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地点的两部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振动了起来,将它们的主人从思索中拉回现实。
————
在咖啡厅里,天蝎宫没有立刻接起电话,她紧紧地盯着富特尼,警惕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而富特尼似乎对天蝎宫的防备一无所知,他那双暗色琥珀溢满了温柔,语气更是无从挑剔的体贴:“请您随意,我这边正巧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
说着,他放下咖啡杯,目光毫不避讳地在户外天蝎宫的视觉死角停留了几秒,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天蝎宫惊讶地发现,她竟形容不出那道目光到底是什么样的。
乍一看似惋惜,细看却又似愉悦。
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得很。
此时,已经打开某项开关的富特尼没去管天蝎宫在想什么,他慢慢地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出咖啡厅,大大方方地来到他刚刚看过的地方。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里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没有安装任何一个监控探头。
看着巷子里隐隐将他包围起来的六个人,富特尼咧嘴一笑,这才像点样子嘛,要是都是些酒囊饭袋,收拾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另一边,天蝎宫在到底是无视富特尼之前的警告和正在响的手机追上去一探究竟,还是舍弃可能一步登天也可能致命的好奇心接通可能是紧急联络的通讯之间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而这个决定,从某种程度上说十分正确,因为某人现在……
“哎呀,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辰蕾小姐会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出来呢~”
刚刚变声匿名打完报警电话的柏林喘着粗气,颇为随意地倚靠在墙边,在他的脚边,还躺着不久前打算一举逮捕他的那六个人。
“抱歉啦,下手稍微重了点。”他毫无诚意地对不省人事的人们说,“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顶上的老头子不知含饴弄孙,那我这做晚辈的,也少不得提醒一番。”
不过,他最想的的其实还是……
看着远处的浓烟滚滚,柏林眼中的寒芒阵阵。
——
一个小时后,mss总部
那个人,死在他手上的暴徒绝对不在少数。
这是在场所有人对面色不善的柏林的初印象。
稍微花了点功夫,柏林终于制住了试图负隅顽抗的天蝎宫,并顺势给了她一手刀,让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归于虚无。
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天蝎宫铐住后,柏林冷着脸半跪在地上,并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剂盒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了其中唯一一剂针剂。
虽然见此情状,旁边的人有心想说点什么阻止,但最后却被柏林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眼神给镇住了。
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柏林毫不犹豫地将它从颈动脉注射进看起来似乎已经已经失去意识的天蝎宫体内,没有一丁点剩余。
这时,柏林的脸色才勉强好了一点。
别问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他倒是想带点别的,比如pqsz92-9或是px18(两者都是种花家警用手槍之一)之类的。
不过,上面大概是担心他拿到它后会因一时激愤做些什么吧,所以才没有批准他的配槍申请,甚至还特别派仪秦给他送了这个,能即时见效的麻醉剂。
嘛,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承认确实有那种想法。
他怎么可能没有呢?
从今天看到天蝎宫的第一眼起,他就非常迫切地想那么做了。
因为这个女人,他又没有父亲了呢。
看着天蝎宫那张混杂着歇斯底里和不可思议的脸,柏林攥紧了拳头,想要把自己再做点什么的欲望强压下去。
呐,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呢?
为什么?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柏林的脸色才刚好一点就变得比之前更加糟糕,又或许是因为柏林眼中的寒霜冷冽到堪比数九寒冬的烈风,总而言之,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走到柏林身边和他搭话的。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偌大的空间竟落针可闻。
过了良久,借助异能力才终于勉强克制住某个念头的柏林做了个深呼吸,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处并不存在的尘土。
“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们了。”
他对一旁一个大着胆子走上来的部下说道,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调,甚至是面色和眼神,都平和到与刚刚那个浑身煞气的他判若两人。
“可是长官,您……”
“你们按规定的流程走就行,我已经提前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况且,我……”
说到这里,柏林抿了抿唇,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对上部下疑惑的目光。
“算了,没什么。你们抓紧时间,争取在今天结束之前把所有的流程走完。”
“是。”
交代完后续任务的柏林叹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这个让他感到十分压抑的空间。
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对天蝎宫做点什么。
而且有些人……嗯,至少为了他的耳朵着想,还是暂时别见的好。
走出总部大楼的柏林,看着手机屏幕上取消飞行模式后一下子冒出的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难得露出了一个极为无奈的笑容。
呐,云晨,你们几个还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总是这么连轴转,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很累呀。况且,我现在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去管事啊。
挂掉显示为“云晨”的来电后,柏林重新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放回衣兜,缓缓转头看向天边。
那里,血色残阳仅余一角,却还在奋力挣扎着,不肯就此隐没于地平线以下。
“没用的。”
早知结局的柏林摇摇头,收回视线,就近找了一个长凳坐下,合上眼睑,将纷乱的思绪一一压回心底。
“根本没用的。”
他双手捂着脸,又说了一遍,像是要说服自己什么。
像是要证明他的话一般,夕阳残余的光芒很快就被地平线吞噬得一干二净。
天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林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说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这么垂头丧气的做什么!”跟脚步声一起出现在耳畔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孩子?好怀念的称呼。柏林在心里叹了口气。从他执行任务开始,就没怎么有人这么称呼他了。听声线,说话的应该是一位50多岁的先生。
“孩子?你没事儿吧?”hτTΡδ://WωW.sndswx.com/
江靖有些担忧面前的年轻人的状态,
本来按照正常的规章流程,他现在应该是在mss总部大楼里做笔录才对。但是云晨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一脸严肃和跟陆炳他们交流了些什么之后,就催着他到附近的公园转转,却不肯告诉他让他这么做的原因。
甚至连一旁临时调任过来帮忙的小玉(梁玉)也在跟云晨对视一眼后,立刻开始催促他:“快点去!这种事只有你才能做!要是晚了可就麻烦了!”
