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 德思礼家的逃亡

　　“把这些穿上。”

　　小天狼星刚放开Harriet，就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完全与其容积不符合的几件外套，还有棒球帽，分发给她，Hermes，纳威，还有Rona和Gin。那些服饰一看就是现在麻瓜年轻人的穿着，与巫师平日的日常服装还是有差别，Harriet注意到他脸上的喜色在松开她的胳膊以后就消失了，“把你们的衣服给我，对……动作快……”

　　尽管小天狼星严肃紧张的神情让大家毫无异议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Rona却还是忍不住在递过去自己原本的外衣时开口了，“我妈妈呢？”

　　“韦斯莱夫人在执行凤凰社的任务，还有隆巴顿夫人也是，”小天狼星轻声说，他锐利的双眼从压低的帽檐边缘打量着从火车上涌出的学生，还有那些迎接孩子的家长们，“本来应该是我执行任务，她们来接你们，但——”

　　他停顿了短暂的一秒，飞快地瞥了Harriet一眼，Harriet马上就明白过来，她今年已经五年级毕业了，一场战争迫在眉睫，或许明年此时霍格沃茨已不复存在，国王十字车站也失去其意义，再也没有从车厢上走入假期的轻快脚步，也没有为又一学年结束划下句号的拥入怀中，这可能是他唯一实现自己迎接教女回家心愿的唯一机会。

　　Hermes打量着小天狼星的脸色，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伏地魔采取行动了，是不是？”

　　Harriet也猜到了这一点，隆巴顿夫人并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如果就连她也要参与凤凰社的任务，就说明每一个邓布利多能派出的人手恐怕都已经在路上了，这说明在魔法部受到了挫败以后，伏地魔对凤凰社——或许不如说整个魔法界——发起了前所未有的进攻。不知道是谁来接应德拉科。Harriet思忖着，站台上有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肯定不能让他们公然看到德拉科与格兰芬多的学生站在一块，但如今凤凰社还有能够能够不引起怀疑去接应他的人吗？她很想问问，但她知道在小天狼星面前提到德拉科的名字不是一个好主意。

　　“等我们回去再说。”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天狼星用眼神制止了其他人想要发问——尤其是Gin——的尝试，他不容辩驳的语气表明了这并不是讨论这些话题的地点或时候，“都换好了吗？好，我们分批离开车站，Harriet，你和纳威先走。”

　　Harriet推着行李箱刚出站台，一头红发，穿着一件镶满了铆钉的牛仔外套，涂着闪闪发亮的紫色眼影和口红的唐克斯就迈着轻快的脚步，若无其事地走在了她身侧，“上车再问”她亲热地压低声音对Harriet说道，好似他们几个从一开始就是同行的。当穿过一群吵吵闹闹，手中拿着皇室纪念品和英国国旗的美国游客以后，Harriet发现纳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另一个凤凰社成员带走了，从背影上看似乎是德达洛·迪哥，而把胳膊搭在她身上的唐克斯却变成了黑发及肩，妆容精致的模样，身上的牛仔外套成了一件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俨然是接自己从寄宿中学回家的孩子的伦敦中产一般。绕过了一个柱子，一个司机打扮的印度人对Harriet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她的行李推车，唐克斯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海丝佳·琼斯。”

　　Harriet松开手，海丝佳就像那些被雇来国王十字车站接旅客的出租车司机一般，推着小车向外走去。唐克斯则带着Harriet往另一个出口走去，Harriet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海丝佳在即将走出通道以前与看起来像是Hermes和Gin的两个男孩汇合了，便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们两个才刚刚走出车站，一辆车已经缓缓行驶到跟前，车门大开。唐克斯推着Harriet迅速上了车，整个过程快得连车都未曾完全停稳，便又立刻加速跟上了驶出车站的车流。Harriet这才看见开车是卢平，小天狼星坐在副驾驶上，而坐在她面前一脸兴奋地看着她的却正是达力。

　　“达力？”

　　Harriet惊讶得差点把适才对那一路仿佛间谍电影般的变装出站的困惑都抛到了脑后，震惊地盯着自己的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要有一个德思礼来接你回家吧？”达力笑嘻嘻地对她挤了挤眼，半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看起来更加成熟了，“再说了，我怎么能不跟我的妹妹说再见就跑到法国去？”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把女贞路4号给炸了——”

　　“那是一个意外！”

　　“你把那房子给炸了？！”

