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在夜里就看不清楚。至于螺号声,也不可能传出二十里之外。”韩庆之缓缓抽出刀,蹲身,在地上迅速勾勒出一幅草图,“而这三座堡寨之间,距离都超过了二十里远。至于斥候,以海盗们的懒散劲儿,肯定不会在夜里派出来巡逻。另外……”
顿了顿,他将刀尖点向许心素所处的位置,“即便许心素能接到警讯,最多也就是扬帆撤走,以免遭受咱们和郑一官的两面夹击。与咱们无法及时赶过去的结果,并没有太多差别。”んτΤΡS://Www.sndswx.com/
“你是说,持续夜袭?一夜之间,把三座堡寨全部拿下?”俞庆听得心动,却又不敢相信耳朵,“那意味着至少要赶九十里路,还要连续作战……”
“七十里!沧浪亭距离咱们这边,只有十里左右。并且不是一夜。今夜咱们只拿下沧浪亭,然后在沧浪亭休整一个白天,入夜后再继续出发,拿下其余两个堡寨。”韩庆之将刀尖挪向舆图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目标,缓缓下戳,“这样,弟兄们的体力都有保证。最迟后天中午,咱们就能杀到许心素的营寨门口。”
“那就干!”俞庆终于被说动,握紧拳头下挥,“我和胡副将对这周围的地形熟,我们俩带人去摸沧浪亭……”
“不,你们俩带人,绕过沧浪亭。截断沧浪亭和旭日寨之间的道路,以防有漏网之鱼向旭日寨传信。”韩庆之摇摇头,再度打断,“摸沧浪亭的事情,我跟陈永华两个去,只带着教导队和他麾下的少量锦衣卫精锐。打这种地方,兵贵精不在多。”
临时改变作战方案,乃是兵家大忌。但是依靠一连串的胜利,韩庆之早已在军中树立起了自己的权威。所以,并未费多少力气,就将俞庆和胡副千户一并说服。
三人又去找陈永华。后者向来不会怀疑韩庆之的指挥能力,立刻便对新计划表示的赞同。
整个队伍在停下来稍作休息之后,迅速改变方向。放弃已经没有了人迹的山路,沿着年久失修的官道直奔五里之外的沧浪亭。
那沧浪亭中的海贼,果然如同韩庆之预料的那样,毫无防备。非但没在据点周围布置陷阱和暗哨,甚至连巡夜的喽啰,都没仔细安排。
也不怪他们懒惰,沧浪亭这边,实在是没有过分警惕的必要。
此地与厦门中左所的距离,足足有九十多里。许心素跟郑一官双方打得再激烈,也不可能有炮弹飞到这一边。
而因为海盗和荷兰红毛的反复蹂躏,整个厦门岛上都已经没剩下多少百姓,沧浪亭周围的村庄和土地,也完全荒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抢。
海盗们白天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夜里更加百无聊赖。上半夜喝酒吹牛皮数星星,下半夜则一个个睡得如同死猪。
“永华兄,一会儿还是咱们俩先摸上去,干掉寨墙上的海贼。然后一起去墙内打开寨门,放大旗他们进来。”韩庆之的视力经过专门锻炼,即便在夜间,也能看清楚三十米之内的目标,迅速沿着沧浪亭周围绕了半圈儿,就做出了安排。
“好!”陈永华笑着点头,随即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兵器。
仍旧是韩庆之当日赠给他的那把特战匕首,得到此物之后,他就一直视作珍宝。
韩庆之的眼前顿时一亮,随即,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暖流。
大明已经是一条四处漏水的烂船,他无意做一个四处修修补补的“木匠”。也不想做另外一个被人弹劾至死的戚继光。
有些事情,他注定要跟朝廷分道扬镳,时间只是在早晚。
而陈永华偏偏又是福建锦衣卫指挥使司的顶梁柱,对大明忠心耿耿。
所以,随着事业的逐渐壮大,他身边必须瞒着陈永华的秘密,就越来越多。
朋友之间一旦有了提防之心,隔阂就必然会出现,并且不断加厚。如今,他和陈永华之间,已经再也无法像刚刚相识那样,肝胆相照。
然而,隔阂再多,都改变不了二人对彼此能力的信任和欣赏。
陈永华从不怀疑韩庆之会把弟兄们带入死亡陷阱,韩庆之也从不怀疑,陈永华会做临阵退缩的胆小鬼。
二人相视笑了笑,随即,开始给各自麾下的弟兄布置任务。紧跟着,又卸掉了相对沉重的铠甲,轻装摸向黑漆漆的寨墙。
寨墙乃是用厦门岛特有的一种石片和黄泥堆叠而成,表面极为粗糙。但在韩庆之和陈永华这种行家眼里,则处处都是可以借力的“抓手。”
只见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宛若两只壁虎,在寨墙上垂直游走。短短三五个呼吸时间,就已经爬上了城头。
随即,二人彼此背靠着背稍作休整,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西门上方的碉楼摸了过去。
碉楼内,五名今夜当值的海盗喽啰,正抱着膀子酣睡。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临近。韩庆之果断扑向其中看起来最强壮的一个,挥刀抹断了其喉咙。紧跟着,又将第二名海贼送回了老家。
没等他转身,侧后方已经传来了血浆喷溅声。却是陈永华,用特战匕首,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三名海盗尽数抹断了脖颈。
默契地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兄弟俩并肩钻出碉楼,冲下寨墙。三步两步,就来到了门洞之内。
门洞内,另外三名海盗喽啰,头枕着兵器睡得正香,被陈永华一匕首一个,挨个了账。
笨重的门栓,被韩庆之单手扯开。陈永华上前,与他各自抓住一扇寨门,奋力后拉,“吱噶噶——”随着一记令人牙酸的声音,沧浪亭的西门洞开,将月光和夜风,一并放了进来。
郑大旗带着教导队员鱼贯而入,紧随众人之后的,则是陈永华精挑细选出来的两百名锦衣卫精锐。
众人沿着狭窄破败的街道,迅速向东推进,沿途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只花费短短半刻钟,就从内部控制了沧浪亭另外一座寨门。
沧浪亭是一座长条形军寨,只有东西两座寨门。控制住了两座寨门之后,寨子里的所有海盗,便成了瓮中之鳖。
其余定海卫弟兄和锦衣卫弟兄也陆续杀进了寨内,在方双、王坤等人的指挥下,对寨子内的房屋,展开清理。韩庆之和陈永华两个,则带领各自麾下的精锐,将军寨正中央处的官厅,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了此时,奉许心素之命镇守沧浪亭的海盗头目刘芝顺,才终于察觉官军已经杀到了自己的卧房门口。赶紧披上衣服,带领身边的亲信负隅顽抗。
然而,当看到方双等人,将行军炮推到了官厅正门口,刘芝顺又果断改变了主意。先将手里的兵器隔着墙朝门外一丢,紧跟着扯开嗓子高声求饶:“别开炮,别开炮,自己人,自己人。在下是郑一官的拜把子兄弟,十八芝中第十七,早就已经弃暗投明,只是奉了他的命令,留在许老贼身边做卧底。不信,您可以找郑一官核实,在下如果今夜说了一句谎话,就遭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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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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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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