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解决错过的午饭,江雅对食物的要求并不挑剔,灶门炭治郎很快就捏好了她想吃的饭团,然后就在一旁撑着下巴陪伴着。
江雅一口咬下饭团上方一角,牙槽上下磨碎口腔里的谷物,她满足地感受腹胃被填满的滋味。
她进食的速度很快,却并不粗鲁,即使吃得再怎么快,食物都没沾到嘴角,鼓起的脸颊能看得出她每一口都很大口,但她闭着嘴咀嚼的样子倒是比较斯文,吃的很是认真。
就很乖、很可爱。
直到胃部已经有七八分饱腹感,江雅才抽出心神注意其他,如羽浓密的睫毛轻颤,她抬起眼眸,对上一双暗沉的红色眼眸,眼里的笑意如潺潺流水,正柔软地、一眼不挪地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着她?
当她正准备深究那眼底隐含的情绪时,少年已经先转开了视线,一点都没技术含量的演技,指着屋顶还很浮夸地说:“啊啊啊小雅快看,有小芙蝶!”
嚼嚼嚼……
嘴巴的咀嚼一刻没停,大脑卡了一瞬,江雅盯着脸颊飞红的少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抬起头,扫了一圈,终于在屋顶的房梁上,看到他说的那只‘小芙蝶’,那是一块拳头大小,被烟熏出黑色,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图案。
“啊!还真的有……”少女的视线在灶门炭治郎通红通红的耳朵上流连了一圈,她眨着蓝色的大眼睛,故作惊讶道,“小芙蝶呀~”
随口找了个借口想转移江雅注意力,但效果看起来并没有达到预期,灶门炭治郎此刻简直羞窘地想要钻到桌底去,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随即便听到江雅坏心眼地开口说:“今年几岁了呀,说话还嘴瓢的炭治郎小朋友?”
侧着头害羞的少年有些难为情地转回头,却在少女笑吟吟的蓝色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愣了愣,突然从羞怯的情绪中脱离,下颚微绷,音量降低:“十五了。”
从十三岁那年认识江雅到现在,两年了。
少年明了自己心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是少女身边出现的人越来越多,多到足以让所有人看到她在闪闪发光,然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把眼前人往心上放了好久好久了。
久到都忘了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亦不知这细水长流的在意,酝酿到如今,居然如此沉厚。
就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对着家人以外的人,产生了想要长久相伴并且占有的这份情感。
这是喜欢吗?
若是早一年、或者半年意识到的这份喜欢,那他当时便会选择表露这份感情。
但唯独现在,他不敢说了。
少女总说认识他很幸运,但他们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能相遇,那一天他能认识她、并把她带回家,对他来说才是了不得的幸运。
她一直在内疚,内疚那天雪夜里没能救下他的家人们。
难以控制的是,他偶尔会冒出类似“如果他没有把她带回家,他们一家依旧会在那天出事”这样的十分对不起家人们的想法。
况且,支持他走到如今,除了要让祢豆子变回人类和斩杀鬼王的信念以外,还有少女给予的支撑。
她一直以语言、行动在践行她的想法: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
还有她在。
除了直白的护着祢豆子的举动以外,对着他,少女倒是没有表现地十分明显,甚至旁人看上去倒像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只不过,他自己知道,他也有被包容、被据理力争、被照顾——因为每次陷入危机,救下他的都是她,蜘蛛山是一次、柱合会议又是一次。
这是事实,虽然有点丢脸,但他并不讨厌。
是绝望的时候被拯救了这样的心情。
感激不尽。
所以,当他知道江雅已经和家人取得联系的时,少年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表露出这份感情。
两个世界这么远,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距离。
小雅她……
最后会回去的吧?
她那么想家人,一定会回家的。
如果她注定会回去,那么把喜欢说出来的他,不就给她带去不必要的困扰了吗?
