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府里处处喜庆的装扮,贾琮还以为这里是三堂会审的刑堂呢!而老太太就是那个黑脸判官。
老太太端坐上首软塌,头上戴着一个宽边抹额,只正中镶嵌有一个硕大的玳瑁,衣着装扮也是暗沉沉的深棕色,再配上那张耷拉下来的老脸,任谁看了都知道,老太太这会子心里不大痛快。
也是,看看这才几日光景,府里这一出出的,没完没了,她老人家能高兴起来才怪了。
贾琮看看老太太,再看看赦老爹,心里不断吐槽:这两人不愧是亲母子俩,那脸色,都臭到一块去了。
互相见礼后,贾琮乖乖站在大太太身边打量正堂里的其他人。
东府的人依旧没有过来这边一起吃年夜饭、守岁。
薛家的人也没在,一家三口在梨香院应该也是温馨的紧。
大脸宝和林黛玉打扮的跟金童玉女似的,仍旧挨着老太太坐,只宝玉不如往日那般闹腾,很是安静的在和林黛玉说着悄悄话。
赦老爹下首坐了二老爷,二老爷看看老太太、再看看赦老爹,面色就有些讪讪的,应该是知道了东府流言的事儿,是由他们二房引起的。
二老爷下首坐着琏二哥,不说他也罢!一看气氛有异,他便是整一个鹌鹑!
依次,下边还坐着贾环和贾兰,贾环不是个能老实下来的,这会子正贼头贼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屁股上像是长了个钉儿,一刻都闲不下来,幸好他还知道情景不大对头,没敢弄出声响,贾兰倒是乖乖巧巧的,不声不响。
女眷这边是大太太坐在老太太下首,因着眼睛有些红,大太太只一味的低头揉帕子,偶尔还要用手扶一扶脑袋上那实心的鎏金五凤钗,也没忘记给坐在一旁的贾琮喂几块点心。
二太太跟往日的装扮没多大差别,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只手里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也昭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二太太身后站着的是赵姨娘、珠大嫂子和袭人...
嗯?袭人?
自打袭人挨打后,好久都没有见到袭人露面了,今儿却是一身秋香色云锦留仙裙,外罩一件粉色织锦镶毛的夹袄,就连头面也是全套的金丝八宝缠枝花样式。
比之同站一边的珠大嫂子华贵了不是一两分,二太太这是给袭人正经的抬了身份?ΗtτPS://Www.sndswx.com/
这转年大脸宝才十岁,就有了姨娘?
贾琮扭脸看看偷摸玩闹的正起劲儿的大脸宝和林黛玉,这俩人知道大脸宝有了姨娘,代表的是啥意思不?
再次偷瞄了大脸宝的下半身一眼,贾琮狠狠的打了个冷战,这才多久?大脸宝的那啥功能就恢复了?这大脸宝的主角光环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又雄起了。
佩服!佩服!
突然他又想到年前林姑父得了一个庶子的事儿,这二太太不会是为了故意给林家难堪,才将袭人给抬了出来吧?
不过这袭人一个姨娘打扮的这般华贵,衬的一旁的珠大嫂子更加寡淡无比了。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在下珠大嫂子的脸吗?袭人就不怕珠大嫂子记恨?现下二房可是珠大嫂子在理事的。
随即,贾琮又想到,二太太不会是故意的吧?谁让二老爷对珠大嫂子频频委以重任,甚至想越过二太太,直接让珠大嫂子当起二房的家。
珠大嫂子也算是变相的抢班夺权了,二太太心里没想法才怪,这样想来,一切就合理了。
二太太只用了一个已经废掉的袭人,就能谋算这么多...
这二太太是个狠人儿呐!
这样老谋深算的二太太可不是大太太能对付得了的,他还是劝着大太太远着二房吧!
说来也怪,这般能耐的二太太,今儿却是失手了,竟让东府的流言打她房里流传出来了,贾琮怎么看二太太,都不像是个不谨慎的人啊!
