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宁宫里,冷冷肃肃,原本在这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驱逐出去了,只余下贤妃一人在此。

  皇上没想到自己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这里,这里的一切他都记得,刚刚登基之时,他特意让先皇后将此处赐给贤妃。

  “这宫名好,朕只愿,你与朕长久,安宁此生。”

  当时贤妃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语笑嫣然地道,“臣妾日日都守着长宁,守着您。”

  皇上跨入门槛,看着眼前的冷寂,脑海中划过贤妃的模样,每逢他来,她总会站在阶前迎他,像一枝高洁淡雅的梅花,令他永远地心动。

  可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双如凝脂般的手,执笔写字作画,弹琴摘花,干干净净得是世上最纯洁的存在;

  可是她却用那双手下毒,杀人,勾结外戚,安插眼线……皇上失望透顶。

  “书影。”

  他站在逆光的地方,看着趴在榻前的女人,语气平淡,呼唤她的闺名。

  女人双肩兀地一颤,蓦然回首,看到眼前人,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喃道,“臣妾是在做梦吗?皇上……皇上……”

  贤妃从地上爬起来,她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一脸苍白,可怜楚楚地向皇上跑来,甚至过于迫切,还险些摔倒。

  但眼前的男人却没有扶她。

  “皇上……臣妾是整个后宫最爱您的人,您说过,要与臣妾长久,安宁此生的……”她眼里含着泪,满心期望着皇上能眷顾以往的情意,再原谅她一次。

  “朕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心狠手辣,静嫔她又做了什么滔天大错?你还栽赃给陈贵人,你真是聪明绝顶啊!”皇上厉声打断她,她居然还敢提这句话,这句话是给那个像梅花般的向书影,而不是给眼前这个毒妇的!

  “她做错了什么……皇上,您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还在潜邸之时,臣妾与她一同有喜,为何臣妾的孩子流产了,而她能平安生下三皇子?皇上,她才是毒妇啊,她害死了臣妾那可怜的孩子!”

  贤妃痛哭着道,她只要想起那一夜,门外大雨,她身下鲜血直流,那个还未来到世上的孩子就这样悄悄地从她体内消逝,她哭了一整夜,哭得声音都哑了。

  当左贵人告诉她,静嫔是如何给她下的落胎药,她几乎想都没想,立即答应誓要静嫔填命的主意。

  “当年之事,朕已问过太医,是你体质羸弱不堪受孕,才导致流产。”皇上看着眼前痛哭不已的女人,若是平时他定将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一遍遍地哄着她。

  “贤妃,你与丞相安插了多少眼线在朕周围?”他冷然质问。

  贤妃摇着头,“皇上,您听臣妾解释,是父亲说……”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细瘦的手攀紧他的衣角不断哀求。

  “朕的丞相大人说了什么?”皇上的脸色骤然一沉,冷漠地俯视着她。

  “父亲没有……”贤妃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知道安插眼线是多么严重的事,更是皇上无法容忍的事。hΤTpS://WWω.sndswx.com/

  “朕对你很失望,保全你的性命,已是朕看在旧情之上。”

  贤妃抹去眼泪,红着眼昂起头,“那皇上是要将长宁宫变成冷宫了吗?”

  “有何不可?”

  皇上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将那些年的情爱与时光都轻松地抹去了。

  她自嘲一笑,缓缓伏下身子行了个大礼,“这些事情都是臣妾一人所为,求皇上不要将罪责父亲与向家。”

  “那就要看他如何做了。”皇上落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只剩贤妃哭着,笑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蜷缩着抱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轻诉:

  臣妾日日都守着长宁,守着您。

  *

  皇上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在宫道上,大太监王德全看他愁色满容,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要不要去容良娣那儿?”

  不远处墨痕提着个篮子行色匆匆而来,皇上认出她是赵令曦身边的大宫女。

  墨痕也见到皇上,赶忙跪在一边。

  “你是昭妃身边的?”皇上让她过来回话,“你家主子的伤好一些了吗?”

  墨痕乖乖地点头,伶俐地应道,“回皇上的话,好多了,今日还打了会儿马吊,赢了淑妃一篮子樱桃,这不打发奴婢去取来。”

  “她手里拿着六宫的钱财钥匙,竟拿樱桃来打牌?”皇上闻言笑道。

  墨痕却不以为然,“娘娘说,宫中禁赌,她们这些做主子自然也要成为榜样,所以不赌钱。”

  皇上闻言,沉吟了会儿,心血来潮去溶月殿。

  溶月殿里赵令曦将牌桌挪到跟前,她就歪躺在美人榻上抹牌,牌桌另三边分别是淑妃,容良娣,还有那位紫芸阁的小答应。

  那小答应姓袁,长得白净可爱,圆溜溜的眼睛,一对浅浅的笑涡,像林中的小鹿。

  那日得到赵令曦的照拂,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后来知道赵令曦受伤,从屋里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最后自己亲手做了一碟子桂花糖,怯怯地来溶月殿给赵令曦请安。

  淑妃见她知恩图报,拉着人家凑桌角。

  “嫔妾不会打呀……”小答应软语轻轻。

  “不会打不要紧,本宫教你嘛。”淑妃拉着她上了牌桌,先狠狠地赢了小答应三四碟桂花糖。

  赵令曦看不下去她欺负人,眼神示意容良娣,两人又把淑妃赢的拿回来。

  淑妃正气着,门外便响起皇上驾到的通报,四人赶忙起身迎驾。

  “这般热闹啊。”皇上笑道,“朕也来凑凑这热闹。”

  小答应在这儿位份最低,她自觉地让出自己的位子给皇上,赵令曦向她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榻上来。

  她乐颠颠地坐了过去,十分亲近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帮本宫拿牌吧,本宫伤口有些疼。”赵令曦向她轻轻笑道,小答应爽快地点头。

  “你们两个合伙是吧。”皇上瞥了过来,但话锋一转,“你家弟弟被外派出京的事,朕知道了,朕打算……”

  “臣妾不关心前朝的事,一切皇上做主就好。”赵令曦笑着道,不让皇上继续往下说,“弟弟们是留在京都,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城,都是大楚的忠臣。”

  说罢,小答应给她抹了一张好牌,她双手将一副牌公开于众,笑容明朗。

  “自摸,海底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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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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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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