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杨铭忙招呼儿子过来行礼:“这便是我那小儿子杨舜钦,蒙圣上恩泽,如今在中书府当了个奏事。前些日子受了伤,才在家中静养。”
高渊自然听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只如今见了正主,只觉杨舜钦气度高雅,闲适舒缓,绝非外头传闻所言。
杨舜钦陪着父亲与这位高大人说了一会话,却渐渐觉察出不对来。
三人如今坐在亭中饮茶叙话,面前便是杨府偌大的园子,如今冬日并无百花盛开,却也有几株绿梅点缀其中。
这高渊不知是身上哪处不舒服,眼神飘忽,总是不经意间转头便看向园中某处,引得杨铭都生出些疑惑来:“高大人可是伤了脖子?”
高渊便苦笑道:“前几年捉拿刺客落下的病根,太傅见笑了。”
杨铭深表同情,并说下午便让名医上门来帮高渊瞧瞧,后者拒绝的态度异常坚决,杨铭这才作罢。
午饭后少年回了屋,望着廊下那两盆秋海棠也不知想些什么,忽然对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你说那高大人是真的脖子坏了,还是另有缘故?”
屋内沉默半晌,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他脖子并无问题,属下认为是另有缘故。”
他本是顾桓知手下的死士,上回绑架案之后,顾桓知便专门调派了数名死士暗中保护少年,这位名叫十一的青年便是其中一位。
杨舜钦略一沉吟,遂起身朝园中去了。
因着连年种植,土壤结块,积累的病菌虫卵极多,导致植物长势较差,故而每年冬日,家丁们都会将园中土地翻耕一遍。
那几名家丁正干得热火朝天,见杨舜钦来了,也极为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少年应了几声,在那已经翻耕好的园子里走来走去,正当众人都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杨舜钦却突然让家丁取了锄头来把这块地重新挖开。
那下人虽是不解,却依旧照做。
只见那坑越挖越深,杨舜钦都差点以为自己弄错的时候,一抹白色骤然出现在视线范围里。
家丁疑惑道:“这里怎么会埋有东西?莫不是哪个婢女的手帕?”
他再加几锄,弯下腰将那白绢给捡了起来,才发现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字。
少年接过之后,只匆匆看了几眼,即便先前已有心理准备,此刻也不免惊讶。
原来那信中所言,是兖州前任刺史胡墨臣勾结太尉凌非企图另立新帝,可还没等凌非去拜会他们选中的新帝,胡墨臣便因急病去世,他的下属高渊知晓内情,极为害怕,这才在半月后进京诉职之时前来拜访太傅杨铭,将秘密藏在杨府花园之中。
高渊此举,显然是有其为难之处。
事不宜迟,杨舜钦立时便带着绢书去寻了父亲杨铭。
杨铭见信后亦是大惊,却也不愿打草惊蛇,待入夜后才带上儿子赶往顾府。
顾光的病看上去越发严重,侍女坐在床边,替他仔细擦去无法吞咽的白粥。
见杨家父子二人急匆匆赶来,顾光似乎早有预料,只让人传唤顾言初与顾桓知一同前来。
杨铭以最快的速度将高渊信中内容重复一遍,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沉闷而压抑的气息在屋内弥漫开来,最后还是顾桓知最先沉不住气:“爹,既然凌家意图改立新帝,动摇国本,我们不如先发制人,趁凌非还未离开京城,便将其一网打尽!”
闭目养神的顾光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杨舜钦记忆中清亮的眸子在短短一年内已然变得污浊不堪。
他没理会自己儿子,而是看向了杨舜钦:“舜钦有何想法?”
杨舜钦心里咯噔一响,徐徐答道:“晚辈以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凌非身为三公,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有谋逆之心,必然也不会让人抓到任何把柄。若是其反将一军,说王爷构陷于他,恐怕不美。”
半晌无话,屋内便只能听到屋檐外的风铃声,当众人都以为他已经睡过去时,年迈的顾光方才开口:“太傅以为如何?”
杨铭神情从容:“在下赞同舜钦所言。”
顾光静静地想了一会,看向顾言初,冷然道:“就按舜钦所言,暂且静观其变,必要时再添一把火也无妨。”
他旧疾缠身,如今说了一会话便已是气喘吁吁,众人不敢再留,便也告辞而去。
杨舜钦本该同杨铭一起回府,可不知怎么的,他同杨铭说请父亲先行回去,后者望着自家容貌出众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少年并未去找顾桓知,而是快步去寻了顾言初:“殿下请留步。”
顾言初颇有些意外,冷漠的眉眼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怎么了?”
严寒冬日,顾言初房内却不似顾桓知那边地龙烧得旺盛,足以将人热出一身汗来,而是恰到好处,屋内亦是从有些香腻的龙涎香换成了沉水香,有一股水静烟闲的气质。
杨舜钦要来寻他,自然是有正事的,当下便单刀直入道:“凌太尉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我只想问殿下,届时要如何处置凌家?”
顾言初抬眼看他,犀利的目光朝少年射来:“按照我朝律法,谋逆者诛三族。”
他顿了顿,又说道:“舜钦想要保谁?那位凌瑶凌姑娘?”
杨舜钦一愣,倒是完全没想起这个人来,只是缓缓道:“凌家上下数百口人,牵连者恐怕有数千人之众,而谋逆之举多半是凌非一人决断,却殃及数千人,只怕不好。”
顾言初微微蹙眉,冷然道:“舜钦宅心仁厚本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也要看是用在何处。如今你我皆知顾家地位并不稳固,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如此严刑,只怕这天下间不服者接踵而至。”
少年一时无言,恨不得立时将原著中桩桩件件都同他说了。
不服顾家的人,又岂止他凌非一人。等你登基之后,光是平定各处叛乱就花了七年,牵连受害者更是多达几万人。
人心难测,岂是严刑峻法便可威慑?!
只这些,他是半句也没法跟顾言初说的。
杨舜钦悠悠地叹了口气,叩首准备拜别,却听座上那人缓缓道:“我答应你,待此事明了,便只处置凌家相关之人,绝不牵连无辜。”
少年心下一松,难得对顾言初露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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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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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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