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读后感不是他写的,他只是找人代写,但没想到居然会得奖,并且还拿到了最优秀奖,同样是一个人写的读后感,那家伙只混到一个入选,有笑到。
校方颁奖人对代写的事一无所知,他正在台上表达自己的喜悦,本校学生能够获得如此奖项,我非常高兴之类之类的话,话里话外就是下次继续努力。
接着是走流程似的鼓掌和欢呼,还有应援。
吉野顺平走过校门,天黑得像深夜,大会堂的灯是亮的,所有人都在欢呼,顺平沿着路往前走,穿过楼梯,打开门。
水母模样的式神飘在他身旁。
真人站在另一栋楼楼顶,饶有趣味地看向颁奖会。
会堂内的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接一个摔倒,就像被保龄球撞到的木瓶,肉-体倒地发出乒乒乓乓地闷响。
面临突如其来的变故,外村老师不知所措,他试图唤醒离自己最近的学生,“喂,你们怎么了?”
“振作一点,没事吧?”
脚步声由远及近,顺平穿着黑色的外套,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昨天来找他的老师。
外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吉野顺平走近,外村心里松了口气,他问出自己的疑惑,“吉野,为什么......,不,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人继续看,下一秒他突兀地退后一大步。
木质的船桨砸碎钢筋水泥,一只兔子出现在他面前。
起初,他以为那是咒骸。
红色的,咒骸里有个剪影。
剪影高速靠近他,再一看,真人发现兔子模样的咒骸有一个独立的灵魂。
那个咒骸一样的东西居然有灵魂的形状。
真人意识到那东西是活的。
光看外表,真人无法准确确定那东西是人类还是咒灵,他只能从灵魂的轮廓看出对方应该是术师,事情变得有些有趣了。
另一栋楼发出巨大的响声,顺平和外村几乎同时看向窗外,烟尘四起他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顺平收回目光重新注视外村老师,看了一会外村,顺平又移开眼神,安静的会堂只有鞋子摩擦地板的沙沙声。
吉野顺平走向伊藤,真人先生的话浮现在他脑海里。
[有什么线索吗?]
[有钱又闲的阴险之徒。]
[从头到尾,错的只有一个人。]
伊藤听见吉野在说话。
他不懂吉野绕来绕去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至今为止,还有从今以后?
看到吉野靠近,伊藤摆出戒备的姿态,往后小小地退了一步,“吉野......”
“我有事要问你。”顺平站在伊藤对面,眼睛里布满血丝,刘海遮住另一只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阴沉,他的声音却很平静,仿佛在确定,“把那东西放到我家的,是你吗?”
有钱又闲的阴险之徒,吉野顺平想到伊藤,于是他去了学校。
听到吉野没头没尾的问题,伊藤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
左手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被针扎一样,伊藤能感受到明显的异物感,下一秒,呈块状的蓝紫色斑点在他的手臂快速蔓延,伊藤死死摁住左手上臂,试图抑制毒素蔓延的速度。
“怎、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块状的斑迅速蔓延,伴随一阵阵剧痛,伊藤惊呼一声,眨眼间斑点顺着手臂爬上脸,伊藤更惊慌了。
吉野走近伊藤,“不行啊。”
在学校一直被人欺凌的少年此刻化为施暴者,面对分岔路他过去了,毫不犹豫地走上另一条路,此时此刻他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而过去曾霸凌他人的伊藤变成了受害者。
吉野凪对吉野顺平很重要,就这今天,那根线断了,也许是迁怒,又或是别的,他做出了选择,并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
对伊藤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他在痛苦中忽沉忽浮,整个人蜷缩起来,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他发出悲惨的声音,吉野顺平却像没听到一样又踹了几脚伊藤。
顺平继续问话。
伊藤越发听不懂,什么叫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吉野在问什么。
说谎、报应、诚意?伊藤被困在非正常人的世界,他被莫名的力量拽起来,身体找不到落脚点,只能保持窒息的状态,痛苦、疑惑和毒素狠狠抓着他不放。
痛苦从身体内部传来,他试图挣扎,却没用。
“对,不,起......”每个音节都被咬得很清晰,伊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起眼睛,黑色的屋顶渐渐变得模糊,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眼睛里倒映出吉野的疯狂,他从未遭遇这种事。
恐惧无处不在,吉野的疯狂几乎将他置于绝地。
会死,再继续这样,他会死。
他不知道他对吉野做了什么,此时此景他选择道歉,即使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视线逐渐模糊,伊藤看见越来越糊的色块,他向吉野哀求,对不起,对不起呀!对不起呀!真的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
他向吉野哀求,向吉野道歉。
吉野顺平充耳不闻。
伊藤叫喊,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对杀死妈妈的凶手,杀人偿命,这很正常,顺平觉得这很正常,妈妈已经死了,道歉有用吗?没有用。
虎杖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
虽然七海海让他在原地等待,没等七海海说完,虎杖悠仁就主动挂了电话。
伊地知试图劝虎杖,他的工作是救人,其中也包括学生,少年院的事不是他的问题,但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是他差一点导致了虎杖同学和伏黑同学的死亡。
虎杖听出伊地知先生声音里的动摇,虎杖悠仁知道伊地知先生在说什么。
即便如此——他也要去。
死亡。
对虎杖来说,死亡不是痛苦的事,他明白,他无法体会,向生而死的虎杖还无法体会其他人对死亡的痛苦。
虎杖打开会堂的门,昨天还是朋友的吉野顺平,此刻站在另一边。
“你在干什么!顺平!”