　　“他早就已经去了法国了。”

　　Harriet提高了一个八度的惊叫，达力不忿的争辩，还有小天狼星冷冷的嗓音，几乎同时在车厢里响起。拿着魔杖警戒地看着窗外的唐克斯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伸手转了转耳朵。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达力急不可耐地开口了，自从Harriet去霍格沃茨上学以后，他只有听自己妹妹讲述在学校的惊险冒险的份，没有参与的份，这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还没等Harriet发问，他已经兴冲冲地开讲了，仿佛把自己从小长大的房子，并且——Harriet觉得有必要加上这一点，其实是一栋有很大升值空间的伦敦近郊房屋——炸了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自从你们的校长——叫什么来着？邓——邓布罗——”

　　“邓布利多。”正开着车的卢平插嘴了一句。

　　“对，就是他。”达力一拍大腿，“他有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非常严肃地告诉我们，因为你阻碍了那个……叫什么……没错，伏地魔！的人的阴谋，我们会面临极大的危险，需要举家搬到法国去，我们会跟德拉库尔一家住在一起，我可以继续在法国的学校上学，而爸爸妈妈会定期收到他寄来的钱款维持生活。”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对此是怎么想的？”Harriet插了一句，她自从知道德思礼一家因为她要搬到法国去以后一直没敢给佩妮姨妈写信，平心而论，如果她的生活有一天会因为达力的孩子而翻天覆地，被迫要离开自己熟知的生活和国家，担心受怕地在异国他乡艰难地重建自己的后半生，无论她与达力感情有多好，只怕心中多少也会有些难过。

　　“爸爸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工作。”达力耸了耸肩，“妈妈有点舍不得她的厨房。但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从收养你的那一刻就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爸爸只是多问了几句，似乎当年他们同意收留你的时候，邓布利多承诺只要他们每年都欢迎你回到女贞路4号，就有魔法能保护我们全家不受伏地魔的伤害，也不被他们找到，他想知道这个魔法为什么会失效。”

　　“严格来说，魔法没有失效，”小天狼星补充了一句，“但是当时邓布利多留下这个保护咒语的时候，没有预见到伏地魔会复活得如此之快，势力会渗透得如此之快。食死徒只知道你每年都会回到麻瓜世界的一个地点，保护魔法防止他们得知或者泄露这个消息，但是魔法部很清楚你的姨妈姨夫住在哪里，他们甚至派过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去过那儿——”

　　“我知道。”Harriet说，想起了被吹成一个气球的玛姬姑妈，但随即突然意识到了令她寒毛直竖的一点，“难道说——伏地魔派去了魔法部的巫师？”

　　达力点了点头，“邓布利多教授给了我和爸爸妈妈几天的时间收拾行李。这几天一直有他那边的巫师在守着我们。但是就在三天前晚上，来了四个自称是魔法部派出的巫师，说魔法部收到消息，知道神秘人会袭击大难不死的女孩的姨妈姨夫的房子，需要把我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点。”

　　“那天晚上值班的是蒙顿格斯和金斯莱，”小天狼星沉声说，“虽然蒙顿格斯那家伙不靠谱，但金斯莱的稳重足以弥补这一点。然而，恰恰是因为那天晚上是金斯莱值班，来的四个魔法部巫师他都认识，金斯莱还以为是斯克林杰通过其他渠道得到了凤凰社得到的消息，才派巫师来保护你的姨妈姨夫的安全，他不想在这些巫师面前暴露凤凰社的情报来源，也不想让魔法部意识到你的姨妈姨夫在凤凰社的保护中，并且马上要被转移去法国，因此他让蒙顿格斯给邓布利多送消息，自己在前院应付那些魔法部的巫师。”

　　“但是！”达力提高了声音，“自从邓布利多说我和爸爸妈妈会面临极大的危险以后，我就把你曾经收到的那个陀螺——”“什么陀螺？”Harriet一头雾水地问道。“就是你的朋友从埃及给你寄回来的那个玻璃一样的陀螺，”达力比划着，“说如果周围有不能信任的人，就会发光旋转起来。”

　　Harriet张大了嘴，她想起来了，那是Rona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袖珍窥镜。刹那间，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女贞路4号会被炸掉，随着达力和小天狼星的讲述，她还以为是金斯莱与魔法部派去那些实际上是为伏地魔效忠的巫师打斗才毁掉了房子，但此刻她记起了跟着窥镜一同送来的还有什么——双胞胎从金字塔里抓走的圣甲虫，被她用一条旧裙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塞进了床底下。

