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儒本来板着的脸,在看到他后,瞬间笑的跟朵菊花儿似的,并让他在最前边坐下,也就是说,他以后要与贾代儒面对面上课,贾琮的眼睛抽搐了一瞬,就压下了心里的不自在。
左右看看,哟!都是熟人!左边是大脸宝,右边是贾兰,贾兰来学里他不奇怪,大脸宝怎么好好的也来了?不在家陪着姐姐妹妹们高乐了?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啊!
贾代儒今日教给大家的是《诗经》中的摽有梅,只听他在前边摇头晃脑的念道: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上午只上一个时辰的学,然后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他连学堂里其他人的脸都没看清,就全都一哄而散的冲往灶房去了,贾琮没动,等着魏书给他收拾桌案,倒是大宝和铁柱是爱凑热闹的,也跑去了灶房。
贾琮看看旁边无所事事的大脸宝,便问道:
“宝二哥何故今日就来了学里?可是姐姐们不理你了?”
大脸宝蔫蔫的道:
“都怪我们老爷,说今儿是兰哥儿第一日来,得我这做叔叔的陪着,我本与林妹妹都约好了的,园子里西南角有一处腊梅还未谢,很是值得一观...”
没等他说完,茗烟和魏书分别给他俩摆好了吃食,他看到贾兰还懵懵的,也没有带自己的小厮,就给魏书使了个眼色,魏书就另拿出一份来给贾兰摆上,贾琮嘴里还不忘回话道:
“宝二哥,你下晌回去也可以去看啊!”
“琮哥儿你还小,不懂,这腊梅在冬日里的阳光下,有白雪映衬,才最是晶莹,下晌回去后,就不是观赏的时候了,要是云妹妹能过来就好了,老祖宗必是让我陪着的,也不用来上这劳什子的学了...哎!”
看着长吁短叹的大脸宝,贾琮觉得他这样的状态也挺好,要是能这么心思简单的活一辈子也是幸事,可惜他是这方世界主角儿,注意要经历人间富贵与悲苦,不过他想想贾环那倒霉孩子,就撺掇道:
“兰哥儿还是小了些,二老爷不放心也是有的,宝二哥你若想继续陪姐姐们玩耍,让环哥儿陪着兰哥儿来就是了,那样岂不两全?”
“对啊!你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回去就与我们太太说,我们太太必是应的!”
这时,大宝和铁柱也拿着两个食盒进来了,还嚷嚷着:
“琮哥儿,你快来看,有好吃的,灶房的唐大娘打的好一手菜窝窝,我都好些日子没吃了,快!快过来尝尝!”
看他俩这么热情,他还蛮好奇的,等看到就是杂粮窝窝头的时候,他的脸都僵了,这俩货是府里的山珍海味吃多了吧?竟然觉得窝窝头好吃?他转头对大脸宝说道:
“宝二哥也没吃过吧!要尝尝吗?魏书啊!你也看到了,你大宝兄弟跟铁柱兄弟就好这一口,等会子去跟唐大娘多要几个,以后他俩就吃这个了!茗烟你瞪我作甚?你也想吃?”
看到苦了脸的大宝和铁柱,还有摇头摇成拨浪鼓的茗烟都不说话了,他也不再说什么,拿起一个窝窝头,掰了半个给大脸宝,然后细嚼慢咽的等着...
果然,下一刻大脸宝就
“呸——呸——呸——快!快!茗烟!我的枫露茶!”
大脸宝连喝了好几杯茶,才睁着眼泪汪汪的眼睛对贾琮说道:
“琮哥儿,这样的东西你也能吃进去吗?为何同样是吃食,怎生还有如此难以下咽之物?”
贾琮伸手从魏书手里拿过帕子,边擦手边说道:
“宝二哥说笑了,就这样的粗鄙吃食,也是少有人家能顿顿都吃的起的!”
大脸宝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恨恨的说道:
“都是那些禄蠹害的,这得有多少女儿家还在吃着,如此粗鄙之物,合该都请到咱们家来,我一定将我爱吃的分给她们...”