普通人看不见的水母飘在顺平身旁,半透明的蓝色如梦似幻。
水母在空中忽上忽下,水蓝色的伞帽边缘有许多金色细条状的触手。
顺平望了虎杖一眼,“一边去,咒术师。”
虎杖不理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知道他的朋友走上了歧路。
风刮着,水母忽沉忽浮,顺平拉远距离,虎杖越过倒地的人群,拉近与顺平的距离,他过去了。
转瞬间,一道影子猛扑而至,顺平不知道虎杖为什么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虎杖......咒术师......在真人先生列举诅咒师的时候,他没有怀疑虎杖,因为是朋友,他们是交心的朋友。
顺平被困在间隙,他往后退,通过后门离开会堂,浪打过来,顺平只能拉远距离。
路曲曲折折越来越长,吉野顺平一直走。
帐罩住学校,明明是白天,天空却灰蒙蒙暗沉沉,室内可见度很低,顺平躲进水母里,虎杖的拳头带着咒力击中淀月,力量被柔软的伞帽卸掉,紧接着是第二层冲击,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吉野顺平退了好几步,模糊的人影站在他对面。
虎杖看到了水母的全貌,从刚刚打击的手感和最后反馈出的效果,虎杖发现顺平只要躲在里面,他的打击就没效果。
顺平再次警告虎杖,这一切都跟虎杖没关系,顺平看着虎杖,他知道咒术师的概念,虎杖是咒术师,而杀人的咒术师被称为诅咒师,虎杖的行为也就不奇怪了,顺平不再惊讶,苦闷的情绪隐藏在别处。
如果不是伊藤,如果不是他的错,妈妈不会死,现在,出了什么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仅仅是存在,人没有心,感情只是灵魂的代谢。
“我再说一遍,一边去,咒术师,跟你没关系吧!”
虎杖将咒力凝聚在拳头上,“这不是由你决定的!”
什么人什么心,又或者什么情感,顺平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虎杖悠仁只知道生命的价值,每个人都有权利活下去,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他清楚一点——诅咒是错误的东西,杀人是不对的事。
他想要寻求正确的死亡,不止是他的死亡,还有他人的死亡,虎杖悠仁想要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得到正确的未来。
虎杖不知道顺平遭遇了什么,他只是看到新朋友在伤害他人,伤害其他人是不对的行为,是错误的,于是他选择站在顺平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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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像踩到了顺平的雷点。
阴影挡住顺平的脸,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里,学校的生活、母亲的死亡以及朋友的不认同,顺平咬紧牙,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崩溃,他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团起来,“不分好坏,见人就救,有什么意义......不要搞错生命的价值啊!”
名为淀月的水母伸长触手冲向虎杖,梦幻般的蓝色暗藏致命的毒素。
“你躺那里睡你的觉去吧,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顺平说的处理是指伊藤,杀人偿命,他要报复,无关规则之类的东西,母亲死亡给他带来强烈的冲击,真人为他指了一条路,于是他走上错误的路,母亲死亡,已经没有阻止杀人的理由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伊藤。
虎杖还是不明白,作为一个直觉系选手,他只知道他不能让顺平离开。
在吉野顺平离开之际,虎杖悠仁抓住了吉野顺平的后衣领。
杀人......他们昨天才讨论过。
“顺平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你只是想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正确,没错吧?”
“我不知道顺平的动机,但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可是那真的值得让你舍弃那样的生活吗?”
“人心都是伪造的,这种话你在那个人面前说得出口吗!?”
顺平知道虎杖说的那个人是谁。
悲伤涌出来,那个影子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淡,血色模糊了他想守护的那个灵魂,玻璃破碎,他被新认识的朋友从室内揍到室外,又从室外揍到室内。
为什么?
为什么虎杖要妨碍他?
