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步路,已经让他气喘吁吁,他低头望向衬衫下微隆的小腹,目光深邃难以捉摸。
现在他只剩下这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回到出租屋,彤彤还在玩洋娃娃,任镇走过去陪她坐着,看着小家伙爱不释手抱着宁念送的霉露露。
彤彤突然说:“爸爸,你让宁叔叔帮你保守什么秘密?”
任镇顿了顿,猜到彤彤听见他跟宁念在餐桌上的对话,露出点浅淡的笑,“没什么。”
彤彤嘟着嘴,“是关于井叔叔的吗?”
任镇抬手按住彤彤脑袋,“算是吧。”
彤彤有些闷闷不乐:“井叔叔总是说,我是他的女儿,他才不是我爸爸呢,我只有你这个爸爸。”
任镇背脊一僵,良久,他轻轻把彤彤环进怀里,“彤彤说得对,你只有一个爸爸。”
他这辈子也只会有彤彤一个女儿。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就没必要留下来。
宁念下班回家已经是晚上。
出租屋里亮着灯,任镇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他。
宁念说:“任总,你怎么还没睡?”
任镇正色道:“小宁,我有事想跟你说。”
宁念眨了眨眼,坐到他对面,“你说。”
任镇深吸一口气,“我想把孩子打掉。”
宁念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在任镇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要打掉孩子?”
任镇点头,脸色同样轻松不到哪里去,“但是我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你比较了解这边,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安排引产手术的医院?”
宁念面色凝重地说:“任总,您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任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嗯了一声。
当初留下彤彤,是因为他对井星洲还有一丝感情,但这次这个孩子是在他被强迫的情况下怀上的,他不可能留在肚子里。
这辈子他有彤彤一个女儿就够了。
宁念不赞同地说:“任总,您真的想好了吗?您这样的体质打胎风险很大的,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当初他在国外照顾任镇时,就听任镇的主治医生说过,双性人的子宫内壁比普通女性薄很多,一旦动手术风险很大。
所以后来任镇生彤彤时差点难产,在产房里待了一天一夜才被推出来。
任镇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我已经考虑好了,这个孩子我不能留。”
宁念见任镇心意已决,又想到彤彤父亲的劣迹过往,他没有再劝,只好说:“那我明天去帮你找找。”
任镇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回到房间,彤彤正躺在床上舒服地酣睡,任镇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小脸。
等肚子里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打掉,他依旧是彤彤心目中唯一的爸爸,再等风头过去了,他们就能像以前一样平静地生活。
第二天是周末,宁念早早出了门,帮任镇找医院。
一直到傍晚,宁念才从外面回来。
任镇从宁念一进门就盯着他,提着心说:“怎么样?”
宁念遗憾地摇了摇头。
任镇目光微微黯了黯,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不算太失望。
宁念迟疑地说:“任总,我去问过了,只要是正规医院都需要身份证,不然没办法做引产手术。”
任镇面色稍稍凝重,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
他的势力不在这边,做什么都举步难行,换成以前,在医院里抹去一个名字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任镇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其它办法?”
宁念迟疑道:“任总,如果你一定要打掉的话,只能去黑诊所,那里不用身份证,但是手术风险会比普通医院大。”
任镇沉默了。
他看向衬衫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再拖下去,以后想打也打不了。
拖泥带水从来不是任镇的风格。
任镇闭了闭眼睛,仿佛下定什么决心:“那就去诊所。”
宁念忍不住劝道:“任总,不然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不一定非要冒这个险。”
任镇看向宁念,眼神里涌动着他从没看过的复杂,“小宁,你不懂,只有快点打掉这个孩子,我才能安心。”
也只有打掉这个孩子,才能断掉井星洲的念想。
而且后面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宁念拗不过任镇,只好带他去附近的一家黑诊所。
那是他今天出门找医院时发现的,位置偏僻安静,周围没有摄像头,也不怕暴露。
趁着彤彤睡着,两人摸黑出门。
这家黑诊所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人烟稀少,只有个简单的牌子挂在外面。
任镇一踏进去,眼前恶劣的环境让他皱起眉头。
宁念也捂住了鼻子。
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各种文件乱七八糟散落在桌上,不像诊所,更像贩卖人体器官的窝点。
诊所里生意算不上好,只有几个病人零零散散坐在角落。
宁念小声说:“任总,这里看起来不太靠谱。”
任镇笑了笑,“你都说了是黑诊所,能靠谱到哪里去。”
宁念只好开口说:“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有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两人面前,“要看病?”
