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在握剑那一瞬间,却清晰无比的在物思非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如海啸般骇人的压力,那种感觉如同万丈巨浪席卷一叶扁舟。
这股压迫感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而愈发强烈,在最后一刻到达巅峰!
就是这么寥寥几步,短短一瞬之间,他仿若越过十万大山,历经千年蹉跎,方才接近眼前这个不可直视的少年。
尽管这个少年如同至高无上的神明般不可撼动!
他仍然选择出剑。
只是长剑咫尺没有出鞘,他这一剑也没有落在这个少年身上。
他顿在了原地,看着物思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物思非等了良久方才睁开眼睛,眸中白光一闪而逝,将停眉心的手指随意拨开。
“你的剑,不是很饥渴吗?”
剑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大约是想明白了什么,他迎着物思非的目光继续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阁下允诺。”
“说来听听。”
“我死后,希望你能想办法将它送回我的宗门。”
剑涯御剑悬于物思非身前,物思非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打量了一眼。
长剑古朴修长,藏于鞘中,不露锋芒,阵阵低吟自剑身传来,呼之欲出,若非剑涯极力压制,恐怕已然剑指物思非要害。
物思非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为何如此强大?”剑涯一脸平静的问道。
“强大需要理由吗?”物思非反问道。
他继续说道:“就像人与蚂蚁,两者的强弱关系需要任何理由去解释吗?真正需要理由的是,人为何去捏死一只蚂蚁,或者说明知那里有一只蚂蚁却仍然踩上去,若真只是一只如同提线木偶的蚂蚁也就罢了,可要是那只蚂蚁有思想呢?和我们一样也会仰望星空、热爱生活,就算如此,依然要我行我素,随意践踏他们脆弱却真实的生活吗?
“越强大,便越不能舍弃人性。”
剑涯俯首躬身抱拳道:“受教。”
物思非得理不饶人,“在你此前的一生中想必也有许多如我现在这般的说教,你大抵是没有听进去,因为他们的剑都没你快。或许剑够快,便真能不去想其他任何事,而你愿意听完我这一堆废话,只是因为我比你强,仅此而已!”
剑涯低着头,沉默不语。
物思非伸手轻轻握着了咫尺,这把宛如渊中蛟龙,亟待出鞘的灵剑瞬间归于平静,随意将它丢给剑涯。
剑涯接过后深深的看了眼物思非,问道:“前辈修行至此有多少年月?”
物思非走到剑涯身后,背身说道:“自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我身上距今已有十八年。”
他没有进行过所谓的修炼,不过对他而言,或许认真过好每一天便是最好的修行。
剑涯十二岁上山,十六岁修行,十八岁同门同辈便已无敌手,二十岁背着咫尺下山行走江湖,留下一个个传说,四十岁便被誉为天下第一快剑,问剑天下却无一人应战,遂回山闭关二十载。
纵观自己一生,也当得举世无双四字,没成想现在竟然栽在了尚未及冠的小子手上,还不得不听他说教半天,强大的落差感让剑涯不由心中抑郁。
看了眼一脸颓废的剑涯,物思非忽然咧嘴笑道:“别放心上,像你这么强的,我揍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听闻此话,剑涯的眼中忽然有了些许光彩。
“此地真有如此多的强者?”
物思非背手,故作高深道:“有,但都是老乌龟,藏得很深。”
两人眼前忽然一暗,是剑涯收敛了冲霄的剑气,夜空终于恢复了夜色。
“还未知晓前辈尊姓大名?”
“非要知道的话,那就叫我甜筒大侠吧。”
“甜筒?那是何物?”
“那是一种甜品,只是从今往后每当念及便觉苦涩。”
剑涯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行了一礼,随后化作流光一闪而逝。
冲天剑气消散后,只见得天空有一道数百里长,十余里宽的剑痕,好似一条银河,群星闪烁其间,又如一把镶满珠宝的长剑,撕裂苍穹。
城中有上百万人仰望星河,皆叹为观止。
物思非也不由感叹,这一下要是真落在自己英俊的脸上,不得留条几公分的口子?
……
今夜虽然不是满月,但空气质量不错,视野极佳。
夜空中那道绵延百里的绚丽银河,取代了先前剑气的地位。
王老怪望着天空,点了一根香烟,若有所思。
只听得一阵破空之声渐渐临近,一道人影缓缓落在了王老怪身旁。
“怎么解决的?”来者说道。
“自己走了,大概吧。”王老怪用手指捻熄烟头,看向来者。
来者是一个头发斑白的糟老头子,衣衫不整,不修边幅,路边的流浪汉都比他要悦目几分。
老头子挠了挠并不茂盛的碎发,大约是真的有点痒,夜色里飘起了一阵小雪。
“通知其他人了吗?”
“都已经原路返回了。”
老头子也望向了天空中的裂痕说道:“有什么想法吗?”
王老怪拍了拍身上并不寒冷的雪花,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这种强度剑修,据我所知,只有三位,而其中两位不可能出现在这。”hΤTpS://WWω.sndswx.com/
老头子笑道:“不是还有一位吗?”
王老怪又点了根烟,耸了耸肩说道:“这种老黄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剩下那一位,虽然最强最神秘,但也最没有可能是他,如果传言不假,那么他似乎已经没有出剑的理由了,甚至于现在他是否还存在于世都是疑问,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来这里发癫?”
王老怪忽然有些明白了这糟老头子为何明知故问。
“你的意思是,这是新的第三位?或者干脆就是第四位?”
老头子说道:“如此剑仙,古往今来存世最多不过三位,这是两千年多年间反复验证过的,你可知为何?”
“莫非,和那有关?”王老怪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收回手指,他又继续说道:“这样想来,第四位应运而生,那也理所应当。”
老头子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但这,也只是第一种可能。”
王老怪有些诧异,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天道压胜不只隔绝山上山下、尘里尘外。”
王老怪沉默不语,再次望向那道撕裂天空的剑痕。
老头子看了眼那条刚刚被犁出来的深沟问道:“那人……健在?”
“这小子命好,那位剑仙没下死手,给他留了口气。”王老怪答道。
谈完了正事,老头子挠头嘿嘿笑道:“我徒弟没给你添麻烦吧,这小子从小到大都不老实,最爱爬到山门上睡觉,要不就是去后山扰人清净,屁股都不知道开花多少遍了也不长记性……”
王老怪摆了摆手,“打住打住,想徒弟了自己去看,几脚路的事,别在我这矫情。”
老头子似少女般的扭捏了半天,却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
在归途中回味着王老怪那句一切安好,身下万水千山,如水墨画卷,千里万里,也不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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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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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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