鹏的到来,看着它们哑然失笑。
“永别了。”
一道道金光自它丹田崩裂,随后只听脑仁嗡鸣,双耳有片刻的失聪,百米之内就连无根之水都蒸发消失。
一道延迟的冲击波穿破紫金葫芦符,将元睿与新烛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推开,乘胜追击而来的小瘟鹏尽数内脏碎裂,漫天黑雨一般沉入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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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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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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