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日前,乔不疑死于通州官邸之中,而他的头颅在一日后也被通州叛民首领挂在了闹市之中,一时间通州各地如星火燎原一般,各处叛民纷纷集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通州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杨舜钦这个推荐人自然成了最主要的责任人。
半晌,顾言初才伸手将一份折子丢在少年面前。
那折子是丞相王合己并司空向熙,还有几个大臣共同上书,意在指责杨舜钦办事不力,将通州的叛乱越闹越大,为平众怒,需要杨舜钦亲自前往平叛才算结束。
“这折子只是其中一张,”顾言初直勾勾地瞧着杨舜钦,目光萧索,“这儿,还有这儿,全是让你亲自前往通州平叛的折子。”
杨舜钦顿时沉默了下去,通州毫无疑问是个火坑,还是个让他不得不跳的火坑。
良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陛下若想让臣去,臣自当肝脑涂地。”
顾言初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他声音中的愁绪从头顶一点点飘过来:“朕不想你去。”
少年轻笑一声:“可臣不得不去。”
顾言初浑身一震,他本以为他身为天下之主可以保全好少年,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将心爱之人送入火坑。
兜兜转转,看来这一趟通州是必须去的。
杨舜钦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陛下放心,臣此去定然会保全性命,只有一事陛下必须应允臣。”
“你说。”
杨舜钦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陛下万不可将阿霆放离京城!”
顾言初心中有短暂的惊骇,但这也只是顷刻之间。他何尝不知道姜霆的异心,只是他还活着一日,姜霆便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踌躇片刻,站起身来说道:“舜钦,此事兴许还有回旋余地,通州对于你来说实在危险。”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太监急匆匆地走进来:“陛下,太后心系通州百姓,接连两日在佛堂前为百姓安危祈祷,滴水未进,陛下还是去瞧瞧吧。”
顾言初只觉得心头一口血几乎就要吐出来,他死死地抓着桌案,才压抑住喉间那股腥甜。
杨舜钦了然地开口:“陛下,臣自请前往通州平叛。”
皇帝冷着脸看了眼来传话的太监,喝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消息告诉太后!”
那小太监本就是太后派来崇政殿打听消息的,当下吓得一哆嗦,急忙退了出去。
景儿恰到好处地进来递给皇帝一碗参汤,顾言初喝了几口,胸口那股不适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这就下旨,加封你为振威将军,领五万兵马前往通州平叛,再让桓知同你随行。”
杨舜钦张了张嘴,本想说只怕不出几日西凉便会出意外,顾桓知不能随自己同行,可转念一想这岂不是泄露天机,便乖乖地闭了嘴:“臣领旨。”
皇帝的圣旨才刚下来,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京城百姓都听说皇帝要派遣杨舜钦这位美貌侍郎前去通州平叛,甚至还编了一首童谣出来,说是皇帝仿昔年马嵬旧事,要将杨舜钦做杨贵妃了。
张含芷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听丫鬟说少爷回府了便火急火燎地上前去,见着杨舜钦便落泪,哭得好不凄惨。
杨舜钦心情虽是阴郁,但母亲这般大阵仗着实也将他吓了一跳,只得好言安慰道:“儿子上回也去过一遭任城,此次兵马并不算少,母亲无需如此担忧。”蜀南文学
张含芷抹泪道:“上回任城是凌非咎由自取欲行不义,可这回通州是叛民作乱,岂可同日而语?”
杨舜钦没想到母亲一句话便说到了症结上,当下也是讪讪说不出话来。
张含芷说得不错,凌非是担心顾家篡位才想改立新帝,说到底是世家之争,可通州官民积怨非一日形成,而是经年累月的后果,就算斩杀了首领以儆效尤,也难平民愤。
张含芷见他不说话,更是泪如雨下:“我的儿,娘亲本以为今后咱们母子便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你当了大官,封了侯爵,竟还是受苦受难。”
她这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听得杨舜钦也是心中酸楚不已,只得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儿子这回去通州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便是儿子不孝,不能侍奉母亲。”
张含芷也心知此事已成定局,细细问了才知道此番顾桓知也随少年同去,不由得感慨道:“桓知是个好孩子,娘看得出来,他对你倒是真心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总比陛下对你好,朝廷那么多人可派,就算乔不疑是你推荐的人,为何偏要你去,真真好没道理。”
杨舜钦默然无语,朝堂上的事情他同张含芷也说不清楚,只得简单解释道:“娘,这其中干系复杂,不止是儿子,还有整个杨家。乔不疑的事情只是个由头,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这便是能置儿子于死地的利器。”
张含芷擦干了泪,点头道:“朝堂上皇帝难道还护你不住么,可见他不是真心对你。”
少年没再说什么,只有些好笑地想着张含芷这番拉踩不知道会不会让在宫里的顾言初多打几个喷嚏。
杨舜钦自然不知道,此刻的皇帝正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紧咬牙关让太医在身上施针。
景儿瞧见那如孩童手臂长度的金针没入皇帝体内,光是看着就出了一身冷汗。
半晌,太医才将金针一一取出,叹道:“陛下还是需要多休息,少为政事操劳。”
顾言初脸上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还缠着布条,看上去憔悴无比:“你老实告诉朕,朕这身子还能支撑到几时?”
太医一惊,慌忙跪下道:“陛下切莫再说此等不祥之语,此病症虽是顽固,可只需按照方子好生调养,必当无忧。”
顾言初瞧了好一会太医,脸上越发疲惫起来:“罢了,你退下吧。”
听得皇帝语气不善,景儿赶紧上前,轻声道:“不如奴婢让杨侍郎入宫来同陛下说说话?”
布条堪堪遮住皇帝眉心一丝戾气,他凝神片刻,缓缓道:“罢了,舜钦此番只怕还在同朕生气呢。”
景儿小心瞧着顾言初的神色,又道:“陛下切莫多想,杨侍郎是懂陛下心思的,此事通州一事陛下也是逼不得已。”
皇帝半晌没再说话,好一会,就当景儿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顾言初却出声道:“让嘉嫔过来读诗与朕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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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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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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