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杂物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并没有闪躲,而是继续走向角落里的阮安。
阮安根本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将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用力地摔打着。
“安安,没事了,别怕。”
江野不怕被阮安砸到,但是却担心阮安伤到自己。
所以,他直接走到阮安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阮安虽然被他拥住,可还是在不断地挣扎着。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声地哭泣。
江野轻抚着她的背。
而阮安动作停下来后,江野才注意到了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在都泛着红血丝,有些地方甚至见了血。
江野将阮安抱得更紧,他环顾四周,在浴室门口的方向看到了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酒店里的浴球。
江野甚至在浴球上看到了血迹。
“安安,疼吗?”江野用大掌拂去她脸上的泪,“别怕,哥哥在。”
阮安始终没有回应,就在江野放弃,想要将她带出浴室时,她又打开了淋浴。
她不住地用手揉搓着本就脆弱的皮肤,“脏,脏……”
江野听到了阮安的呢喃,强行禁锢着她的动作,两个人都被淋雨浇了个透。
“安安不脏,安安是最安静的小公主。”江野抵着阮安的额头,声音里满是痛楚,“安安一点也不脏。”
阮安终于抬头,她望着江野,突然吻上了他的唇。
江野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
他轻柔地回应着阮安自暴自弃般的吻。
江野能够感受到阮安的痛苦,明明是在接吻,可是却和刚才砸东西一样,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每当江野想要退开的时候,阮安就会追上来,不休不止。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
终于,她结束了这个吻。
她失力地倚在江野的肩上,吹出的气息都落在江野的耳尖,“哥哥,做爱吗?”
江野不可置信地望向阮安,他并没有在那双眼里看到喜欢。
那双干净澄澈的双眼,现在就像是一潭死水。
江野将阮安抱得更紧。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他很乐意听到这句话。
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他的安安刚刚受到了惊吓,这种话不算数的。
“安安,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江野试图安抚阮安。
可是,阮安的手却开始上下点火。
江野止住她的动作,眼神凝重,“安安,别闹。”
“为什么呢哥哥?阮明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江野不知道阮安看到了电梯里的一幕,所以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下意识想要退开,可是却被阮安贴了上来,“哥哥也嫌我吗?”
明明说着最惹人怜的话,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和讥讽。
“安安,别闹了,我送你去医院?”江野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你生病了。”
阮安感受到了江野的变化,也移远了点。
“哥哥不喜欢我,那我姐姐怎么样?我帮你叫她过来吧?”
“你不是中药了吗?”
江野皱了皱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安安会提到那个女人。
不过,他很快地解释道,“我不要其他人。”
他的声音发哑,阮安毫不避讳的视线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赤身裸体地站在安安面前。
“可是,我不想要你了。”阮安的眼神冷淡,或者说,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从未起过情欲。
“你也脏了。”
阮安想到了电梯里的画面,句句字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戳在江野的心上,“我们都很脏。”
“安安,你不会脏的!我也可以洗干净的。”江野不敢再望着阮安,生怕从她眼里看到厌恶抵触的情绪。
阮安被江野的反应刺痛,她转身离开。
刚走出浴室,她就有些迷惘,愣了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沈原发了个消息。
走廊里的沈原和珊珊很快就赶了进来。
珊珊将阮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只是身上湿透后才松了口气。
而沈原接到的江野就没有那么好了。
在沈原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野。
不论是少年时期被自己挑衅的江野,还是重逢后久居高位的江野,亦或是刚刚还在因为订婚来者不拒的江野。
不论什么时候,沈原都没见到过他如此颓丧。
他叹了口气,将人架在自己身上,“查清楚了,是阮明珠干的。”
“嗯。”江野任由沈原把自己带了出来,“安安,安安去医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安安的情况不对劲。”
沈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却也应下了江野的话。
“我会带她去的。”
“现在就去,我没事。”江野的眼神灰败,所有的光都被击碎。
他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安安说得没错,他脏了。
沈原和珊珊带着阮安离开后,江野命人给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他很快就查清楚了今天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
阮明珠。
程顾。
他不仅查到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他还看到了监控里的一些画面。
当阮明珠像只甩不掉的橡皮糖黏在他身边的时候,安安就在电梯门口。
她看到了。
难怪她会那么说。
周围人也感受到了江野的情绪波动,“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江野再一抬眸,眼中尽是阴鸷与戾气,“杰森,这两个人交给你。”
江野的指节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杰森低头应是。
周围的人似乎都被死神的气息笼罩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老大了。
指节无意识的敲桌子,这是老大在暴怒边缘的表现。
现在的江野越是平静,那两个人的下场就越惨。
顶楼的事情被封锁得死死的,哪怕后来酒店管理人到了楼上,也被沈原截了下来。
所以,除了幕后黑手的阮明珠和程顾,就只有沈原他们几个知道了。
——
病房里。
阮安平静地躺在床上。
她又犯病了。
一开始的吻是她的本能。
是她的身体想要抹去令人恶心的气息,所以她需要另一种气息覆盖在上面。
她的身体选择了江野。
阮安眼中的白逐渐变成一个点,然后再慢慢散开。
其实,那个人似乎也只能是江野。
哪怕他抛弃了自己,哪怕他不喜欢自己。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
阮安又回想起了自己发病时的样子,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那些伤害和恶语相向。
双相情感障碍的一端是抑郁,而另一段则是极致的亢奋。
情绪稳定的时候,这种亢奋可能化作购物欲,也可能成为喋喋不休的倾诉欲。
但是,当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这种亢奋就成了伤人的利器。
阮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她讨厌江野,可是,她又因为对江野说出了伤人的话而感到后悔。
她讨厌江野。
可是,她还喜欢江野。
从情窦初开就喜欢,一直藏到了现在。
“安安?!”沈原突然闯了进来,声音里难得带着激动。
阮安不动声色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望着门口兴冲冲的人,“怎么了?”
“我哥醒了!”沈原有些激动,“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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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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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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