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厚实的大氅,换上微薄的披风,还有些许的凉意。姜囡囡站在子代山上远眺,只见那云层雾雪遮挡住了半边天空,如同白色棉花糖般的云朵,从高处俯视,便像极了一团漂浮着的白球。
山川起伏,峰峦叠嶂,这种美景,令人心旷神怡,而且,还是在冬季。
回望眼前巍峨挺拔的古刹,姜囡囡心中难免涌起几分敬仰之意——这是娘亲常来的地方,也是娘亲为她们祈福的地方。
从山脚到寺门一共有一千零七十七座台阶,由西向东依次递增。
这些梯阶上面布满了佛像、菩萨、金刚等诸般神像,并且全都由纯银打造,整块纯银价值连城,只需要拿一小块就足够一个普通人过上一辈子了。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因为贫苦私自盗取。对佛祖的信仰,好像是刻在他们心里的印记。
他们信佛会渡世人,渡苦厄。
据姜囡囡观察,今年前往国佛寺祭拜的香客比去年至少翻倍。
不过,虽然今年的香客比去年多,但这些人中,绝大多数的目的都不是来烧香叩首,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前些时候闹出的杨大力案,前来求一个安心的。
沿着山湾,还有一条平缓宽广的路,是供着那些赶车前来的达官贵人们通行的,姜囡囡就是贵人中的一个。
如今,她看着一步一步从石阶上走上来的人们,看着他们对佛祖的信任,可佛祖当真渡过他们吗?
“二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大少夫人已经到了大雄宝殿,就等二小姐了。”冬菊见自家小姐看得痴迷,出言提醒。
听见冬菊的声音,姜囡囡这才回过神来,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冬菊,直看得冬菊云里雾里的,“二小姐,是冬菊说错话了吗?”
姜囡囡微笑,“你说得很对,只是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国佛寺,听说国佛寺后山有一池塘,里面养了无数红鲤,我好久都没吃鱼了,想尝尝。”
鱼,二小姐不是不吃鱼吗?
冬菊心里疑惑,但是姜囡囡已经走出数步,不容她多想,抬起脚就跟了上去。
国佛寺的后山,有一池塘名曰无垢。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可无垢池中清澈见底,三十六尾红鲤在里面肆意横行。
姜囡囡坐在无垢池边,打量着撒着欢儿的红鲤,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上不免生出愁绪。
这么好看的鱼吃起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姜囡囡心里想着,也不顾冬菊一路的劝阻,挽着袖子,作势就要下塘摸鱼。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几条锦鲤慌忙从池子里游走,眨眼间,偌大的池塘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几块青石板孤零零地躺着。蜀南文学
该死!
到嘴的鱼就这样给吓跑了。
无垢池边有一簇竹林,竹叶上还有覆雪随风飘零,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微风拂过时,吹皱了一池碧水。
清澈的池水中倒映着天光,远处青山如黛,白云缭绕,仿佛身处仙境之中。
而竹林后头渐渐露出半个头来,光洁的头上没有半丝毛发,不用说,姜囡囡也知道就是这个和尚吓跑了她的鱼。
和尚的整个身子显露出来,他容貌俊美异常,眼眸深邃幽暗,竟然不比傅禹差。
只是他的眼睛里似乎蕴藏了太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带。
他静静地站着,如同壁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如果不是他穿着僧袍,剃头渡戒,姜囡囡一定以为这是天上落下来的美人。
但美归美,吓走了她的鱼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姜囡囡淡淡一问,“你为何要吓走我的鱼儿?”
和尚转过头来,眉目之间有几分淡漠,他先是打了一个佛偈,再念了一句佛号,才说道,“施主说笑了,无垢池属于敝寺,无垢池里的鱼自然也属于敝寺,不知里头有哪一条是写了施主名字的。”
姜囡囡被噎了一下,她还真说不出来哪条是她的。
要真是强按一条,只怕她就要被人视作无赖。
想着国佛寺是娘常来寺庙,姜囡囡也不准备死缠烂打,反正她就是一时兴起,做给冬菊看的,既然有人出来阻拦,那就随便编个理由遮掩便罢。
她学着先前和尚的动作,念了一句佛语,道,“小师傅,我只是瞧着这池中红鲤颇有灵性,想要捉一条许个愿望而已,你看鱼都跑了,你也别和我计较了吧!”
被唤作小师傅的和尚眉头微皱道,“施主的愿望是将他们烤了然后饱餐一顿吗?”
这家伙……不会上辈子是条蛔虫吧!
怎么她想什么,都能清楚的知道?
只听那和尚又道,“在女施主之前,有一个狂妄的家伙也想饱餐一顿,如今还在佛祖跟前跪着,不知女施主是否也有同样的愿望。”
“不必了!”姜囡囡立马喝住,随即又觉得自己失了仪,转而又道,“小女子福薄,同样的愿望是不敢有的,听说这里除了这三十六尾红鲤,还有一个好去处,告辞!”
说罢,姜囡囡就往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
天爷!才不要去佛祖面前跪着呢,要跪也还轮不到她。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逗条鱼玩,也能逗出个和尚来。
“皇兄!”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无垢池的宁静。
无垢池边,曾经的大皇子傅念之,如今的国佛寺和尚念空看着姜囡囡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才又看向来人,淡淡道,“贫僧法号念空,信王殿下叫错人了。”
大熙皇子傅念之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但他的生母则只是一个美人,也就比那些位分高的宫妃身边的宫女体面一些,其他的实在也谈不上是皇帝的后宫之一。
傅念之的存在,就像是一根鱼刺哽在皇帝的喉头,那本是他醉酒之后的无意,可木已成舟,想要拔掉又念及那一丝血脉亲情。
不拔掉,卡着又觉得难受。
皇帝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回动了拔掉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只是为了哄皇后开心,但每到关键时候,他又会想起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又于心不忍。
作为儿子的傅念之也知道,自己亲爹想要杀了自己去讨皇后的欢心,但他没有选择,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无力反抗。
生在皇家,母家没有庞大的力量,就只能任人欺凌。
生母亦如是,即便生下了皇长子又如何,只要头上还有皇后压着,就永远只能做一个美人,每时每刻的提醒着她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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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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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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