结果溜着溜着,他就来到了这个有点偏僻的公园。
他会来到这种地方也是习惯使然。
小川还在家里的那两年,每次只要一心情不好,就喜欢一个人跑到这种偏僻的公园里躲起来。
每次也都是他找到小川,然后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
看着公园里略微有些萧条的景象,江靖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一晃,也快有20年了呀。公园还是原来的公园,但那孩子却……
“多谢您的关心。”
虽然不太想说话,但是出于被关心的礼貌,柏林还是放下双手,睁开双眼,打算稍稍回应一下。
如果早知道会被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就换个更偏僻的地方了。
这是柏林在放下双手后,眼睛还未睁开前的想法。
在失去眼睑遮挡的一瞬间,“活点地图”就开始运作,因此,某条他早该知道的消息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但这怎么可能?!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活着的,生动的,完好无损的……
可是……
柏林腾的站起身,接着却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样的向旁边横跨一步,跟面前的人拉开了距离,避免跟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有个人曾经跟我说,”他惨笑着,黯淡的鸢眸中闪烁着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的光芒,“当一个人的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幻觉。我那时还不相信,可是现在,我却希望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了。”
就像是溺水者抓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柏林脸上的哀戚略微散去了些许:“要不然,我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你呢?那可是足足2.1kg的tnt当量,再加上当时距离又那么近……您既不是咒术师、也不是异能力者,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在那种恶劣的状况下活下来?
他哆嗦着嘴唇,轻声历数着那些让他不得不绝望认命了的因素,说到最后,他语不成句,本就无甚红润的脸色也在路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
“孩子,你……”
“您当时是不是很痛?”
柏林轻声问着,颤抖着伸出双手,缓缓靠近了江靖,似乎打算拥抱他。
但是,那双毫无血色的手,却在即将碰到他的前一刻微微一顿,随即便像是触了电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孩子,你在说什么?”
这种怪异的举动让江靖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您当时一定很痛吧?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轻敌,您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孩子,你到底在……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啦,看您的反应,我的异能力似乎又失效了呀。”柏林歪了歪头,缓缓抬起左手,毫不在意地捂住一只突然变成灰色的眼睛,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无奈的味道,“真是伤脑筋,这样看来,我以后或许要多花点时间在易容上了呢。”
大概是聊到了相对来说不算太沉重的话题,柏林的语调似乎也轻快了一点。
“抱歉爸爸,”青年忽然转变的称呼让江靖心里陡然一惊,“之前我骗了阿泓,也骗了您和妈妈。虽然付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但是我啊,确实在那个火场里活下来了哦。”
路灯下,他的孩子微笑着,可他却清楚地听到他的心在哭泣。
“不过,为了能顺利抓住那个狡猾的女人,所以我还是决定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呢。对不起,我本来打算在一切结束之后就立刻告诉你和妈妈我没事的,但现在看来,你这边……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呢……”
几乎是在坠入黑暗的同时,柏林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不是幻觉啊……
真是,太好了……
————
第二天,回东京的飞机上
“富特尼,你似乎心情很好。”
昨日下午从手下风见那里得知某些消息的安室透敛住复杂微妙的情绪,意味不明地问道。
库拉索和天蝎宫接连被捕,以组织利益为上的富特尼却没有一点焦躁不安的样子,难道说,他真的……
是啊,富特尼在心里想,发现了一个以为已经往生的人还在这尘世间,我当然很开心了。
虽说最后被他狠狠骂了一顿就是了。
——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朱骥,你在碎碎念什么呢?”
“欸袁彬,我问你啊,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在被骂的时候还一脸很开心的样子呢?”
“……所以是谁骂了头儿而且头儿还很开心?”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的袁彬抽了抽眼角。
“除了江叔还能有谁?云晨说当时头儿可是难得的表里如一。”
“说到云晨,他人呢?”
“是啊,今天打卡的时候都没看到他的人。”
“云晨?我听说他被头儿放了假,现在在家待着呢。”
“云晨放假了?真好,我也想放假。这些文件看着就烦。”
“那你去找云晨吧。我想他也许很乐意跟你换一下。”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头儿给他放的是整整一旬的无薪假,无薪假你懂吧?”
“头儿的理由呢?”
“……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云晨那小子跟陆师哥一起去楼顶待了很长时间的事儿吧?头儿说,既然感冒了就该老老实实地在家休养,而且,虽然他不反对云晨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希望云晨以后能藏得隐蔽点,不要那么容易就被他发现。”
“……”
头儿,你现在连公报私仇的理由都懒得想得像样点了吗?
——
“如果连波本你都能看出来的话,那倒真的是很明显了。”
安室透眼见着,坐在他旁边的、用左手撑着下巴看风景的人先是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避讳地回答道。
“你什么意思?”安室透皱了皱眉,总觉得富特尼在内涵他什么。
“听不明白吗?就是字面意思啊。”
后者挑了挑眉,表情变得有些戏谑。
我说zero,你这不是挺敏锐的吗?怎么之前就那么……一言难尽呢?
安室透发现,富特尼似乎并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回答。
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富特尼就重新把目光转向窗外,右手食指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的把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副姿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安室透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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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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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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