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说起感情，姜囡囡就是想笑，她看着沈琅嬛，忽然神色冷凝，“你对我的感情是把我推入泥坑，然后再装模作样的救我吗？”
“还是说，那年我坠马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还是说，你利用我接近大哥，从而探寻姜家的秘密，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
姜囡囡细数了多年来沈琅嬛对她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踩踏在她心上的印记。
都是无法磨灭的疼痛。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恨姜家，恨大哥，甚至恨我远在北域的父亲，”姜囡囡说，“可你知道吗？我也恨你，恨傅禹，恨那个肮脏不堪的皇室，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们，就因为我们没有乖乖就范？”
沈琅嬛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珠，紧张地盯着姜囡囡。
“紧张吗？”姜囡囡的声音犹如空灵的百灵鸟，“紧张就对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是怕登不上那个位置吗？”
“没有关系。”
“你无需担心，因为你永远也爬不上去。”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沈琅嬛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呼吸困难，眼睛瞪圆了，死死盯着姜囡囡，似乎她口中的话超出了她的想象。
沈琅嬛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了几下。
沈琅嬛咬牙切齿，“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要欺瞒我多年，耍我多年。”
话刚出口，沈琅嬛似是找到了什么缺口，摇头道，“不可能，你那个时候只有十岁，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你……你诈我。”
“兵不厌诈，可我不稀罕，沈琅嬛，是你自作孽。”姜囡囡微微勾唇，却戳中了沈琅嬛的心。
沈琅嬛浑身僵硬，死死握住拳头。
她不信，那个时候姜囡囡不过十岁，她能知道什么？
除非……
她刚想到什么，从姜囡囡身边就站出来一个人，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沈琅嬛抬眼，目光直视姜月白的双眸。
四目相望时，她看到了一片黑暗的虚无。
沈琅嬛的身体微颤，双唇抿得死紧，“你……一直都知道。”
姜月白沉眸，片刻后才道，“是。”
“可你们为何要留着我，让我像一个小丑一样上窜下跳。”沈琅嬛犹如一个疯婆子一样咆哮不止，“姜月白，你好狠。”
沈琅嬛的情绪十分激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在我以为一切都要成功的时候跑出来告诉我，你们都知道。”
姜囡囡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是不是你们这种心术不正之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沈琅嬛转头，愤怒的盯住姜月白，“姜月白，这些年我对你掏心挖肺，你却拿我当傻瓜耍，甚至还骗走了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舍得！”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姜月白皱眉，有些嫌弃的道，“咱们该回去了，这里交给他们吧！”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也算是报了那些仇恨，姜囡囡也不想与之纠缠，有时候想起名字，她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好。”姜囡囡甜甜一笑，携着姜月白转身离去，立时牢房里的烛火皆暗，不断入耳的是鞭子的抽打和男人，女人的尖叫声。
＊
姜府门口，姜囡囡和姜月白回来的时候，姜老夫人和姜茗心正在哭天抢地的，旁边围了一群人，皆是满脸阴郁，也不敢上前去拉。
除了姜家的下人，还有其他府上打探消息的人以及过路看热闹的百姓。
“元兮，你死得好惨啊！你丢下母亲一人，你怎如此狠心。”
姜囡囡听见姜茗心的哭喊，眼皮上下跳了一下，她回望姜月白，“死了。”
姜月白皱眉，“没死，只是晕了，只是姑母不去报案，也不找大夫，怕是再哭一会儿，就真死了。”
姜囡囡叹息，“可不能死，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还没被磨呢，你瞧老夫人那伤心的模样，要是我躺那里，她只怕这会子都放鞭炮请客吃席了。”
对于这一点，姜囡囡绝不怀疑，她也实在想不透老夫人为何这般讨厌她和娘。
她和姜夫人打了招呼，这才走过去，装模作样的试探了赵元兮的鼻息，高声道，“姑母，您再不抬进去请大夫，表姐就真要被你哭死了。”hτＴΡδ://ＷωＷ.sndswx.com/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姜茗心忽然一怔，她一抬眸，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她身上打转。
见她没有反应，姜囡囡又高声道，“姑母，您再耽搁下去，表姐就真的死了，您是不是重男轻女，看不起女儿，才不给请大夫呀！姑母，您好狠的心。”
哼！
姜老有何用，整天吃几顿饭就知道算计人，累不。
此话一出，好些个看戏的人都慢慢的退走，一看就是别人家打探消息的探子。
其他未走的，皆议论纷纷的看着姜老夫人和姜茗心。
姜老夫人自觉脸上挂不住，怒斥道，“还不快把表小姐抬进去，请大夫。”
姜囡囡朝姜月白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才让开让婆子拿来一块板子抬赵元兮进去。
她挽着姜夫人的手腕，撒娇的蹭蹭，“娘，咱们也进去吧！省得某些人嚼舌根子。”
姜夫人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手，牵着她一直走到了益香院，直到坐定之后，姜夫人才担忧的问到，“今日，可顺利。”
姜囡囡浅笑，“娘放心，有大哥在，一切都搞得定。”
姜囡囡这会儿有种狐假虎威样子，其实从傅青容传出要举办灯会的时候，大哥就告诉她傅青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她们却可以利用这次空壳灯会行自己想行之事，反正，傅青容都是不会管的，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姜府。
否则，就凭她和兰芝，怎么也搞不定沈琅嬛和她身边的人。
闻言，姜夫人叹息一声，“你们爹爹在家的时候，就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
姜囡囡想问，她爹藏的是什么东西，但对上姜月白的时候，就又把话给咽下去了。
也许爹爹藏的，正是全家老小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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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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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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