要知道那所谓的‘偷听小丫头’,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存在感不是太强的人——赵姨娘。
她这会子正用帕子捂着半边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不用想了,指定少不了她的手脚。
贾琮想明白后,心里有一万句妈卖皮想骂出口!
这二房的人都要成精了是吧?一个个的心眼儿比藕眼儿可多太多了。
怪不得原著里时,大房的下场那般凄凉,就是论心眼子的多寡,大房死的也不冤哪!
没等贾琮继续观察别人,琏二嫂子带着丫头们进来奉上热茶、果子露和各色点心饽饽,并上前对老太太说道:
“老祖宗,已是酉时末了,您看是否该传饭了?宝玉他们小孩子家家的,饿的快了些,别再伤了身子,老祖宗您也疼疼孙媳妇儿我,劳累了一整年了,好歹让我吃几杯酒,解解乏才是,老祖宗~老祖宗~”
老太太听了琏二嫂子的话,脸色虽没有彻底好转,却也和软了不少,说道:
“好!好!好!是该疼疼我的凤哥儿了,这满府里也只有你一个可心人儿了,其他的...哼!老大,今儿只咱们自家人,你们也别到别处用饭了,在这里设一架屏风也净够了。
传饭!”
老太太发话后,正堂里的气氛像是解冻了的冰面,众人瞬时开始欢脱起来,大脸宝拉着林黛玉跑向三春,闹着要一起给各色花灯上题字。
贾琮继续乖乖在大太太身旁待着。
二太太看大太太一副消沉的样子,先开口与大太太搭话道:
“这大节下的,大嫂可是患了眼疾?”
大太太本想傲娇的怼回去,才不是!不过想到这是在老太太房里,她没敢挑战老太太的威严,只拿了帕子拭拭眼角,微微点头道:
“还是二弟妹观察细微,是有点子不舒坦。”
二太太不屑的看了大太太一眼,继续道:
“前些日子听说大房那边撵了两个丫头,大嫂你也是的,这大好日子的,很该顾着些府里的颜面才是。”
大太太听了,气的攥紧帕子,勉强的说道:
“弟妹想来是听错了,我们院里没有撵过丫头的,只打发了一个重疾在身的通房到庄子上养病,为着我们老爷身子的康健着想,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倒是弟妹身后的丫头看着眼熟,可是二弟新得了房里人?你看我这净忙着院子里的事儿了,竟是没打发人送上贺仪,这也太失礼了!弟妹多担待些个才是...”
二太太手上一个用力,那串檀木佛珠突然‘嘣——’的一下散开了,只二太太面色不变的说道:
“是弟妹我的不是了,前些日子林姑爷府里传来了好消息,我想着也让宝玉沾点子他林姑父的喜气,便将袭人抬了做宝玉的房里人,倒是忘了大嫂作为亲婶娘,也是该告知一声才是。
好赖这袭人在咱们家教养了这么些年,不是那小门小户的丫头可比的,大嫂你不知道,咱们这样的大家子里,本就有这样的规矩的,也合该是这孩子的机缘!”
随着二太太的话落,散落一地的佛珠已被丫头们收回,周瑞家的还贴心的重新给二太太奉上一串同样的檀木佛珠。
大太太不想看二太太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情,便敷衍道:
“也是宝玉那孩子的福气,这么快就能绵延子嗣了...”
不一时,饭已摆好,大家都入席安静用饭。
老太太这里依旧是肥鸡大鸭子的油腻菜式,贾琮只用了一小碗碧梗米粥和仅有的几样小菜,便放下了筷子,看着这浓油赤酱的菜色,实在没胃口的紧。
饭后,大家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老太太状似关心问大太太道:
“老大那里还是少了几个贴心的丫头伺候,老大家的,你看我这里的碧玺和玛瑙如何?”
