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抓的鸩在树下睡觉,它对面有两个妖怪,人类不可能有毛茸茸的耳朵,至于跟妖怪睡在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人类,但这都没什么,人鬼共生的时代,妖怪并不少见,可最让他们害怕的是——祸根。
两个小崽子在祸根边睡觉!
啊,原来是这样......
妖怪都是祸根招来的,就像带来灾厄的花,祸根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他们。
村民们静悄悄地离开。
妖怪这种存在,对他们来说太危险,就算是幼崽也不能掉以轻心,再说他们连工具都没有,想要杀了妖怪,起码需要锄头、斧子、火把之类的东西。
村民们回到村子,找到村长。
“村长,我们找到了妖怪,这一切都是祸根对我们的复仇。”
“是啊,祸根一定是想再次诅咒我们。”
“都是祸根的错,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
“真是生命旺盛的树桩,为什么不死!死啊,快去死!”
新村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不要担心,各位稍安勿躁,这次我们发现祸根,是不是神明给我们的启示?是不是只要杀了祸根,神明就会重新庇护我们?”
“我想这大概是神明给我们的历练,神明一定是感受到我们的想法,不然为什么会指引我们找到祸根?要知道祸根可是失踪了很久,能再次找到它,简直就像一个奇迹。”
“你们说还有妖怪?那真是太可怕了,我们用火把他们烧死吧。”
村长问村民,这样行不行。
村民们觉得可以,“我赞成!”
“我也赞成,妖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担心树,如果树被烧毁,我们以后怎么办......”
“跟妖怪相比,烧了又怎么样,万一祸根引来更多的妖怪,我们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村长沉默了一会,随后严肃地盯着不同意放火的村民,“首先,你是想安全地生活在我们的村子,还是跟妖怪生活在一起?”
反对的村民不说话,又是一阵沉寂,随后,村长继续说:“那可是祸根,祸根是什么?是诅咒是怨恨是复仇。你想想,祸根会放过我们吗?”
答案他们都知道,祸根不会放过他们。
如果祸根放过他们,祸根就不会在只剩树桩的时候开出灾厄之花。
如果祸根放过他们,祸根就不会跟妖怪们在一起。
如果祸根放过他们,祸根就不会躲在树林。
人面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只是一颗普通的大树,即使被村民剥掉树皮,砍掉枝叶,他也未曾想过复仇。
神木与祸根他都不想成为,他只是想变成一颗普通的大树,过平静的生活。
所有的厄运与诅咒,在人面树看来,都是源自人类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想知道的,也只有今天、明天、后天,会有怎样的人在他的树荫下休憩、乘凉。
天蒙蒙亮,鸩叫醒两个幼崽。
“羽衣,爱花,我们走吧。”
两只小狐狸跟在鸩身后。
羽衣牵着妹妹的手,转过身向人面树道谢,“非常感谢您。”
人面树望着两个半妖,“就此别过。”
“以后一定会再次相遇。”羽衣边走边挥手。
树晃晃自己的树枝算回应。
人面树重新变回一颗普普通通的大树。
羽衣和爱花兄妹俩走着走着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有人正在向这边靠近。
一群地缚灵出现在他们面前。
几乎每个地缚灵手上都举着火把。
村民们看到三只妖怪吓了一跳,很快,他们镇定下来。
鸩挡在两个孩子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亮橙色的羽毛落下,火把被毒腐蚀,火星溅到地缚灵身上,地缚灵仍以为自己是人,急匆匆扔下火把。
“是妖怪,是复仇!”
“火,火,好烫!”
“祸根,一定是祸根。”
羽衣和爱花知道祸根是什么意思,他们大声反驳,“不是,他才不是祸根。”
这一反驳,村民们更加觉得他们跟祸根是一伙。
“烧!烧死他们!”
“对,快烧死他们!”
“他们可是妖怪!”
从地缚灵的话中,鸩明白了,她回头对两个孩子说:“去找树,他们打算放火,我来拖延时间!”
两个孩子看着鸩有些踌躇不前,他们不想扔下鸩,让鸩独自面对人类,“可、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鸩知道他们想要她的羽毛,她一时半会没事。
羽衣和爱花不再说话,安静地跑了。
正如鸩想的那样,村民们迟疑了。
“烧死它太可惜了,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抓住它。”
“村长,它会飞,我们怎么办?”
