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哪有家可言,不过是漏雨漏风的一间破屋。
小莫倒是欢喜,还未进门,便朝屋内大声喊着:“舜钦哥哥回来啦,舜钦哥哥回来啦!”
屋内一时涌出来三五个小孩,最小的不过六七岁。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佝偻着身子的妇人。
那妇人面色发黄,显然是身患隐疾,小莫跑到她身边,将怀里的红豆饼掏出来:“娘,舜钦哥哥请我吃了很多东西。”
妇人与张含芷年纪相仿,这几年多番变故,看上去却已如五十老妇。
只见她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望着杨舜钦:“你……你是芷兰的孩子?”
杨舜钦入京不过一年,可离开任城却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妇人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少年缓缓走过去,握住妇人苍老的手:“梅姨,是我。”
妇人望着他俊秀面容,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
那头顾桓知提着几个食盒,正想招呼孩子们来吃,可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孩子们见他锦衣玉袍又极有威严,也不敢轻易接近。
还是小莫开口替他解围:“顾公子,他们都没怎么见过生人,你莫要责怪他们,这些食盒我替你拿过去吧。”
顾桓知感激地看了小莫一眼,他顾桓知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偏就对孩子们没辙。
杨舜钦虽与他们素不相识,可亲眼目睹这些人凄凉遭遇,不免心生同情。
梅姨领着他们进了屋,顾桓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不禁皱眉道:“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杨舜钦见这屋内家徒四壁不说,窗子也都是纸糊的,刮风下雨根本挡不住,脸色也很是难看:“梅姨,这屋子你们别住了,我等下就给你们在任城找间宅院。”
事已至此,妇人也并未推辞,只是勉强笑了笑:“我一把年纪了,住哪里都是一样,只苦了这些孩子。”
说着,她看向那群正狼吞虎咽的孩子们:“悠儿是年纪最小的,两三岁她娘便死了,那两个稍微比她大些是对双胞胎兄妹,去年好容易做了商人的妾室,对方嫌弃她这对儿女,她便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还有阿明,他娘开年那回想让大家吃一顿肉,就去山里头捡野菜卖钱,谁想去了半个月后被蛇咬了,没几日也去了。”
“枉我与他娘相识几年,竟连为她安葬的钱都拿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又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杨舜钦和小莫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少年抬头看向顾桓知:“事不宜迟,你先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顾桓知点头要走,却被梅姨叫住:“不……不必了,这病我自己明白,只怕也没几年好活了,你们不必再寻大夫过来白白花钱。”
顾桓知皱眉正要开口,却被杨舜钦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多言。
他虽不解,却也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
妇人这几年受的苦楚,经历的生离死别多半早已让她看破红尘,若非还有这些孩子,只怕她早就一心求死了。杨舜钦理解她,也明白这种解开心结的事情只能慢慢来。
再陪梅姨说了会话,杨舜钦便马不停蹄地去任城租下一间院子,又雇了马车把梅姨一干人等接过来。
那些孩子见他长得漂亮,又出手帮助他们,自然十分亲近杨舜钦。
顾桓知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蜀南文学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竟也开始照顾孩子了。
顾桓知倒完全忘了,贵族男子十七岁成亲再正常不过,像他和顾言初这种才是异类中的异类。
替他们收拾安顿好屋子,一晃悠已是暮色蔼蔼。
孩子们难以置信自己居然都有了单独的床和房间,压抑已久的天性释放,欢快地在院子里奔跑玩耍。
杨舜钦给梅姨留了不少银钱,又一次性替他们付了二十年的房租,照理说也该是仁至义尽了。
可少年回到聚仙楼时,脸上仍是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还在想那些孩子的事情?”
杨舜钦抬起头来看顾桓知,后者袖口上的松纹乃是用暗色金线织成,在烛火下泛着明亮的光芒,华贵无比。
他叹了口气:“像你这种打娘胎里就是个好出身的人,只怕不能完全理解他们这种人受过的苦。”
如若这话换做旁人听了,只怕会不高兴,可顾桓知却是极为郑重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从前在京城时自诩能与下九流的人打成一片,如今看来是我天真了。”
杨舜钦未想到他有如此感悟,还颇为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顾桓知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窘迫,支吾道:“你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明事理的。”
少年又瞧了他一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杨舜钦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却越发有些肯定起来,说不定顾桓知比他的兄长更适合做个圣明天子。
顾桓知却仍是盯着他,大有追问到底的架势:“舜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一直都不如兄长。”
这话杨舜钦从他嘴里听了几回,如今也总算琢磨出来,这家伙多半是从小到大便被顾言初的天才光环笼罩,自卑着呢。
少年眉眼弯弯:“你确实不如顾言初。”
在看到那双凤眸中显而易见的失望后,少年又调皮地补充道:“可那又有什么要紧,我喜欢。”
顾言初是当不得仁君的,杨舜钦隐约觉得他那样的性子该生在乱世而非盛世。
顾桓知听了这话不免呼吸一滞,凑过来就想抱住少年,幸好杨舜钦这次早有预备,躲了开去。
“我说的是我喜欢你的行事作风,不是喜欢你这个人。”
男人愣了一下,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杨舜钦懒得和他解释,干脆把话题重新拉回来:“坐吃山空,钱总有用完的一日。我刚才想的是,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那些孩子们学得一技之长,日后也好谋生。”
顾桓知想了想:“任城有书院,也有私塾,你给了他们那么多钱,应该能撑很长一段日子了。”
杨舜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想着顾桓知自诩天真还真没说错。
“且不说梅姨,人都是可共苦不可同甘的。等孩子们年纪大些,她管不了了,又在外面学些纨绔子弟的手段,只怕再多的钱都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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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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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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