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策这会儿正坐在前厅喝着茶,远远地就看见冷蝉衣和穆容与二人并肩而行,缓缓地走了过来。
“宁王殿下,”冷蝉衣笑呵呵地边走边说着,“您可是稀客啊,今日怎的这么空闲,到我这里来喝茶了?”
君景策看了走进来的冷蝉衣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不由得温和一笑:
“勇宁这张嘴啊,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呢!
不过,你这里的茶确实是不错。
我记得,因为今年江南的水患,这极品的碧螺春,今年总共也没收上来多少,还基本都是贡品进献给了父皇。
连我这个宁王府上都没有,却没想到今日在勇宁这里,倒是能喝到。”
君景策一面和煦地笑着,一面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穆容与。
穆容与瞧见君景策看向他,不慌不忙地笑着开口道:
“你可别看我,我们侯府倒是被赏赐了一些。那次我只悄悄拿了一些送给衣儿,被我爹发现以后,不知道唠叨了我多久。
衣儿这府上,竟然用它来待客,自然不只是我送来的那一些了。”
“哦?如此说来,郡主这茶,可是父皇赏的了?”君景策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冷蝉衣还是挺喜欢和这位宁王殿下说话的。
虽然他的话不多,却总给人一种亲切和善,如沐春风的感觉,叫人心情舒畅。
这样一位温文尔雅,如谪仙一般的人,上一世最后竟然惨死在君景行的剑下!
想到这,再看着眼前人,冷蝉衣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宁王殿下说笑了,皇上确实是赏了勇宁一些好茶。
只不过说来惭愧,勇宁不懂茶。
若是平常自己拿来喝,平白的浪费了这好茶不说,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
若不是今日宁王殿下来访,勇宁怕是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哈哈哈哈……瞧瞧,我就说吧,勇宁这张嘴啊,还真是厉害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如今既然已是父皇和母后的干女儿,就和宛泱一样,也算是我的妹妹了。就别殿下殿下地叫了,显得生分。
以后,就叫声五哥吧!”
冷蝉衣想了想,也没扭捏,笑眯眯地开口道:
“五哥。”
接着,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笑了笑。
君景策见此,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于是他连忙看向身旁的穆容与,希望一会儿他能帮帮自己,别让这小丫头把自己坑了。
一旁的穆容与看着这二人,心中早就看明白了冷蝉衣的用意,却故意没有说什么。
而站在冷蝉衣身后的南星,也觉得十分有趣。
小姐平日里,难得有这样活泼俏皮的时候。想来,今日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只见冷蝉衣一副刚刚才想到的模样,笑眯眯地朝着君景策开口说道:
“五哥今日是第一次来我这宅子吧?
觉着怎么样?”
君景策被问的有些发懵:
“还不错,怎么了?”
“五哥第一次来,一定不是空着手来的。到了人家的新宅子,不送点礼物,这哪能说得过去?
说出去,也丢了您宁王殿下的面子不是?”冷蝉衣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
敢情,她这是打算管自己要礼物呢?
君景策轻轻笑了笑,脸上有些许的宠溺,就真的如同哥哥看妹妹一般。
“可我这今日出门匆忙,并没有准备礼物啊?”
“那倒不妨事,有银子也行。”冷蝉衣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君景策和穆容与对视一眼,结果二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你竟然还是个贪财的。”君景策忍不住感叹道。
“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是吧,五哥。”
“好好好,”君景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
“诺?给你吧!”
冷蝉衣伸手笑呵呵地接过,然后将银票递给了身后站着的南星,又看回君景策。
“银票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这么看着我啊?”
“你看,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五哥了。你这当哥哥的,第一次见我这个妹妹,不得意思意思吗?”
一句话,说得君景策有些缓不过神来:
“第一次见?你这是大白天的说梦话呢吧?我都不知见过你多少次了,还意思意思?意思什么?”
“那可不一样。
以前您是皇子,我是臣女。
现在,您是我五哥,我是您妹妹,这怎么能一样呢?”
冷蝉衣一边说着,一边又朝君景策伸了伸手。
“容与,这丫头你也不管管?”君景策一副有些头疼的模样问道。
“我可管不了,谁让您现在是她哥哥呢?哥哥给妹妹送见面礼,倒也没什么毛病。”
穆容与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在一旁轻笑着喝茶。
“你笑什么啊?
今日,五哥第一次见我这个妹妹,世子作为见证人,不得跟着一起随一份礼?”
“我,我也得给啊?”
“那是。”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勇宁今日就是为了坑我的呢!没想到,你这个世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旁伺候的南星见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也是觉得好笑。
自从白薇出事以后,很久没见小姐这样笑过了。
小姐还是这样看着更有生气一些。
最后穆容与和君景策又一人拿出一张银票,冷蝉衣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在了椅子上。
君景策看了看这样的冷蝉衣,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来了这么半日,正经事是一句没说,钱倒是给出去不少。
“还不错,你还没有收我们的茶水钱。”君景策温柔地笑了笑说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哪能啊?勇宁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怎么可能收你们的茶水钱呢?”说着,自己喝了口茶,才又轻轻开口道,
“好了,这回可以说正事了。”
穆容与和君景策见此,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这小丫头,看来今日的心情还不错。
“五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君景策倒也没回避什么,温和地朝着穆容与开口道:
“今早,我去永定侯府找你,姑母说你一早就出去了。我便猜到,你应该是来了勇宁这里。
却没想到,刚到这福伯却说你不在这,就连勇宁也一早就出门了。我便想着在这等等看,结果还真把你们二人等回来了。
不过,听说你们出城去送君晴岚了?”
“嗯。”
冷蝉衣点了点头,仿佛是想到什么一般,眼神忽然就有些冷漠。
冷蝉衣与君晴岚之间的事,君景策多多少少也听说一些。
所以当他得知冷蝉衣竟然会去送君晴岚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解的。
见到冷蝉衣突然的沉默,君景策意识到,她似乎并不想对此事多说什么。便又转头看向穆容与说道:
“你托我办的那件事,我已经让人办好了。
放心吧,他是一定不会查到勇宁身上的。”
这话听得冷蝉衣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看穆容与,见那个男人此时一脸的从容淡定。又看了看旁边的君景策,依旧是一副淡然如仙的沉着模样。
这两个男人,搞什么这么神秘?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是不是我这个当事人,多少也该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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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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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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