贾琮无语的摇摇头,也不吃了,想去看看小伍叔那边如何,李家兄弟忙着习字,于是他只能带着大宝和铁柱去了。
等他们一行到了马场后,小伍叔还在马场上驰骋,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与在府里时的蔫耷样儿简直判若两人,他让大宝去牵来那匹矮脚马,在众人的护持下摇晃的上了马背。
猛地一下拔高了这么多,他还有点紧张,手也不自觉的拽住缰绳不撒手,身下的马瞬间不安的开始乱踢腾,幸好这时,小伍叔骑着马飞奔了过来,看到他这边的情形,赶紧飞身下马,牵住小矮马的缰绳,嘴里还不忘念叨道:
“我说琮哥儿,你这不是害人嘛!要是把你给摔了,我还有甚脸去见老爷!我爹也会将我腿打断的!到时候我也不能教你练武了,我的月例也没了,媳妇儿也没了,琮哥儿,你听叔句劝,咱不行咱就得认,干啥非得逞能...”
贾琮本来是很紧张的,导致身子都有些僵硬,结果听了小伍叔这话,他气的身子都有点发抖,无师自通的用两条短腿夹了下马腹,矮脚马感受到他的力道,也开始配合的向前走去,小伍叔赶紧跑到前边牵着。
就这样,他安坐在马背上,由小伍叔牵着走了三大圈,他才慢慢适应了骑马的感觉,期间,小伍叔还跟他说起了学里的武师傅杨老头,这个人对贾琮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于是好奇道:
“学里怎么会有武师傅呢?”
小伍叔听他这么问,也奇怪的说道:
“哥儿怎么会觉得学里没有武师傅呢?那贾家的孩子都是怎么会骑马的?其他打熬身体的方法杨师傅也教了,只是都受不得那个苦,现下也就教教孩子们马术了,现在杨师傅年纪也大了,听说要告老了,也不在这里做武师傅了。
他说,他还跟东府的珍大爷推荐了焦大那老头儿,珍大爷听后倒是应允了,可焦大那老头死活不来,说要看看贾家的不肖子孙们,是怎么败坏祖上荣光的,气的珍大爷也不理他了,任他在府里喝酒骂人,哎!这老头也太倔了些,贾家的子孙要如何,与他何干啊...”
焦大可能也是不甘心吧!为主子死熬活熬了一辈子,临了了,被自己主子的后代给作践了,他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不看着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心血,哪里能安心啊!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让他看着宁国府败落下去,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小伍叔看他适应了骑在马背上的感觉,就说要小跑一会子,看他是否能适应,他也挺想尝试的,看着小伍叔那风驰电掣的,很是威风,等他骑马跑起来也一定可以威风一把!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马刚提速,那马身就开始大幅度的上下起伏,这下子给贾琮颠的,差点就吐马背上了,小伍叔看他身子都歪斜了,就赶紧拉住了马,将他抱了下来,将他放到了地上,结果,他腿有点软,着不了力,眼看就要掉地上了,幸好小伍叔反应灵敏,直接将他从地上抄起来了。
回到马场入口处的时候,大家都担心的看着他,魏书赶紧端着茶水,让他喝着,还用布巾子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擦完了,才发现他身上全是灰尘,这下没法子,只能去提前安排好的房间去洗漱一下了。
等他洗漱好了,李家兄弟过来说,让他不用去学堂了,下晌夫子有事回家去了,让他们去上武课,若是不愿去,在学堂里温书也是可以的,夫子安排了他的孙子贾瑞监理,贾琮呵呵了一声,吩咐他们收拾东西直接回东院儿。
也不是别的原因,他刚刚洗澡是魏书伺候的,分明是一样的流程,他偏觉得不得劲,还是想赶紧回去再洗一次。
于是他匆匆回到东院,都没来得及跟大太太请安,直接喊了白薇,伺候他沐浴,等他泡在香香的浴桶里了,他才感觉舒坦了,他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呢!奶娘刘嫂子进来了,白薇给奶娘让了位子,于是奶娘便接替了白薇手里的活儿,边给他通头发边说道:
“刚刚赵姨娘那里的小鹊来找春燕了,说是环三爷在二太太那里得了个了不得的好东西,让她拿给哥儿看看,看能不能给他在外边换些银角子,哥儿,我看过了,是个上好的玉制木鱼锤,雕刻的是莲花的样式,很是精巧,我估摸着是环三爷在二太太的佛堂里摸出来的,哥儿你看这事儿...”