村长望着鸩,零散的线索在他脑海里串成线,“所有人不要靠近它的羽毛!大家想想几年前带来灾厄的红花,说不准羽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村长说得有道理。
村民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们纷纷丢弃先前捡到的羽毛。
“烧死它!”
“祸根!”
“灾祸!”
鸩见势不对,往树林更深处飞,村民看出鸩的意图,拿火把扔,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烧死鸩,可鸩飞得太高,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火燃起来,依附在一切可燃物上静静地燃烧,又发疯似的在树林里乱窜,红光带着浓烟与灼热吞噬一切。火对于树来说,无疑是灾难,烟越来越浓,居住在树林里的小动物四处逃窜,整片树林噼噼啪啪地响,大火无休止地蔓延。
村民见火势大,退出树林,站在逆风口,太阳升起来,日光把红色的火焰照成金色,烟尘将天空染了个色,原本茂密的树林,此刻满地焦木。
看着倒塌的焦木,有许许多多的感触涌上村长的心头,他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正当村长胡思乱想的时候,村民们说话了。
“村长,你看!祸根还没有死!”
“真可怕,火都烧不死它。”
“真是生命旺盛的木头。”
村长回过神,看向村民指的方向,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颗有着部分人类特征的树。
像人的东西从树中起身,它被烧焦的树枝下庇护着两个小妖怪。
人面树盯着不远处的村民,平静地问:“您选择哪一边?”
人面树是由怨恨、遗憾和血泪组成。
对负面情绪敏感的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诅咒之王,但是他什么都没说,直到现在。
村民的所作所为,对树来说简直就是暴行。
神木、祸根全都取决于人类的想法,他们从来都不懂得反思自己的过错,招来灾祸的从始至终都是人类!
“哪边都不选。”
宿傩对人面树的怨恨不感兴趣,对地缚灵的想法也不感兴趣,留下来也只是好奇黑夜山的灵脉问题。
村民们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情瞧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家伙。
高大的男人站在另一边,隐隐约约透露出俯视,樱黑色的短发,穿着白底的和服,脸上除了黑色的刺青还有一块半脸看不出材质的面具,上面两只眼睛竖着并排。
排除法,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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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小声说着什么,村长抬起手,示意村民安静。
村长知道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认为天命荒诞滑稽,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凭自我否定所有,绝不赦免任何存在的虚构鬼神。
几年前,村子出了祸根的事,老村长被祸根杀死,他被举荐成为新村长,为了村子的安全,他去老村长家翻阅古籍,从古籍中,他多少了解到一些神明。
村长嘶哑着声音,“您也是神明,为什么......”
宿傩俯视村长,啥玩意?他怎么不知道他是神明了?
咒术师到底在古籍里记录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村长看恶神没有理他,继续说话,“您需要什么代价?”
这样说,宿傩懂了。
“干嘛?”宿傩即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应。
“我们愿意供奉您......”
宿傩听到开头就不想听了,供奉、祭祀在形式上也更偏向于利益相关的束缚。
“我拒绝。”
村长和宿傩完全不在一个思考层面,村长认为是他们的祭品不够,听村长叭叭叭,宿傩只觉得厌烦。
鬼神俯视人类,“我要杀了你们,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村长的心慢慢沉下去,恶神。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心态争取生机,“我知道要被您杀,但在那之前我想问您问题。”
“想问什么?”
“没有理由,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村长打心底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鬼神似乎被问住,重复人类的问题,又毫不留情地掐灭希望。
“放过你们的理由?没有。”
村长又问:“那目的呢?”
村长不敢问太多。
“没有。”
“既然是这样,您的目的和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太弱小了,根本不会给您造成麻烦,我们本可以不相遇,而您也可以继续去做您的事。”
宿傩顿了一下,“你说的没错,确实没啥意义。”
“那面对妖怪陷入的绝境,你想怎么做?”鬼神问。
“我不能眼睁睁看我们的村子被祸根毁灭,有哪个人希望死亡?绝对不要!”被束缚在村子,怨念不消的地缚灵回答。
宿傩的眼睛盯着地缚灵,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大气又阴间的笑容,“不用害怕,安心吧,杀不杀你们,对我来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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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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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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