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是囚车的运输路线图,包袱里装着官袍。”唐锦骅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个时辰,景大人已经带着沈少卿和凌曦去了现场做准备,囚车的押运任务是由朱朔指挥。”
闫柯摩展开图纸扫了一眼,揣在怀中就要起身离开。
唐锦骅见状胳膊一伸将人拦下,“东西已经给你了,闫先生是不是也应该把腰牌还给在下?”
闫柯摩斜睨了他一眼,“慌什么?事情还没办成呢。”
唐锦骅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两名胡人侍卫走了过来,护送着闫柯摩快步离开了酒肆。
与此同时,朱捕头带着一队人马护送着囚车正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行驶而来。
“都打起精神来,囚车里的可是好几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可有半点差池。”
他原本嗓门就大,再这么一吆喝,路过的行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连环杀人案,是不是西凉国的那个皇子啊?”
“应该是吧,听说大理寺今日午时就要对这人公开行刑,好多人都去占位置看热闹了。”
“这犯人到底长什么样啊?这黑布盖得严严实实,也看不清啊。”
别说是行人了,就是负责押运任务的官差也忍不住好奇。
“朱头儿,咱们干嘛把囚车蒙上黑布啊,直接把人拉过去不就好了吗?”
“你懂什么?囚车里的人是西凉国的皇子,人家皇亲国戚的,可不得要脸?”
朱捕头这话说得既像解释又像嘲讽,顿时惹来众人的一片哄笑。
“行了,时辰快到了,咱们还得走快些,千万别耽误了午时行刑。”
在朱捕头的催促下,官差们押运着囚车加速前行。可就在路过一处路口时,却听见前方传来响亮的争吵声。
“都说了让我们先过,你非要往前挤。现在好了吧,现在车翻了,大家都走不了。”
“你还好意思怪我?分明是我先过来的,自然应该我先过!”
“你要不要脸?知不知道少数服从多数啊?我们人这么多,当然应该我们先走……”
眼看前方路口被两辆马车堵住,朱捕头抬手示意车队停下。
“来人,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
“是。”
一名官差领命上前,片刻之后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启禀朱头儿,前面两辆马车相撞,把路给堵了。”
“能挪开吗?”
“有点麻烦,其中一辆马车侧翻,连同车轱辘都坏了。要想挪开须得找其他车来拖走。”
朱捕头沉默了一瞬,转头看了眼身后用黑布盖起来的囚车。
“等他们弄完,时间都耽搁了。”
其中一人建议,“能不能绕行?”
“不行!”朱捕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押运的路线是提前就定好的,不可轻易更改。”
这是大理寺一早就定下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有敌人故意埋伏偷袭。
“可现在路已经堵死了,不绕道也过不去啊。再这么干等下去,势必会耽搁时辰。”
面对属下的质疑,朱捕头神情凝重。
“话虽如此,但除非有上峰的指令,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名衙役着急忙慌地穿越人群向他们奔来。
“朱捕头!”
“你们是?”
三人停下拱手,礼数周到。
“启禀朱捕头,我们是奉沈少卿之命前来接应的。前方道路已经堵了两刻钟了,暂时还没有要疏通的迹象。沈少卿已经知道这件事,特意让小人前来传令。”
其中一人一边解释一边从怀中掏出玄铁腰牌,上面清晰地刻着沈逸航的名字。
“沈少卿有令,允许押运车队更改线路,及时将犯人押送到刑场。”
朱捕头先是一愣,紧接着盯着对方手中的腰牌仔细看了两眼。
“沈少卿当真这么说?”
“腰牌在此,我等岂敢撒谎?”
朱捕头抿唇思忖了片刻,正想伸手去探查那腰牌的真伪,就听另外一人催促道。
“朱捕头别犹豫了,沈少卿之所以派我们来接应,就是因为景大人见犯人迟迟不到,已经发火了。”
听这三人这么说,朱捕头心中的焦急之意胜过的疑虑。
“那好吧。众人听令,前方改道绕行,抓紧时间将犯人送往刑场。”
“是!”