　　“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把那个甲虫——”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达力，想不到他居然还记得当年自己收到的生日礼物，还竟然能想到在这种场合使用。

　　达力点了点头，一脸骄傲，“我把那个盒子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呢，就是担心要是有个万一，我还能用它来防身，虽然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魔法生物要怎么用，但我觉得……”他挠了挠头，“无外乎就是打碎那个玻璃罩子然后扔出去嘛。”

　　“达力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救了金斯莱，也救了你的姨妈和姨父一命。”卢平开口了，“在古埃及魔法中，圣甲虫有不同的功效，英国魔法界只对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有了解。我知道有些被附着了诅咒魔法以守护法老的陵墓，但也有一些被赋予了保护符咒，作为陪葬的魔法器具，被弗雷德和乔治从金字塔里偷走并作为礼物送给你的，应该是前一种。当时，金斯莱透过客厅的帘纱瞧见了达力放在茶几上的窥镜正在发亮旋转，他意识到了眼前的这四名巫师极有可能不是奉斯克林杰的命令来的。然而，即便他当时就立刻出手——”

　　“——他也只击晕了两名巫师。”小天狼星阴沉地把话头接了过去，“金斯莱的想法是立刻带着达力，还有你的姨妈姨父幻影显形离开，虽然这么做风险非常大，但是在他出手后对方立刻向他发射的死咒证明了他当时的决定非常正确。”

　　“死咒？”Harriet皱起了眉头，“斯克林杰怎么会放任魔法部巫师随便使用不可饶恕咒？”

　　“斯克林杰的执政理念和当年的克劳奇一样，”小天狼星冷笑了一声，“他本身就是傲罗出身的巫师，相信要以强权对抗强权，因此允许傲罗还有他的亲信随意对黑巫师——注意，是未经审判就被认定为黑巫师——使用不可饶恕咒，黑魔法，以及所有你能想到或者想不到的下三滥手段。”

　　“当时，我一看到那个陀螺开始旋转，发亮，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不满小天狼星和卢平抢走了Harriet的注意力，还带偏了话题，达力提高了声音，“我刚从厨房把妈妈叫出来，我就看见金斯莱撞破了客厅的窗户，飞进了我们家的客厅，跟着他一起飞进来的还有两道咒语，一道把壁炉那儿的墙炸了一个大洞，一道让沙发着火了，火警报警器马上就尖叫了起来，我想是这个声音吓住了原本要冲进来的巫师，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虽然火警警报器的声音只延缓了他们的进攻几秒钟，至少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把甲虫扔过去。”

　　“然后呢？”Harriet焦急地问道。

　　“然后……然后我只觉得有几秒钟透不过气，仿佛被塞进了一个罐子里，周围全都黑下来了，”达力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等我能看清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海德公园旁边的那条街上了。”

　　“那几个巫师发射的咒语刚好触发了圣甲虫的诅咒魔法。”小天狼星说，“法老对于敢于惊扰他们沉睡的入侵者是不会留情的，圣甲虫直接在原地引发了威力巨大的爆炸，不过，为了不毁灭法老沉睡的坟墓，圣甲虫的爆炸范围是有限的，也正因如此，没有波及到女贞路上的其他屋子，也让金斯莱能够幻影移形带达力和你的姨妈姨父离开。等我们收到蒙顿格斯的消息赶来了以后，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三名巫师的残骸，看来是一开始被击晕的其中一名巫师离得比较远，因此得以逃走。

　　“这让我们知道，目前凤凰社的情报网有漏洞，有人知悉了我们德思礼家的安排——也许不是全部，但至少收到了风声，知道我们想要把德思礼家转移走，所以想要抢先一步。不管是把德思礼家从凤凰社的手上劫走，还是杀了德思礼一家，这都会在你与凤凰社，还有凤凰社成员之间制造罅隙，甚至影响你与邓布利多教授之间的信任关系，这正是伏地魔乐于见到的。而我们掌握的其他线索显示伏地魔打算袭击国王十字车站，通过能够造成巨大伤亡——无论麻瓜还是巫师——的袭击来离间你与魔法界之间的关系。”

