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曳教我的,我问为什么要一张一张烧,万一刮风了呢,或者有事导致手忙脚乱怎么办。
陈曳说,一张一张烧是前一张落下人家看完了接着下一张,而一起烧的话多出来的会默认折叠,人家看完很容易就忽略了折叠起来的那部分信息,导致双方信息互通不对等。
他尤其嘱咐我,因为这个过程是连通阴阳两界的,一旦出现符纸燃烧中断就是信息未传达过去。
而同样的,点燃三次以内说明对方虽然不悦,但是还没达到恼怒的程度,如果应对正确那么也有很大成功率做成事情。
可如果是点火超过三次,那么就赶紧离开,因为不仅谈不成事,还会出现争端。
当然,这种仅限于阴阳宅处于平行空间不相交错的情况下。
如果能面对面谁还烧符呢,都是直接沟通。
我因为太紧张第一次按打火机火焰太小,风一吹就灭了。
我哪知道这个打火机火儿这么小啊,赶紧调了一下火焰。
陈曳在旁边憋着笑,怕我挂脸子,背过身去。
莽天蛟安慰我,“没事儿,你别担心,这是火的事儿,不是人家难为你。”
我有些失落,觉得是他安慰我,然后阴阳目前不互通,可能人家还不知道我找他,这么一来心里也不纠结,赶紧继续。
把打火机扭调成大火后,对着符纸点燃。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七张符咒一张接着一张点燃,就是我因为太紧张怕火灭,一不小心被火撩了一下,可奇怪的是,这火却似乎不热。
陈曳这会儿正盯着我看呢,见此轻声解释,“点火就相当于你跟别人谈合作起头,符纸烧的好证明对方愿意跟你谈。而且其实除了开始你点火,后续火焰燃烧都是对方的力量维持的,所以这火即便被你碰到了,也烫不到你。”
我盯着自己的手点头。
陈曳又补充,“不过因为这位是灵界的,燃烧的就是阴气,对你不会产生多大伤害,也就不觉得烫。但如果你给阳间人烧符做法的时候,切记不要碰到火焰,因为阳间法事燃烧的是阳气,烫到你会很痛。”
我点头记下了,符咒已经烧完了,我站在黑暗中等待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线很淡,勉强看得清楚周围。
片刻后,一个穿着青色高冠重服的女人身影模糊的出现。
她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袍服层层叠叠的,绣着颜色微暗的纹路,是什么我却看不清,只知道这身衣服一看就很重,怕不是得有二十多斤吧。
女人头上戴着一个和额头连在一起的冠,说不清楚什么样子,仿佛青色的皮从额头直接生长成了一个鼓包一样。
但是那鼓包却勾勾缠缠的,带着棱角,也没有鼓出来,只是彰显着她的尊贵。
黑暗中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她从头到脚的青色,甚至她的脸部皮肤和手掌也是青色,耳边好像还有鳍一样的东西,这位的长相我觉得略有奇葩。
“就是你想跟本王谈判?”
我轻咳一声,“阁下可是这阴井的主人?”
她瞥了我一眼,目光带着嘲弄,“就凭你也配责问本王?本王乃此处龙王,掌管本处地下水源,你们想与本王争高下?”
我干瞪着眼睛,主要是这位不知道是什么的阴井主人,上来就这么咄咄逼人,我绝对相信一言不合她会想杀了我。
我心里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位杀掉的老马头。
“阁下如何称呼?我找阁下只是想和您谈谈房屋建筑问题,毕竟多年邻居,虽然没有走动,但也不想伤了和气,更何况您出来不就是有意谈判的么?”
总不至于她就为了出来骂我一顿吧。
她抱胸,视线开始观察陈曳和莽天蛟,显然这才注意到他们一样,“倒是比那个老头子识趣。”
我试探,“您说的可是前几天来看房宅基风水的老人?如今他已经有了归宿,不知可是您的手笔?”