宁念抿了抿唇,看向任镇。
任镇面色如常,“打胎。”
“打胎?”医生朝他们身后望了一眼,“谁要打胎?”
任镇看着他,“我。”
医生顿了顿,“你?”
任镇见医生一副被耍了的表情,没有废话,“双性人,听过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医生愣了一下,立刻挺直了腰板,“听,听过。”
见任镇一言不发注视着他,医生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所以你要做引产手术是吧?”
任镇沉沉地嗯了一声。
医生见生意来了,立刻给两人介绍起这里的项目,说得天花乱坠。
宁念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放心地说:“你们这里安全的吗?”
医生拍拍胸脯,“肯定安全,来我这里打胎的人没几万个都有几千个,从来没出过问题。”
宁念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任镇跟普通人的体质不一样,连大医院都不敢打包票不出问题,更何况一个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小诊所。
不等他开口细问,任镇说:“什么时候能做?”
医生不动声色把任镇打量了一遍,这穿着打扮和气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眼珠子转了转,堆笑道:“只要钱到位了,随时可以做。”
任镇要了个最快的时间,交完费用后,跟宁念坐在简陋的椅子上等待。
两人旁边是对小情侣,女生看起不过十六七岁,估计还在上高中,身上穿着校服,却遮掩不住身下隆起的孕肚,应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跟她一起的男生染着黄发,手臂上露出纹身,手里的游戏玩得劈啪作响,嘴里时不时爆出脏话,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不良少年。
女生小声说:“没麻药很疼的,我们加点钱好不好?”
男生瞪了她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勤俭持家,忍忍就过去了,还浪费钱打什么麻药。”
女生不说话了。
宁念看着这里的环境和病人,眉宇间写满担忧,“任总,这里看起来不太靠谱,不然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
任镇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表情比他轻松,“别家不也是黑诊所?”
宁念无法反驳。
任镇拍了拍他的掌心,“放心吧,现在孩子才三个月,手术难度没那么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这样说,宁念眉宇间的担忧没有减轻半分。
没过多久,就有护士出来,喊他们旁边的女高中生进去。
女生脸色一白,晃了晃男生带纹身的胳膊,“老公,我好怕,你陪我进去好不好?”
“没看我在打游戏?”男生头都没抬,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快点进去,赶紧打掉回家。”
女生双腿发软,被一个护士带进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女生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异常清晰凄厉。
任镇眉头拧紧眉头,旁边的宁念脸色也不太好看,心脏突突直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生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她脸色白得像张纸,小腹已经变得平坦,走路都走不稳,腿间隐隐有血渗出。
男生手里的游戏正好结束,这才走过去搀扶女生,带着她离开了诊所。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任镇,他跟着医生进了一个用帘子隔出来的房间,旁边的架子上叠放着各种药瓶。
医生指了指手术台,示意任镇躺上去。
任镇躺上去后,医生从铁盒里拿出一只注射器,准备给他注射麻药。
就在针头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任镇突然说:“等一下。”
医生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任镇。
任镇望着天花板,心脏陡然冒出一股尖锐的刺痛,他不自觉收紧拳头,深深吁出口气。
良久,他的手又缓缓松开,闭上眼睛说:“打吧。”
医生这才把麻药注射进任镇的身体里。
任镇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像座大山压了下来。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医生拿着工具,缓缓朝他走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任镇恍惚听到诊所外面响起嘈杂的动静,夹杂着尖锐的哭声,他已经无法思考,闭上眼睛沉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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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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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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