一声令下,车队避开拥堵的大路,拐进一条小巷当中。
朱捕头走在囚车旁边,手掌一直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大家都打起精神,此地易攻难守,要当心埋伏。”
听到他这么说,刚才负责传话的衙役轻笑了一声。
“朱捕头不必这么紧张,这光天白日的又是在天子脚下,难不成还有贼人赶来劫囚?”
此人一边调侃,一边挪到了囚车旁边,竟是想要伸手去掀那黑布。
“这囚车蒙得这般严实,不会把犯人给闷死了吧?”
只可惜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黑布,就被一把擒住了手腕。
“住手!这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朱捕头手劲极大,再加上那张带着刀疤的面容,瞬间释放出来的压迫感使得对方心虚地后退了半步。
等意识到自己的恐惧后,那名衙役懊恼地咬紧了牙关。
“小人知错,朱捕头息怒。”
话虽这么说,但这人脸上却满是不甘的挑衅,并无半点忏悔之意。
朱捕头眯了眯眼,沉声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大理寺,怎么瞧着这么面生?”
“是吗?”那名衙役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此人左手突然袭向朱捕头的胸口,宽大的袖口中竟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朱捕头瞳孔一缩,眼中倒映出对方丑恶狰狞的嘴脸。由于两人之间距离太短,他根本来不及还手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没入胸膛。
朱捕头捂着伤口蹬蹬后退了数步,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囚车上才停下。
突然的异变惊呆了周遭的官差们。
“朱头儿!”
“敌,敌袭!”
“当心,这几个人不是咱们的人。”
伴随着官差们紧张的怒喝声,之前三个传话的衙役扯开身上的官袍,露出内里黑色的劲衣。
“说对了,不过已经太晚了。咻——!”
竹哨声响彻云霄,在这原本就空旷的小巷中不断回荡。
不等大理寺这边的官差回过神来,就见数十个黑衣人从小巷的两端涌入,以瓮中捉鳖的气势将他们彻底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持大理寺的囚犯,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迫于人数的压力,官差们一步步后退,最后形成一个圈将囚车挡在身后。而装成衙役骗取他们信任的三人则是后退到这些黑衣人之中。
“闫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车队引到指定的小巷中。”
“做得好。”
那人得到赞扬,脸上扬起贪婪又得意的笑容。
“那按照咱们的约定……”
他伸出手来,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搓了搓。
闫柯摩斜睨了他一眼,“放心,答应你们的银子一个子都不会少。”
他一开口,立刻就有人扔了一大包银子到那人怀中。
“哈哈,多谢闫先生!”
原来这三名黑衣人是闫柯摩提前找来的亡命之徒,目的就是借着他们启盛国人的身份骗取朱捕头等人的信任。
如果一开始就让胡人接近囚车,以朱捕头的警惕性一定会察觉出破绽。
这三人拿了银子,心满意足地冲闫柯摩拱手道谢。
“多谢闫先生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任务也可以找我们兄弟几个。”
官差们将双方的对话看在眼中,忍不住啐道。
“卑鄙!”
“你们也是启盛国人,居然帮着这些外邦人办事。”
黑衣人闻言嗤笑一声,“哈哈哈,外邦人又怎么了?闫先生能给我足够多的银子,你们能吗?”
闫柯摩同样冷笑以对,“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快走吧,否则大理寺的官差找锅来我可不负责。”
听他这么说,三人都不敢耽搁,拿着银子就转身离开。
谁知没等他们走出几步,三支羽箭却从背后偷袭,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的胸膛。
“啊——!”
上一秒还一脸满足的三人下一秒却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到手的银子哗啦啦散了一地,就和他们荒唐的结局一般。
闫柯摩冷嗤一声,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三居尸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是你们启盛国人自己说的。但不长脑子的也是你们,居然会为了几个银子就替我们卖命。”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囚车,身后的胡人侍卫们个个手持长刀紧随其后。
“老实将耶律公子放了,我们就留你们一具全尸,否则……”
“呸!你们这些西凉蛮子听好了,要想劫囚,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没错!我们启盛国人也是有血性的,耶律狗贼罪恶滔天,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包括你们这群狗贼,也一个都别想跑!”
大理寺的官差们面对如此强敌却咬牙不退,以自己的身躯当做人墙护在囚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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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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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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