她哼了一声,“没错,一只小小狐仙也配对本王指手画脚,本王即便如今只是小小井龙王,也不是它可以评论一二的。”
她一口一个自己是井龙王的,我也不知道真假,扭头去看陈曳,陈曳神色凝重的点头,莽天蛟却开口,“我曾闻三百年前一只玉蟾因与龙族生了隔阂,怒骂海龙王后不知所踪,那玉蟾穿着打扮同阁下极为相似,想来……”
井龙王视线定在莽天蛟身上,冷笑一声,“这龙宫秘事你倒是清楚,怎么,你要找本王麻烦?”
莽天蛟却摆摆手,“既然知道阁下身份,那就方便许多,你留在此处不过是因为地下千米有需要的东西,我们不想对你如何,就是想给老人家把房子盖上,住的安心。其余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hΤTpS://WWω.sndswx.com/
井龙王显然一副被戳中了软肋的模样,防备的扫了我们一遍,“你们自如盖你们的房子,莫扰本王清净,本王何曾寻过你们麻烦?”
这话确实,我姥姥他们住在这院子也有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而今也只是因为新房子地基冲了人家居所。
只要没这问题,两家以后说不定还是好邻居。
可以两不相干,只要不成仇啥都好说。
莽天蛟拱了拱手,“扰了阁下清净是我们不对,不过今日说好,房宅两立各不相干,也祝阁下顺心如意。”
井龙王点点头,莽天蛟三言两语两人就达成了共识。
等我回了屋子还没搞明白咋回事,陈曳和我一样莫名其妙,在那儿戳他腰窝子问,“老莽,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她就松口了?难道是你手里有她的小辫子?”
莽天蛟无奈解释起来,“是这样的,这位玉蟾曾经也是一位人物,可惜命途波折,满心欢喜嫁入了龙族,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她就来到这里上任为本地地仙。”
陈曳嘴巴巴的,“老莽你厉害啊,这都知道,人家可说了这是龙族秘事,快跟我说说还有什么秘事,我要听。”
莽天蛟烦不胜烦的推开陈曳,“你快离我远点儿,亡故时候真三十有四?我怎么觉得你这性子更像孩子。”
陈曳靠在炕边儿得意极了,“我愿意,怎么的,有人惯着,你要羡慕也找个人惯着你。”
莽天蛟直接一转身不见了。
陈曳又觉得没意思了。
我寻思着,其实说那些没用的,可能人家压根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别打扰人家清净就行了。
已经不早了,我干脆睡觉。
迷迷糊糊的感觉院子里来了人,四处在我家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我坐起来,模模糊糊的看到窗边有人影闪烁,我就喊陈曳,陈曳正打坐呢,被我从入定里扒拉出来。
“祖宗,你看院子里那是咋回事儿?”
陈曳走到窗户边扯开窗帘看着外面,皱眉道,“来了些东西,看样子不安好心啊。”
我直接起身,“陈曳,咱俩得去看看,不能让他们嚣张。”
陈曳更干脆,直接拉着我往出走。
还没推开门就听见莽天蛟质问他们,“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
我和陈曳已经出来了,就看到五六个人正在院子里站着,还有个人从划定的房宅基那儿过来。
“教主,就是她,跟咱们抢活儿!老刘家都决定找咱们了,她半路截胡,咱们不能饶了她!”
其中一个人恶狠狠给他们教主介绍我,那看着我的眼睛都恨不得冒火了。
那被称为教主的人穿一身黄衣服,拄着个拐棍,一派长者架势,“一个刚出马的小丫头,怎么还撬活儿?你师父没告诉你,别人管了的事儿,如果人家不同意,你就不能横插一杠子么?”
我纳闷了,“不是你们这个?跑我家院子里,是不是有点儿不道德啊?”
我哪里注意到目前我们这边儿只有三个人,对面六七个人,而且我也没有去叫我姥爷小舅他们的想法,而他们也没听到动静醒过来。
我只知道这会儿人家打上门来了,我就不能咽下这口气。
陈曳也道,“就是,再说了,人家主家也没找你们,你们这么上门要不要脸?”
那教主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本来看着年纪就得六七十了,白胡子一大把,他跺了一下手里的拐棍,“我问你们,这儿是你家么?”
