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波动一直从阳光普照的表层蔓延向深海极深处,从光明延伸到黑暗,再到虚无......
不知向下潜入多少刻度。
一颗巨大的眼球的停留在此处。
将其形容为眼球,单从外表上来看,大抵是不太合适的。
那如同山般庞大的圆球微微浮动,通体漆黑如最稀有的黑珍珠,隐约泛起细密的光华。
若是仔细看去。
就能发现那些漆黑都是由一颗颗更小的,如同鳞片攒动般的反射源组成。
在眼球最底部,根根细密的触须组成手臂,缓缓在面前无形的壁障上雕刻着什么。
祂面前仿佛有光影在流动。
在这阿赖耶的现世中,祂被尊称为...
【维度记录者】
相比其他位于中层、深层,刚刚取得真实的神祇不同。
早在无数岁月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经完成了真实构造的祂,有着一项略显独特的职务。
最初,这项要求是谁人分配已然不可考据,但在这漫长的时光间隙里,祂从未停过手笔。
若是稍稍靠近,就能听到细微的‘吱呀’、‘吱呀’声响起。
祂停留在原地,无数眼珠不断扫视着整个世界,触须将现世发生的一切雕刻在【世界壁】。
倏忽间,有一根触须停顿了下。
无数细密如星辰般的‘眼球’齐齐看向位于现实的某一个方向。
在那里,祂看到了维度的折叠。
只不过纠正秩序并非是祂的任务......甚至可以说,神祇本就是这世界上最为混乱的存在也不一定。
祂只是在忠实的记录。
【...维度又一次的出现重复折叠,祂们争夺认知的战争愈发激烈,被强行禁锢在躯体内的那一位试图另辟蹊径,用一种取巧的方法,有限的释放出一丝力量,但却又被祂压了回去。】
【阿赖耶终究不是祂的领域,深海才是真正有利于祂的战场。】
【但至少,在本维度的认知争夺中,通过不断的在其他维度创造‘偶然’,祂第一次占到了上风,扭曲了一段本应蔓延向另一处的命运。】
【有趣的是,让更强者在有限的时间内自以为弱小,究竟是智慧还是愚蠢...至少,祂给自己创造了一线存在下去的机会。】
【祂仍在挣扎。】
【而这段历史的结论,仍需等待本轮命运的发展与延伸。】
【真实与真实的争夺,才是最为残酷的。】
【世界仍在记录......】
整段评论看似带着调侃,实际在用词时却大多显得无比谨慎、小心。
仿佛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正当祂写到这里时,一根触须忽的僵硬了刹那,而后突兀的断掉,落入无尽的深海之下。
维度记录者的触须齐齐停止。
在记录历史的过程中,总是会有一些不善的来者前往干扰。
这才是祂刚刚迟疑的原因。
事实总是很难被如实的记录下来。
一段冷然桀骜,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于近在咫尺的距离响起:
“删掉这段。”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更像是既定事实般的陈述。
听到这过于清晰的意志,维度记录者那庞大的躯体似乎隐约震颤了下。
按理来说,构造真实之后的神祇,早已没有了名为‘情绪’的意识,但祂却仍旧止不住的战栗。
“...是。”
正当维度记录者答应下来时,却又听另一端传来略显轻佻、跳脱的语气,漫不经心:
“怎么?做了还不让说吗?”
“还是说,你很害怕【世界壁】在【道标】上留下什么痕迹?”
那欠揍的声调里,挑衅意味实在是过于明显。
体型相对最为庞大的维度记录者,此刻被夹在两道声音中央,却仿佛胆小的鹌鹑般,连触须都缩进了眼球底部,蓬勃扩张的身体也跟着蜷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
唯有那仿佛无穷无尽的世界之壁驻留原地,岿然不动。
沉默持续了许久。
缓缓的,阴影一侧逐渐映现出一道光影清晰的身形。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体格匀称的英俊男人。
他鼻梁高挺,嘴唇偏薄。
唯有一双本应灿若桃花般的眼睛深深陷落,眼角上挑。
仿佛经历过无穷无尽的苦难。
眼里没有光。
而站在另一侧的,则是一个戴着空白面具,笑声戏谑,一身精致燕尾服打扮的男人。
隔着瑟缩发抖的维度记录者,两人深深对视,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
“吱呀——”
那仿若无穷无尽的世界之壁上,自中而下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将整段本维度的历史都一分为二,劈成两端。
位于正中心的,正是记录者刚刚写下的那一段话。
“深海,是我的主场。”
他声音冷冷的落下这样一句话,眼窝深陷的男人缓步转身,再次没入黑暗里。
独留白面具一人在此。
但祂却并不在意,笑嘻嘻的望着对方远去。
维度记录者依旧瑟瑟发抖。
等男人走了,白面具才像是刚发现这边还有个大东西,动作大大咧咧的拍拍祂的小触手,笑着道:
“好好干!别偷懒啊。”
“把他做的那些破事都记下来,等以后都给他算清楚!”
“听见没?”
“......”
维度记录者没有说话。
祂只是一颗可怜巴巴的大眼珠子,又没有嘴。
撂下这句话,白面具也很快消失在更深层的深海里,去影无踪。
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对他而言都仅仅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良久,大眼珠子那瑟缩的身体才缓缓如之前那般蓬勃扩张,触须也跟着伸了出来。
伴君如伴克苏鲁。
弄不死对面的,就知道拿别人撒气。
大眼珠子委委屈屈的扭动了一会儿如同山峦般恐怖的身躯。
只是,等祂再次抬起头,看着世界壁上被划开的那道深刻痕迹......最终还是只得妥协。
以划痕中央为分界,祂磨磨蹭蹭的将另一端缓慢擦掉。
其中,【究竟是智慧还是愚蠢】的那一段,正在被删除的一列。
唉。
哪边都得罪不起。
......
现世中,从深海出来的陈冕躺在床上,仍在因为未知的危险与矛盾而发愁。
翻来覆去。
他并没有意识到,在深海极尽处的某一个位置,因为今天发生的这点事情,而出现了一场差点有高位神祇陨落的恐怖冲突。
他依旧是自己认知中那个倒霉的人间体,在有问题的金手指面前瑟瑟发抖的新手小萌新,想办法努力在这危险的世道不断挣扎,绞尽本就不多的脑汁提升实力的现世蝼蚁。んτΤΡS://Www.sndswx.com/
明天,未来。
仍旧十分遥远。
烦躁了许久,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骂了一句:
“他妈的!”
“我都穿越了,怎么就没什么背景呢?”
“好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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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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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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