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不顾手臂的受伤处,她用身体将瑾川遮挡的严严实实。

  “坏了主子的大事,你还想活着离开?”

  瑾川紧紧攥住清宴身后的衣角,抬头双眼瞪大看向来人,目露惊恐。

  尤其是在看到清宴手上淌出鲜红的血液,他僵直了身子忍不住颤抖。

  “有我在,别怕。”她低声向瑾川嘱咐。

  随后又扬声问道:“妾身不过一介女子,自然反抗不得,但你总也得让人死的明明白白吧。”

  哪知对方油盐不进,也不愿废话耽搁:“既是将死之人,也不必费我口舌多言!”

  对方击杀没有丝毫多余动作,一见便是以杀人为营生的刺客。

  话音刚落,那锃亮的刀刃再次落下,清宴猛得翻过身将瑾川推开大喊道:“跑!”

  瑾川被大力推开,险些跌倒摇摇晃晃站住脚步。

  惊慌失措的瞳孔中倒映着刀刃折射出的月色冷光,记忆深处的烈焰火海重新浮现在眼前,泪水不自觉的自眼角滚滚落下。

  刀狠狠劈下又起,掀扬地上泥土,原是一刀未中,清宴撑着身体滚到一侧。

  可她此番躲避已用尽了全部力气,此人用刀极快,清宴已经没有把握再躲过一击。

  “好啊,我倒是轻看了你。”那黑衣人举起刀,瞥一眼不远处的瑾川,阴恻恻的笑出声:“等先解决你,再了结那小崽子!”

  泥渍混着血水混合黏着在衣袖间,清宴慌忙转头,却见瑾川还站在原地,马上挥舞着手惊喊出声:“瑾川!快逃啊!”

  声嘶力竭的叫喊并没有立即将呆愣在原地的瑾川唤回,他脸颊上不断滚落着泪水,忽然惊醒过来却也只是摇头后退。

  刀影再度袭来,清宴忽的撇见地上一截断枝,心里头唯剩下一个念头。

  瑾川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瑾川活下去!

  细削的指节将断枝攥紧到发白,她紧凝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腰腹处。

  只要自己将身体突然暴起,便有几率在刀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刺向对方!

  来得及!

  刹那间,清宴目露杀意,忽然撑地起身,胸腹直挺迎向刀尖,同时手臂凝起全身力量高高扬起!

  “苏娘子不要!”

  大脑极度充血,已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传来的叫喊,她只知晓为了身后的孩子不惨死在对方刀下,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砰——

  刀剑相碰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林间,接着便是利刃割开树干深深插入的裂帛响动。

  一滴滴血落在地上,清宴恍然抬头,映入眼中的便是断枝插进皮肉的画面。

  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来,她缓缓松手,后仰撞进一个小小的怀抱。

  “娘!阿娘——”

  嘶哑中带着绝望,满脸血污的瑾川终于喊出第一句话,同时也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身前的黑衣人缓缓倒地,清宴才知道自己得救了。

  可瑾川为什么会哭?

  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痛感,她下意识抬手抚向嘴角。

  再看,指尖已被口中淌出的黑血染的血红一片。

  头脑混沌中,清宴依稀记得自己方才好像吸入了些诡异香味。

  “阿娘——”瑾川总并不坚实的小小身躯紧紧贴近清宴,似乎是在竭力给她依靠。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清宴手边,她侧过头艰难的咳嗽几声,抬手摸去瑾川脸上的泪痕。

  “别哭,我很高兴……听到你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阿娘。”

  瑾川手足无措的用手擦拭着清宴嘴边的血,低声喃喃:“阿娘……阿娘……”

  这时的清宴也察觉到瑾川的不对劲来,她立马握住对方的手:“阿娘在!阿娘没事!瑾川……瑾川?”

  许是清宴的呼喊起到了效果,瑾川恍然回神,眼中的泪终于止住,他微张着嘴盯看清宴许久,随后立即扑进清宴怀抱。

  “没事了,瑾川,我们没事。”

  “哎哟苏娘子,你可别乱动了。”

  原来及时赶来的人正是周伯,他匆忙跌坐到清宴身边,一边从袖口中掏出瓷瓶。

  倒入几粒白色药丸在掌心,他立刻给清宴喂下,又扶住她还在流血的手臂,从袖间撕扯下布条替人包扎伤口。

  “无需担心,梅大人的人就在后头,你们母子安全了。”

  服下周伯带来的药后清宴感觉胸口的痛感在慢慢消散,她缓缓喘息着松开怀里的瑾川,继而握紧了他的小手。

  “这黑衣人,是你杀的吧。”

  透亮深邃的黑眸间带着审视与质询,殷红的唇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一张虚弱的脸却散着惊心动魄的美艳,清宴警惕地盯望身前之人,一字一句的出声。

  她自然不会相信自己能仅凭一根断木就能捅死个武功高强的杀手。

  “娘子且安心。”周伯将手里的布条扎紧,又抬眼望向清宴身侧的瑾川:“今日是老身的过失,现在只是在竭力弥补。”

  清宴默默抽回手,垂眸觑向黑衣人倒地之处,惨淡一笑。

  “我到底是坏了谁的事才招致杀生之祸?”

  尔后,她又淡淡同周伯对视,目光冷得渗人。

  周伯心虚的摇头,不知所措地嗫嚅:“此事……老身也不知。”

  良久,只听清冽而冰冷的女声渐渐响起。

  “我今日算见识到顾相的手段,果真是毒辣。”

  这句话自清宴口中一出,周伯心头剧震,随即惊愕抬眸。

  他眼前的女人,果真敏锐的可怕!

  清宴呼出一口气,忍住不适艰难地站起来,她挺直了身子,将瑾川拢到身前:“周伯,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今晚之事还需您保密。”

  见对方没有说话,她缓缓鞠了一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另外,还需您替我向梅大人道谢。”

  “你……不回寒山观了?”周伯有些犹疑。

  “回去做什么?”清宴在心底冷笑,等着顾靖远抓住机会再对她下手?

  清宴心里清楚,恐怕就在她面圣之时顾靖远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虽不知他为何对自己是起了杀心而不是抓回去,但他暗中不动就是为了观察自己。

  苏宴娘野心勃勃昭然若揭,顾靖远便以为她假死出逃是为了更好接近高位,如今这般贸然地出现在此便是最好的佐证。

  验尸?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苏宴娘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若是她留有后手便在验尸时当场揭穿,欺君之罪正好替他处决了叛徒,所以隐而不发便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可让顾靖远没有料到的是李明月竟然将他也赶了出去。

  无法当场旁观验尸过程他自然也无法挑出苏宴娘的破绽。

  不过他仍旧自信满满,就算是苏宴娘再怎么做准备也逃不过梅诗雨的火眼金睛,直到看见清宴似乎真的验出了沈昱的死因,顾靖远才有些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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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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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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