隐约可辨的影子越来越远,吉野顺平除了对吉野凪的记忆,一无所有,他被人没有心的说法拯救了,虎杖站在他的对立面,将他从混乱的逻辑拖出来,出现在顺平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
人心是伪造的。
人就是没有心。
如果这是错误,难道妈妈和他都是被人心诅咒了吗?
霸凌也是因为诅咒吗?
人与人的恶意也是诅咒吗?
无理由的针对和敌视都是刻意的行为?
顺平在漩涡里挣扎,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他没有办法辨别他人的谎言,亲人的死亡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顺平沉下去了,他变成漩涡,恶意将他淹没,他垂下眼睛,情绪崩溃,无声地哭出来。
听完顺平的话,虎杖意识到问题,事情不对劲,是他的问题,是他做错了。
虎杖悠仁没有避开吉野顺平的攻击,是他做错了,所以要道歉。
踏上分岔路的顺平停下脚步,他怔怔地看着追上来的虎杖。
迷茫的少年回头了。
造成这一切的真人先生正在楼上闪避芥子小姐的攻击。
那个咒骸,暂且称之为咒骸。
兔子形状的咒骸拥有稳定的灵魂,不管他怎么摸,咒骸都没有反应。
存在灵魂,不会被改变,能感知到其他灵魂。
真人头一次碰到这种存在。
芥子是地狱的狱卒,经常与灵魂打交道,她能看到灵魂,也能感知到灵魂,又因为是死去的亡者,她无法被改变。
死亡的灵魂再怎么捏,还是死亡。
因此她自然而然地能攻击到真人。
缝合线、改变灵魂、对人类抱有恶意,芥子确定以及肯定,真人就是扰乱生与死界限的犯人。
真人拿出几枚改造人,小小的扭曲的类似饼干的长条怪异东西通过咒力的压缩变成另一种样子。
芥子毫不留情地挥舞木桨。
“来......玩吧。”
“求你......杀、杀了我。”
“快啊,快跑!”
“别过来......快过来......”
逻辑不明的话透露出同一个意思。
芥子能清晰看到他们被扭曲的灵魂,肉-体死亡,灵魂在挣扎,他们没办法脱离被改造的身体,只有一种方法能救他们。
芥子轻轻地向改造人道歉,鲜血飞溅染红她的木桨,些许血迹洒在她身上,原本洁白的兔子,此刻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她继续追。
真人离开了,在丢出改造人之后,他就找机会离开了。
顺着楼梯从天台走下楼,穿过那个转角,前方就是顺平。
与人类对立,代表恶的咒灵没有同理心,听到虎杖悠仁在安慰顺平,真人笑了。
空旷的走廊,脚步声从上面传来,虎杖悠仁抬头看向那个人。
“谁?”
真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楼,笑着向宿傩的容器打招呼,“初次见面。”
虎杖察觉异常,没等他细想,对面那个人,或者说对面那个咒灵,左手突兀地膨胀变大。
顺平想到真人先生的身份,还有咒术师和咒灵的敌对关系,他不希望真人先生和虎杖打起来。
“等一下!真人先生!”
肉山一样的东西从顺平耳边呼啸而过,巨大的肉手将虎杖悠仁死死摁在窗边。
虎杖瞬间明白了,缝合脸的人型咒灵!
“快逃!顺平!”
“我不知道你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但现在先逃,拜托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吉野顺平不知所措。
一面是朋友,一面是真人先生。
现在虎杖让他......逃跑?
“虎杖,冷静一点,真人先生不是——”
顺平的话没有说完,局面更混乱了,一只小小的兔子破窗而入。
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混蛋犯人——”
“芥子小姐......?”
染血的木桨直接劈向真人的手,真人松开虎杖,向前走了几步,向顺平伸出手。
芥子扔出木桨打断真人的动作,从窗台跳到顺平身旁,拉住顺平退到窗边。
虎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顺平,重要的是顺平,能够改造人类的人型咒灵,不能让他靠近顺平!
作为中心人物的顺平完全没搞懂现状。
明明真人先生不是坏人......
顺平突然想起一个个被真人先生改造过的人类。
他意识到问题,谎言的漩涡将他打散,恐惧爬满他的脸,他后知后觉真人先生不是好人。
诅咒......咒灵......
“顺平你呀,是仅次于那些被你当成笨蛋的人的笨蛋喔。”真人肆意玩弄名为吉野顺平的玩具,将顺平引向歧路,杀死顺平的家人,拿顺平的挣扎取乐,从人与人憎恶中诞生的咒灵肆意地玩弄人心。
杀死多少人根本不重要,玩弄人类也不重要,恶劣和厌恶更是不值一提。
所有人类用来形容或者辱骂的词,怎样都好,全都无所谓。
作为咒灵,它们天然地与人类相对,天然地不可调和,而也正因为它们是咒灵,他们不会消失,只要人类存在,他们便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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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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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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