大太太一听老太太的话音儿,就知道老太太的真实意图,大太太面带笑容又恭谨回道:
“老太太这里的人那是最好不过了,再没有媳妇可以挑拣的,只我们老爷最近不大入后院,媳妇在我们老爷那里也是说不上话,老爷新近得了两个可人儿,也是安置在了外书房...没有媳妇我置喙的余地,我...我...”
老太太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成色儿,却又嫌弃大太太这不争气的样儿,于是迁怒道:
“你好歹也是老大的正头娘子,好歹拿出些正头娘子的威风来,竟是能被几个下人给辖制了,废...没用!”
大太太听了老太太的话,用帕子捂住眼睛,使劲揉了揉,眼泪唰唰唰的无声流下,哽咽道:
“老太太,我也是没了法子呀,我若是错上一星半点儿的,或是不顺了老爷的心意,老爷是一点子脸面都不会给我留啊!老太太~媳妇还请您为我做主才是~”
老太太看看大太太那红肿的眼睛,终是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倒是一旁看热闹的二太太幸灾乐祸道:
“大哥都是国公爷了,多享用些美人儿,本也是应该,大嫂还是拿出些手段,将那些姑娘们调理的更加可心才是...”
老太太本就烦躁,听了二太太的话,更是火冒三丈,再想想因着这蠢妇的闲言闲语,让两府里之间产生的嫌隙,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寒声道:
“倒是忘了,老二家的你是个有能耐的,看那小周氏才多少日子,就被你调理的唯你是从了,那你将碧玺和玛瑙一并领了回去调理吧!月例银子依旧从我这走就是!”
二太太瞬间傻眼了,这不是说好要给大房的人吗?怎么又突然要给她们二房了呢?当即出声反驳道:
“老太太!既是说好了给大哥的人,怎么能再给我们老爷呢?没得再让大哥没了一次体面!”
这几日老太太本就因为璎珞的事儿,气恼的不行,没想到二太太竟然敢拿璎珞的事儿说嘴,当即就被气了个倒仰,一下子就摔在了软塌上,两眼紧闭。
这下,正堂里的人都慌了,这大过年的,可别真给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不然他们贾家明儿就能成了京城里的大笑话。
赦老爹和二老爷他们听见了动静,也赶紧从屏风的另一边冲了过来,大太太知道自己没有二太太的好口舌,赶紧哭哭啼啼又吐字清晰的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二老爷在一旁听了,没等二太太说话,就冲她骂道:
“你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赦老爹虽然跟老太太不亲近,却也是希望老太太能好好的,听了二老爷的喊声,打断道:
“行了!老二!要吵吵,回你的春华院吵吵去!快!来个人,掐住老太太的人中,再拿碗参汤来!”
琏二嫂子也在一旁插嘴道:
“可要拿了帖子去请王太医?”
赦老爹瞬间觉得这儿媳妇越来越蠢了,训斥道:
“今儿什么样的日子?不说王太医今儿当不当值,这样的日子,没大事发生,惊动那么些人做什么?还嫌府里名声不够差呀?老太太且好着呢!”
虽是这样说,赦老爹心里也是没底的很,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腰上的玉佩。
不一时,老太太悠悠转醒,看了围着她的一圈人,心里有些羞恼,竟然因为跟儿媳妇儿拌嘴气晕了!这简直太有失颜面了。
老太太喝完参汤后,挽尊道:
“我身体不舒坦,你们都各回各院守岁去吧!让我这老婆子也好生清静清静。”
就这样,他们所有人陆陆续续从老太太的房里出来了。
外间正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般的烟花盛景,整个贾府中却是一片静默如雪。
大家安静的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贾琮和迎春跟着赦老爹两口子默默回了东院。
一进东院,赦老爹吩咐厨下,重新上一桌席面来,这边的厨子熟悉他们几个主子的口味,自然是可着他们的心意来做菜,各色菜肴端上来,倒是让贾琮食欲大开。
饱餐一顿后,他便拉着迎春去一旁下棋。
充分的给赦老爹两口子留足的沟通的空间。
啊!他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儿子!
不过,今年这年过的,真是够别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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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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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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