既然终有一天会分离,那并不希望自己变成给她带去困扰回忆的人,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灶门炭治郎选择了不说,并且想要把感情隐藏起来。
只不过,他貌似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毕竟喜欢这种心情,嘴巴不说、眼睛不看,也会从一举一动里表现出来。
天长日久,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
更何况,少年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江雅她就一定会回家呢?
偏一下题,这只夜兔,他们家的传统不就是离家出走吗?(bushi
老爹跑了,老大跑;老大跑了,老二跑;老二跑了,老三跑;老三……
哦不,老三没跑,老三是走丢了
神家三个坏榜样:心情复杂.jpg
走丢的老三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突然低沉下来的少年,她微微眯起眼睛,觉得灶门炭治郎的情绪由来十分奇怪。
她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食物,伸手在赫发少年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了?”
怎么突然人就焉了下来?
刚刚不还挺精神的吗?
“饿了?困了?旧伤复发了?还是忘了冲马桶了?我只有第一个能帮忙哦,其他的你要自己搞定哦十五岁的小朋友。”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江雅心里却满怀疑虑,脸上倒是不着痕迹,可见演技精湛。
灶门炭治郎闻到江雅此刻的疑惑,他回神了,低声说:“……不要再喊我小朋友了啦。”
江雅装作没听清:“嗯?小朋友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小朋友你可以大声一点吗?”
灶门炭治郎深呼吸,然后大声说:“不要喊我小朋友了,因为我觉得很害羞!”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从厨房经过的神崎葵都听见了,她拉开门想要看看是不是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炭治郎在厨房里,没想到入眼的却是江雅和灶门炭治郎,下意识问了出声:“害羞的小朋友?谁?”
耳朵嗡嗡响的江雅下意识地一指。
少年愕然睁圆眼睛,盯着眼前白净细腻的指头心情万分复杂:“!”
江雅有些怂地收回手指头,饱含歉意地看着少年,露出一个僵硬的讪笑。
这、这……
咦?!
她刚刚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夜兔哐哐磕头土下座.jpg
神崎葵:“噗!”
这两人表情太逗了。
好在神崎葵随即立刻保证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于是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差点社会性死亡的灶门炭治郎一脸看开了的佛系表情走在前头,江雅落后一步拉着他的袖子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就怕某人恼羞了不理她了。
扯了扯,然后又扯了扯。
感受到衣袖的拉力,少年侧过头,他的脸上只剩下些许郁闷:“小雅,怎么了?”
江雅垂下眼角,从少年的高度看过去,显得她这副模样越发可怜无辜,她用柔软的嗓音说:“我错啦~”
灶门炭治郎此刻像是任由江雅施为摆布的布偶,她拉起少年的手,摊开他的手心,把自己右手食指点在他掌心,乖巧道:“你看,我把罪魁祸首交出来了,请你处理吧,不要生我的气了~”
少女很自然地撒着娇,白嫩细滑的食指横在灶门炭治郎粗粝的掌心,柔软地一点一点着,蔚蓝色的眼眸正满满当当地装下他的倒影,留心些还能注意到她那如海眼深邃、微微扩大的瞳孔。
紧紧盯着她做了这几个动作,直到手心出现柔软的触感,回神的时候,少年喉结明显滚动了下,在少女迷茫的眼神中把手指收拢,把一指柔软握在掌心,就这么牵着,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说着:“我没有生小雅的气,一直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江雅看着被少年锁紧的食指,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试探地用了些力气,结果没把手指抽回来。
因为被少年握紧了。
这叫没有生气?
江雅眉头一挑。
既然没有生气那还绑架她的食指干嘛?
明明就生气了……
虽然好像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既然以这样的方式拉着她的手,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是吧是吧?!
放下了心,江雅的视线就落在她那被挟持的‘指质’上了,食指正被少年的手包裹,这般对比起来,少年的手比她的手大了一圈,指节也比她更长。
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被牵着走,江雅盯了两秒后,她实在很想说:少年,你这样牵着一根手指的做法真的很像小朋友哦。蜀南文学
只有小朋友,才会这样牵着别人的手指走路。
她跟在少年身后,想到这里忍不住偷偷扬起笑容,突然觉得闹小脾气的少年简直像小朋友一样可可爱爱。
“噗呲呲……”
听到这个声音,灶门炭治郎又何尝不知道身后的某人在偷笑呢?