贾琮听了,气的额角不停的跳,这死孩子现在才六岁吧!这就开始小偷小摸了?可是他又没有立场去教训人家,他这身子比贾环还小一岁呢!没办法他只能帮忙收拾烂摊子,跟奶娘说道:
“妈妈,您看着给几个银裸子就得了,那东西您等会子拿给我,我处理了就是,千万别拿到外边处理去,我听说好多当铺都是薛家的产业,别再引起啥大的乱子,我会看着处理的,妈妈放心。”
他的处理方式就是将那玩意儿随意丢进空间,眼不见为净!这样也不用丢人丢到外边去,他这边的银子还真不少,赦老爹和大太太的库房他也是随便进,所以能用银子打发了贾环那个熊孩子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贾环跟他也太不见外了吧!他们啥时候关系这般好了,他怎么不知道?
洗漱好后,他进了他的小书房,奶娘借着给他端茶的空档,将东西递给了他,他没细看,就是觉得那模样有点眼熟,就直接扔进空间的犄角旮旯里了,让春燕给他铺好纸,他决定给林家姑父写一封请教学问的信。
开头先自我介绍一番,然后挑出了《礼记》中的曲丽礼篇,向林姑父请教,后来想想,林姑父若是知道了林黛玉在府里的情形,别认为自己是在嘲讽于他,又重新挑了学记篇中的一篇:
“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其施之也悖,其求之也佛。夫然,故隐其学而疾其师,苦其难而不知其益也,虽终其业,其去之必速。教之不刑,其此之由乎!”ΗtτPS://Www.sndswx.com/
用这个来请教应该是不会出错了,他还写道:
“侄贾琮,私认为,现今多数教人者,口里虽念着书本,心中却并不通达,经常故意找些难题来问学生,讲一些枯燥无味的名物制度,让人听不甚懂;不知可有通俗易懂之教学方法?
更有甚者,但求多教,不求学生是否明了。而且教人时没有一点诚意,又不衡量学生的程度与学习能力;对学生的教导违反情理,学生求学也违逆不顺。
如此一来,使得学生愈来愈厌恶学习而且憎恶师长;以学习为难为苦,而不明白学习的快乐与好处。虽然课业勉强读完了,也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教育之所以不能成功,原因就在此。
请教林姑父,是为何故?
另有恭贺林姑父为林姐姐取字‘颦颦’,侄儿琮仰林姑父才学久已,如若有暇,必拜会林姑父...”
写了满满三大张纸,他其实想说的就是一件事儿,林黛玉都取字了,身为父亲的林姑父怎么能被蒙在鼓里呢!让他再对林黛玉视而不见!
这个时候的闺秀未许人家前,可都是待字闺中的,只有出嫁时才能由亲近的长辈为其取字,现在林黛玉的字都传开了,林姑父还是不言不语,漠不关心的状态,贾琮就觉得林黛玉这爹心够冷的,比他家赦老爹可差太远了。
将墨迹吹干,封好信封后,再附上赦老爹的一张私人帖子,让春燕拿着去二门处,将信和帖子交给魏书,也不用等着府里给捎带,去府外随便找个镖行都能给带信,还便宜呢!只要一两银子。
忙完这些事儿后,他才去了大太太房里,细细的交代了第一天上学堂的各种细节,听到他学骑马的各种不适,大太太只嚷着:
“咱不学了!咱不学了!咱们家哪里就差了马车使了,改日让老爷给你再定做一个更奢华的马车...”
贾琮赶紧哄道:
“母亲放心,等我再骑着马多走走,再学着跑,骑马还是要学的,宝二哥都会了,我要是不会,哪日里被二老爷提起了,老爷非揍我不可!”
大太太听了这才不说不让他骑马的话,他又赶紧给迎春和邢岫烟打眼色,赶紧将话题转到衣裳首饰上,他这才松了口气,哎!他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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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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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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