我和陈曳面面相觑,这是我姥家,是老刘家,还真不是我家……
“不是……”我虚了,随即挺直腰杆,“所以呢?那是我姥家,我过来串门你管得着么?”
那教主嘿嘿冷笑一声,“你妈已经出嫁,便是外人,你也是外姓人,那你不请自来,抢了我们的活儿,就是犯了忌讳,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被他绕的晕了,莽天蛟见我没转过来开口道,“我们确实没有道理,但老刘家可有主动邀请你家?”
那教主哑口,显然也是没有。
莽天蛟继续,“所以我们也没理,你们也没理,既然如此,你怎么判定我们就抢了你们的活儿?万一老刘家不找人看呢?”
那教主不依了,“我家黄小跑已经听到老刘家说要请我们,而且他们已经请过老马头,老马头不行,这村里就只有我们家了,不请我们请谁?”
莽天蛟呵呵一笑,眼神却很凶,我都觉得有点儿冷,“那老刘家谁说的请人?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
这一下子把教主问住了,他小声问身边的黄小跑,“谁说的要请咱们?”
黄小跑指着还在屋子里睡觉的方向,“老刘家那个嫁出去的姑娘说的。”
哦,我妈说的啊。
莽天蛟闻言笑了,“你刚才已经说了外嫁女说的不算,既然如此,老刘家主人可没说请你们。何况老马头只是喝酒导致猝死,谁能确定就是这事儿弄的?老马头已经看完了风水布局,老刘家放了心,不准备请人也是可能的,我们过来走亲戚,怎么就成了跟你们抢呢?”
我的妈呀,莽天蛟这口才真是嘎嘎的,我真是服了,把对面堵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瞪着眼睛看我们。
那气儿喘的,我都怀疑能不能被空气噎死。
那教主抖着手指着莽天蛟,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这下子好了,继我一方被他说的没理后,现在双方都没理了。
我没忍住笑,对面教主瞪了我一眼,“那也是你们不对,我们是本地香堂,你们是外来香堂,就是抢我们的活儿!”
“所以你们就是不想讲理了呗?先从道德制高点踩我们,没踩下去,现在又来从地域上黑我们?咋的,当我们软柿子捏啊?也不看看道爷我是谁?你们一群小黄皮子找揍呗!”
陈曳受不了了,直接开始撸袖子,莽天蛟却拉住他,“等一下……”
陈曳以为莽天蛟要拦他,更来气了,“教主就你这样的?别人都欺负上门了你还忍着?我可受不了这委屈!”
莽天蛟却丝毫不松手,他看着陈曳,一眼就把陈曳看的不敢挣扎了,“我们不占理,所以动手的不能是咱们。”
陈曳眼珠子转了转,他当然听明白了。
出马堂口里的黄家就是战斗达人,别看人家文仙多,但是却经常一堆文仙跟人家约群架,黄仙人多又团结,经常抱团去揍人家。
别人打他们打不过,吃一肚子亏只能找老大告状。
黄仙又记仇,如果有告状的,绝对要被他们复仇烦到死。
不过也不能由着黄家欺负人,针对黄家爱动手,仙家统领人制定了一个规矩,一旦告状,先动手的要挨罚。
所以每次只要谁家跟黄家动手,也没吃亏了,反正我打不过你,那我就让老大罚你,哎你动一次手就罚你一次,罚到你不敢动手为止!
所以后来黄家也尽量能吵吵不动手。
但如今来找事儿的是黄家仙,他们很显然也吵吵不过我们,很快他们就得憋不住动手。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一次打服了对方出了气,也不怕被罚,毕竟罚都是一样的,揍人轻重可不一样!
只见莽天蛟悠悠来了一句,“我们香堂确实不在村里,在县城,不过能在县城出,也就意味着我们能看的范围比你们大多了,也比你们有能力。你们就是修为低,只能在村里晃悠,不然怎么不能像我们一样在县城安置个香堂呢?”
这直接就是人身嘲讽了,意思很明确,总结一句话五个字:你们就是菜!
这话出来,如果对面能忍得住不动手,我就得说黄家的度量真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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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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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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