不知为何,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身后微小的笑声变得明朗起来,虽然胸膛里的心情不能说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少年珍惜着和少女一起相处的每一刻时光。
***
江雅的伤口在头顶,为了清理血迹,虽然胡蝶忍和珠世手下留情了,没把夜兔的头顶给剃秃了,但头顶的顶发却还是无情地被剪断了不少。
再加上上弦壹那横来的一刀,倒把她左侧的长鬓发给削地和右边一样长了,可惜身后的头发都被斜斜削掉,缺了一大角。
唯独呆毛还完好无损。
睁眼醒来,头发就变成了这样,即便是受害者,江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感叹自己没有爱发如命的倾向,要不然能心疼死。
但她也不乐意一直顶着这么个乱糟糟的发型过日子,于是就叫了灶门炭治郎帮她修一修头发。
他们选在了一处阴凉、没有日光照射的木廊边剪头,少女端坐在边缘,脖颈围上大块的白布就这样做好了准备。
但等灶门炭治郎一举起剪刀后,听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江雅就觉得她可能还没准备好。
先是觉得寒毛倒竖,接着剪刀两剪下去后,头皮酥麻酥麻的感觉渐渐强烈,最后强烈到就像是如针悬刺在头顶那样,剪刀越靠近脑袋,反应越大。
江雅忍不住拧紧了手,试图忍耐这种近乎本能的排斥。
剪了好一会,灶门炭治郎才在江雅微乎极微的小动作中发现了她试图远离锐利的剪刀的这个反应。
“什么味道?血?”
少年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躬下身,从夜兔侧面看过去,发现她微红着眼眶,蹙紧眉头,满脸难耐的模样,视线下滑,落到她篡成拳头的双手上。
“小雅,你松开手给我看看!”
带着不好的预感掰开她的手心,不出所料,他看到了黏腻的刺目血渍,仔细检查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快地连痂皮都没长成。
江雅僵住了:“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抿紧嘴唇,脸色不大好看:“小雅,为什么你对着自己能这么狠心呢?不疼吗?”
这个问题简直要问倒江雅了。
是有点疼,但不是不能忍受的疼。
本来想这么说,但看少年的表情却好像十分难过又生气,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江雅知道,炭治郎一直都不喜欢她不爱惜自己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见少年转身往室内走,越是焦急,喉咙越像是哽住了似地说不出话来,江雅心想着完了完了她今天真把人气到了,哪知峰回路转,随即就见少年又拿着湿毛巾走回来了。
在江雅身边落坐,见她突然身子一绷,灶门炭治郎顿时无奈又谴责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拉过她的手,从掌心、指节,到指尖,慢慢把血渍擦掉。
动作轻柔地像是擦拭珍宝一样,少年此刻垂首的一举一动落在江雅眼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安静地伸着手,任由赫发少年动作,只怔怔地凝视低头帮她擦着手的少年侧颜。
“很难受吗?”
“……嗯,毕竟是要害,锐器容易刺激到我。”
“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们不剪了。”
“嗯……啊?不是才剪了一会儿吗?不是还没剪完吗?这样剪到一半不会很乱很丑吗?”
“如果小雅实在觉得难受的话,那就不剪了,不需要你自己勉强自己,我修完了上部分的头发了,下面这圈头发可以用发绳扎起来,扎起来就不乱了。”
少年伸手替少女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注意到少女不断颤动的眼睫,看不到她的眼眸,灶门炭治郎并不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给予出的温柔,在江雅沉寂的心上,悄然生长出一朵花。
不,应该说是那朵早就存在的花,只是在此刻安静地绽放了。
他还在说:“……小雅一直都很好看,就算手上留了疤、头发变了样,都不影响小雅的好看。”
半点都没注意到江雅在他面前难得沉默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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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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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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