　　Harriet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丽塔·斯基特刚刚才在唱唱反调上高调宣传了魔法部之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大难不死的女孩是如何将伏地魔引诱至魔法部，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复活，证实了她过去一年所说的话确确实实是真的，撕破了掩盖这场从未真正结束的战争的和平假象。此时正是她作为魔法界的英雄，霍格沃茨之星，年轻的少女领袖的名声如日中天之时，但伴随着名声而来的也有痛恨，也有质疑，也有猜忌。伊莉诺·格林公然在预言家日报上批判Harriet的做法，声称她利用了霍格沃茨数十条珍贵的学生性命作为诱饵引诱伏地魔现身，只为了不惜一切代价证明自己的正确，标题是“英雄还是另一个黑暗时代的揭幕者——Harriet·Potter以年轻鲜血书写的野心”。这表明了如今魔法界对Harriet的两种态度——既希望能有一个救世主般的巫师一举终结这场战争，又怕救世主的野心会使得战争的代价沉重无比。如果伏地魔的袭击果真令得大量巫师和麻瓜死去，Harriet可以想见一夜之间整个魔法界的舆论都会扭转，昨日揭露黑魔王归来的英雄可以转瞬间便是需要为无辜伤亡负责的罪人，再加上此时如果德思礼家不幸死于伏地魔之手或被掳走，且不说这是否会在她与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再加上除了塞德里克以外的一道枷锁，这只会让本就不堪的流言越发雪上加霜，让许多原本因为魔法部之战而想要站在她身边的巫师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让原本能凝聚在她身边的霍格沃茨学生如散沙失离，让她最终孤立无援。

　　“这就是为什么韦斯莱夫人和隆巴顿夫人都去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了吗？”Harriet轻声问道，达力已经跟不上话题的进度，只是疑惑地听着。

　　“我们派出了所有能够派出的人手，至少牵制住了伏地魔大部分的势力——至少是，他已经转移到英国的势力中的大部分。”小天狼星说，“这令得他无法对国王十字车站发起大规模袭击。但我们仍然知道他有发动精准袭击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在不惊动你的情况下，尽量隐蔽而迅速地把你，还有Hermes他们从车站转移走。如果伏地魔不能针对你发动精准的袭击，那么他的袭击只会被视为是针对麻瓜的屠杀——毕竟伏地魔第一次得势的时候，他的手下大多都以屠杀麻瓜为乐。但这种会被视为针对麻瓜的袭击对此时的伏地魔毫无意义。因此只要确保你能被安全的转移，就能确保其他学生和麻瓜的安全。”

　　“不惊动我？”Harriet皱起了眉头，努力压抑心中猛然涌起的怒气，“你认为凤凰社的情报漏洞来自于我身边。”

　　小天狼星没有回应这甚至不是疑问的语句。唐克斯看起来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她张开的嘴巴在视线扫到了卢平的侧脸以后又迅速闭上了，脸又转向窗外。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达力的眼珠子在Harriet和小天狼星中间来回打转，Harriet没有退缩，她平静地与回头望着她的小天狼星对视着，每一分沉默都在无声地宣告她的立场。

　　“我只想保护你，小不点。”小天狼星最终垂下了眼睛，先移开视线的猛兽先示弱，但他的语气是坚定的。

　　“我可以保护自己，小天狼星，”Harriet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她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她与自己的教父之间不断爆发的尖锐矛盾源于何处。詹姆斯死了，死于小天狼星决定更换保密人的决定，死于小天狼星对错误的人错误的信任，她的教父将一辈子背负这痛不欲生的愧疚，而唯一的赎罪就是尽一切所能保护她，确保这错误不会再被重蹈覆辙，即便她已不再需要，即便这于事无补。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也是有可能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Harriet冲口而出。说完才恍然意识到，这正是二年级时邓布利多对她说过的话。

　　“大脚板。”卢平平缓的声音制止了想要再说点什么的小天狼星，“这只是众多凤凰社的情报漏洞的可能性之一，不是唯一的可能性。更何况，允许那个马尔福家的男孩继续留在海德公园33号是邓布利多的决定。”

　　小天狼星再次沉默了，在剩下的车程里，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Harriet也没有。仿佛被盈满眼泪的她冲入怀中紧紧抱住，终于能够得愿以偿以教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迎接自己的教女回家的那个时刻发生在许久以前，此时都模糊在两人的记忆中。但Harriet知道他想说什么，知道那句在舌尖却最终被咽下去的话是什么，除了达力以外，所有在场的人的都知道。

　　但邓布利多没有认出彼得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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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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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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