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把医院内部的结构给搞清楚,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印象。
回到病房后,任镇借口休息,把保镖都遣散出去。
病房里顿时恢复安静,只剩他一个人。
他从柜子里拿出纸笔,默默把刚才走过的路画了下来,每个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很快医院的内部雏形图被画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任镇把画纸折了起来,默默塞到床底下的缝隙里。
护士每天都会来换床单,只有这个位置不会被发现。
夜晚时分,井星洲回到医院。
他刚走进病房,任镇就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他。
井星洲手里提着精致的外卖袋,笑着说:“我给你买了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餐厅的晚餐。”
几分钟,折叠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晚餐。
井星洲把碗筷递给他,“尝尝味道怎么样。”
也许是知道拒绝了也没用,任镇这回没浪费力气,安静地吃了起来。
井星洲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今天怎么突然想下去走走?”
任镇惜字如金地说:“透透气。”
井星洲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也是,现在你肚子里有宝宝了,是该好好透透气。”
“那待会儿吃完饭,我陪你再下去走走?”
任镇握着筷子的手不易察觉一顿,淡淡地说:“算了,今天有点累了。”
井星洲观察着任镇的表情,片刻后,他轻笑一声,“好,那你吃完就休息吧。”
说完,井星洲起身出了病房,任镇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即放下筷子。
走廊里,井星洲正在询问保镖今天任镇的动向。
保镖如实说:“任先生今天就是到楼下逛了逛,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后来就没再出去过。”
井星洲皱了下眉,“有没有什么异常?”
保镖想了想,“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井星洲眯起眼睛,“你确定?”
保镖点头,“我很确定,任先生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井星洲回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任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井星洲回到病房,任镇已经躺下休息了,他脱掉鞋子上床,从后面抱住他,把人紧紧拥进怀里。
任镇没挣扎,他知道井星洲不敢对他做什么。
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井星洲说:“如果我们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他没有看见,任镇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漆黑的眼眸中藏了浓重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任镇每天都到楼下散步,绕着医院逛一圈就回病房了。
井星洲一开始还担心任镇打逃跑的主意,后来见他这么安分,不再像一开始看守得那么严。
这天任镇像往常一样在院子散步,从喷池旁边突然串出一道身影,直直撞了上来。
任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男人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身后的保镖立刻呵斥道:“喂,你不看路的啊?”
男人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有人。”
任镇感觉到病号服的口袋动了一下,他心里动了动,面上镇定地说:“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任镇都没说什么,保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那个人赶走。
任镇整理好衣服,继续往前走,似乎是怕冷,他把两只手都伸进了口袋里。
任镇今天只逛了十多分钟就说要回去,一回到病房,他立刻进了洗手间,在里面反锁门,从口袋里掏出纸条。
看见纸条里的内容,他嘴角微微勾起。
紧接着,他把纸条揉成团,扔进马桶里冲走。
今天井星洲下班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进门前,他像往常询问保镖,任镇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保镖说:“任先生和以前一样,逛了一圈就上来了。”
井星洲“嗯”了一声,开门进了病房。
这几天井星洲每天下班来医院陪任镇吃饭,任镇对他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偶尔还会跟他说几句话。
也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任镇看起来似乎打算妥协了。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井星洲突然说:“你都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怀里的人明显一僵。
井星洲察觉到任镇的抗拒,眯起眼睛,“怎么,不愿意?”
任镇没有回应。
井星洲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你不想回去,是不是想瞒着我搞什么小动作?”
任镇沉声道:“我回去以后,你又要继续锁着我?”
井星洲避重就轻地说:“你如果不想待在屋子里,可以像在医院一样,每天在院子里和海边走一走,不过必须有保镖保护你。”
任镇冷笑一声,“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井星洲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随你怎么说。”
任镇洗了澡,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闻得井星洲心猿意马,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井星洲意味深长地说:“医生说,等三个月后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可以做了,只要轻点,就不会影响孩子。”
任镇努力压下那股反胃的冲动,才没有推开井星洲。
他想,反正井星洲没有这个机会了。
翌日清晨,保镖来给任镇送早餐,把几个精致的餐盒摆上桌,“任先生,这是井少给您点的。”
这几天井星洲变着花样给任镇买吃的,就为了让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吃多点。
任镇没什么表情,说了声谢谢。
保镖刚要退出去,任镇突然说:“等一下。”
保镖停下脚步,礼貌询问:“任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吗?”
任镇平静地说:“我想给井星洲打个电话,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保镖顿了顿,“这.......”
见保镖犹豫不决,任镇说:“他不让我给别人打电话,但没说过不能联系他吧?”
保镖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井星洲只说让他们盯着任镇,免得他跟别人通风报信,不过从来没说过不能打给井星洲本人。
任镇把保镖表情的动摇捕捉眼底,又说了一句:“而且你人在这里,我能搞什么花样?”
保镖想想也是,最后还是把手机给了任镇。
任镇在屏幕上输入井星洲的号码,余光一瞥,保镖正在盯着他输入电话。
任镇眉头微蹙:“我跟他打电话你也要听?”
保镖轻咳一声,把头转了过去,但人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任镇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他按下删除键,重新输入一串陌生号码,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把记录删除。
任镇只用几秒钟的时间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在保镖发现不对劲前,他拨通了井星洲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那头传来井星洲冷漠的声音,“什么事?”
“是我。”
任镇的声音响起,井星洲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好半天,井星洲诧异道:“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
任镇淡淡道:“我跟你保镖借了手机。”
井星洲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人呢?”
任镇无声冷笑,“在我旁边,需要让他听电话吗?”
井星洲缓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
任镇没有说破,“有你的吩咐,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我。”
井星洲听出任镇的不悦,岔开话题温声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任镇眉眼冷了几分,声音听不出破绽,“我只是突然想吃点酸的东西。”
井星洲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那我晚上给你买点酸水果带回去。”
任镇“嗯”了一声。
井星洲叮嘱道:“以后想吃什么让保镖跟我说,手机有辐射,对你和孩子不好。”
任镇听了只想笑,井星洲为了防止他逃跑,真是什么理由都变编得出来。
他淡淡道:“我挂了。”
井星洲声音极度温柔,“乖,晚上我早点回去陪你。”
任镇充耳不闻,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保镖。
保镖收起手机,“任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任镇点头。
等保镖退出病房后,任镇从床底下拿出那张他亲手画的医院构造图,已经彻底完工。
他嘴角漾起弧度,目光在周遭的阴影中愈显深沉。
晚上井星洲果然提前下班,还给任镇带了些酸水果。
井星洲坐在床边看着任镇吃东西,拿纸巾帮他擦拭嘴角:“我已经跟医生商量好了,明天傍晚我们就出院。”
任镇没什么反应,“随便。”
井星洲观察着任镇的反应,“你不抗拒了?”
任镇轻描淡写地说:“抗拒有用?”
井星洲以为任镇接受了现实,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看见来电显示,井星洲目光暗了几分,对任镇说:“我去接个电话。”
他起身出了病房,完全没注意到任镇在身后盯着他的背影。
井星洲出了病房,特意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确认走得够远后,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宋雅雯娇媚的声音,“老公。”
井星洲语气冷漠:“什么事?”
宋雅雯在电话里说:“爷爷生病了,你跟我回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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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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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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