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从医院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唐简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是疲惫,可她还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答:
“我现在都已经到家了,能有什么事?
我当时是和你一起出医院大门,具体几点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时间推算一下吧。
爷爷叫我了,我不和你说啦!”
唐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也刚好走到当铺门口。
我站在当铺门口,听着电话里忙音,看着站在柜台后面的纸人,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纸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它惨白的脸上除了那两团诡异的红晕,额头上还有一块殷红的血迹。
它的脸上挂着一副诡异的笑容,那个笑容像是在邀功请赏,又像是在嘲讽我。
我看着纸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当铺。
大概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个纸人比我更像这家当铺的主人。
我正想着,邪祟就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就算了,反正你通过考核,邪神会亲自告诉你的。”
邪祟的声音消失后,一阵阴风就从我身旁吹过。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迈出脚踏进当铺。
刚进当铺,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踝猛地疼了起来!
我疼得忍不住惊呼出声:
“哎呦!”
我刚出声,王利民的呵斥声就从一旁传来:
“你还知道疼?!用眉心血给纸人定魂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听见王利民的呵斥声,我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回当铺。
可现在我闯下的祸,似乎不止回当铺这一件事。
我忍着脚上得疼站到当铺里后,王利民就从一旁走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根桃树枝,桃树枝上还缠着一圈柳条。
他走过来二话不说,又用树枝抽了我几下。
王利民用树枝抽地方,正好是我脚上已经发黄坏死的地方。
我的那只脚因为绑着和邪祟的制衡,再加上频繁地被邪祟附身,现在已经出现全部坏死的情况。
我之前用手,按压过腿上发黄的肉,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现在王利民用桃树枝抽,我却感觉到一种嗜骨的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在啃食我的骨头,而我的皮肤就像被烙铁烫着一样。
王利民只是抽了我两下,我就疼的浑身直冒冷汗。
他抽了两下后,就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树枝丢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当铺地邪祟刚才就说了,那个纸人偷了我的魂。
加上这个纸人在医院的时候,把我带到一楼不存在的病房里,昨晚又跟着唐简去修风水局。
我现在十分确定,这个纸人已经变成了邪祟,而且会自己活动。
而纸人的事情,是我不听王利民的话,回当铺之后才发生的。
这件事我只能让王利民帮忙,毕竟他是景南城出名的扎纸匠。
他要是都没办法解决,我恐怕只能任由这个纸人,代替我活人的身份。
可当时,我要是不回当铺请白猫帮忙,现在早就被那个小婴儿害死了!
想到白猫,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脚边。
没看到白猫的身影后,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毛。
我记得昨晚出门的时候,白猫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可似乎到了陈家的别墅里,白猫就消失了!
想到上次跟着我去过医院后,就消失的王玲,我心里不免有些慌张。ΗtτPS://Www.sndswx.com/
王玲我都没来得及找,要是在丢一个白猫,这当铺的生意我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我正想出声问王利民,有没有看见白猫回当铺。
王利民就厉声喝道:
“我走之前千叮万嘱让你不要回当铺,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纸人你要怎么处理?!”
王利民吼完,就把一张黄纸丢到了我面前。
我弯腰捡起来一看,黄纸上写着的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不知道王利民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但也知道八字十分重要。
昨天来当铺交易的尸煞和小婴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将黄纸捡起来后,发现黄纸背面也写着东西。
王利民闷声闷气地说:
“我要是来的再晚一点,那个纸人连命都给你换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黄纸背面的字写的是,我从南城回来住院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应该就是王利民把纸人做出来的日子。
这么一想,这个时间应该算是纸人的生辰八字。
我捏紧了手里的黄纸看向纸人,当铺的光线有些昏暗,但纸人站着的地方刚好有一道光照下来。
那个纸人就站在光里,大概是光线的原因,它原本诡异的样子在阳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温馨。
纸人脸上笑容似乎又变了,看上去像是一个拿到奖状的孩子,正一脸骄傲地看着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总觉得纸人就是我自己。
我正想着,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砸了一下。
随后,我就听见了王利民骂骂咧咧道:
“老子就出去两三天,你有给我闯祸?!
土龙棺还在金叶河地下沉着呢!你又招个纸人来!
你是觉得我命长,还是死前想拉个垫背的?!”
王利民骂了好一会儿,我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会让他更生气。
可他提到寿命时,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去医院解决邪祟时,我实在对付不了它们,就用血祭的办法请了一个恶煞帮忙,花了十年的寿命。”
我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我看见王利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说完话后,他已经低下头在地上找那根桃树枝。
那桃树枝抽在我腿上实在太疼,我见王利民将桃树枝捡起来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出声说:
“我当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唐简也不出手帮我,我除了等死……”
我话还没说完,王利民就拿着桃木枝朝我挥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遇到唐家和朱家的人要避一避!”
我躲几下没躲过,反而被桃树枝抽得龇牙咧嘴。
被树枝抽了两下后,我也急了,转声冲王利民说:
“您走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不要回当铺的原因啊!
我就想着回来请个帮手,谁知道会犯扎纸匠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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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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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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