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床垫,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我想开口叫许爱娇,但身下的铁棺材里却传出了细微的声响。
那种声音很轻,听起来根本不像是有人在抓棺材。
我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那声音更像是有人在棺材里说话。
那个人躺着的位置刚好就在我身下,它的嘴巴似乎正贴着棺材。
我甚至能感受到耳朵附近的铁板在微微震动,可我就是听不清它在说什么。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一直听着棺材里的动静,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
但棺材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我的呼吸声。
我以为是自己没有仔细听的缘故,就挪动了一下紧贴着铁板的头。
但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可能所有的线索,都在我刚才听到的声音里了。
我抬起头,正准备叫许爱娇帮我把床垫抬起来一些。
这许爱娇是有多怕棺材里东西?
连张床垫都扶不好。
我不满地在心里想着,刚要叫许爱娇,棺材却突然响了起来:
“咚!——咚!——”
我离棺材很近,这个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快死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脚踹棺材板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声音实在太大的原因,我听得整个胸腔都有一些颤抖。
可这个声音只响了两声,随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一片寂静中我猛然回过神来,出声喊许爱娇:
“许爱娇!许爱娇!把床垫抬起来一点!”
我喊了两声都没听见回应,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出声喊:
“许爱娇!”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她的回应:
“啊?什么?!”
她像是刚发现我被床垫压住,我听见十分惊慌地说:
“狗期!你怎么在床下面?!”
我还没说话,就感觉压着自己的床垫没那么重了。
应该是许爱娇把床垫抬起来了一些。
我听见她咬紧牙关说:
“你快出来,这床垫实在太重了,我撑不了多久。”
我从床垫下爬出来后,顺势把床垫重新立起来。
床垫一立起来,我就看见上面有一些红色的液体。
我转头一看,发现床垫上有一道符咒!
这道符咒是直接写在床垫上的,鲜红的液体像刚从人体里喷出的鲜血。
这道符咒几乎画满了整张床垫,醒目的红色在雪白的床垫上十分扎眼。
我感觉有一种阴冷的寒气慢慢从床垫里渗出。
我扶着床垫的手,都冷得有些僵硬。
我伸手用手指沾了一点红色的液体,又用鼻子闻了一下。
是朱砂和白酒。
看来铁棺材上的红色液体,是从床垫上印上去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床对面的许爱娇,她正皱着眉,一脸凝重地盯着铁棺材。
不过,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我正想出声问她在干嘛?刚才为什么扶住床垫?
可她却猛然转过头看着我,十分厌烦地说了一句:
“不要叫我的名字!”
那表情,像是我欠她几百万一样。
她说完这句话,就一直盯着我没说话。
见我没在说话,她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师父没告诉过你,阴行办事、接活的时候都不能叫人的大名吗?”
许爱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不满。
看来她说的这句话,应该是阴行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不过,我身边还真没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而且之前处理蒋情的事情时,似乎有人叫过我的名字,当时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当时有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
但现在看许爱娇的表情,叫名字这件事,似乎不是个无关紧要的忌讳。
我正想着,就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这声音是从房间门口传来的,我和许爱娇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出声回应。
那敲门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这次的敲门声中,还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宾馆的老板!
我们在楼下听见房间里有很大的响声,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宾馆老板?
我看了一眼前的铁棺材,用眼神示意许爱娇先把床垫放下去。
这房间里的棺材,宾馆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我们的房间是在四楼,就算刚才棺材里的动静再大,一楼前台的老板也不可能听到。
我正想着,门外的中年男人又出声喊了一句:
“您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并不着急。
我和许爱娇对视一眼后,出声喊了一嗓子:
“等会儿!”
喊完我就准备去开门,但许爱娇却挡住了我。
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低声说:
“把衣服脱了,你背上有不少红色的颜料。”
她说的应该是那些朱砂,刚才被床垫压住的时候,恐怕沾了不少在身上。
我正想着,她就伸手帮我把衣服脱了。
我只穿了一件衣服,她突然把我衣服脱了,我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许爱娇似乎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她甚至伸手帮我把裤子上的拉链拉开了!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主动,我一时间有些慌张。
我连忙一把抓住自己的裤子,咬着牙,压低声音说:
“不是!门口还有人等着,你要实在想……”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她那眼神,看得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冷战。
要不是我现在心脏跳得特别快,我还以为自己是一具尸体。
许爱娇看我愣住,趁机又把我的裤子往下拽了几下。
她盯着我,冷冷地说:
“少在这儿犯浑!去看看那个老板到底想干嘛!”
她说完就突然往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推向了门口。
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我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裤子也明白了许爱娇的用意。
我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抬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
随后,我一把拉开了房间门。
门外,灯光昏暗的走廊上,闪着绿光的安全通达提示牌,格外刺眼。
一个女人正背着绿光,站在房间门口。
奇怪,我刚才在房间里听到的声音,明明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着,面前的女人就慢慢抬头了头。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我没有看见她的脸。
但眼前的景象实在有些瘆人,我壮着胆子冲面前的女人吼道:
“大晚上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话音刚落,走廊的声控灯就突然亮了起来。
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也在一旁响起: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打扰您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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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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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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