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齐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嗅着那股他无比熟悉的馨香,眼眶渐渐红了一圈。

  “阿照……”他的声音极度温柔。

  “男女有别,叫我长公主!”

  “长公主。”萧子齐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地任由她替自己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周玉照替他包扎好了手,抬头刚想再骂他两句时,却看见了他微红的眼圈和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不知是喜还是悲,亦或是又喜又悲。

  这让她的心微微刺痛,出口的话也不禁软了下来,“有这么疼吗?”

  “疼,很疼,比我那次摔伤了手还疼。”

  “长公主,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怎么能不记得,他的手还是为了救自己而摔伤的……

  “不记得了,那些久远的事我怎么会记得!”她最终还是说了违心话,也压根不敢再去看萧子齐此刻的神情。

  萧子齐定定地望着她,良久回道:“我知你不会不记得,但如若你非要骗自己的话,我便从头再说一次。”

  “寅帝幼时贵为太子,却因为年纪小且过于圆润,屡遭当时的皇子们欺负,太后母族势微,又生怕会招惹先帝的不耐和厌弃,凡事都叫寅帝多忍让,你却是忍不了的。”

  说起这些往事,萧子齐郁闷的心情总算有些舒畅:

  “你与大皇子比试诗文,与二皇子比试丹青,与三皇子比试算数,与四皇子比试骑射,你说要是你都赢了,那四位皇子都得给太子赔礼道歉。”

  “你赢了前三局,唯独在比试骑射时,马儿突然受了惊,眼看就要将你摔下来,我急得冲了上去。”

  “这只手很疼,很疼很疼,疼到我以为我再也拿不起红缨枪了。”

  萧子齐缓缓举起那只曾经受过伤的手,周玉照却一眼都不敢看。

  见此,萧子齐收回了手,十分郑重地说道:“长公主,那时候的萧子齐并不后悔,哪怕一辈子举不起红缨枪、哪怕不能习武、哪怕再也当不了威武的大将军,只要喜欢的人能够平安,无论怎样他都心甘情愿。”

  “现在的萧子齐也不后悔,他的心意一直未变,所以你可否回过头,看看他呢?”

  “他等你好多年了。”

  “他不介意曾经发生的一切,他甚至会把那个孩子视如己出,只要你愿意再看看他。”

  此刻,这位英勇无比、曾手刃无数敌人贼寇的大将军低微到了尘埃里,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如果可以,他想和唯一喜欢的人有个好的结局。

  他的这番话听得周玉照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结果却是他也要跟着自己一起痛苦,这对他来说何其不公!

  “我,我……”

  周玉照尝试组织语言,但话哽在喉咙里,完全没法连接起来。

  许久她才吐出两句:“我脏,好脏。”

  说完她怀抱着身子,有些坐立不安。

  隐约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不见天日的小木屋,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神捆住,一双粗糙且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停游走。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喊着“阿弟”、“母后”、“子齐哥哥”,她想无论是谁,快来救救她吧,她就要疯了。

  但最终得到的只是猎户变本加厉的折磨,还有那满身的青紫与污秽。

  她的尊严与高贵全都毁在了那里,毁在了那一刻,她想去死,却又极度畏惧死亡和疼痛,明明那时候的她也才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她不幸运,终究还是没逃过所谓的命。

  萧子齐很是心疼这样的她,当即也顾不得礼仪礼法,伸手将她搂入怀里,“阿照,那并不是你的错,何不放过自己一回呢?”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身上的皂荚香驱散了记忆里的血腥味,让人安心无比。

  周玉照从那些痛苦的回忆里醒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死死地抱住眼前的萧子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打湿了他的锦衣。

  “阿照,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干净的柔嘉公主。”

  吻着她的青丝,久违地感受到两颗心的碰撞,萧子齐有些开心,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周玉照的心疼。

  “你不嫌弃、嫌弃我吗?接下来的一辈子都不会嫌弃吗?”周玉照不放心地问。

  “不嫌弃,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那你会嫌弃我的女儿吗?我的蓉娘,我对不起她,我……”

  “不嫌弃,以后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周玉照又哭了,她今天的眼泪格外多,萧子齐并没有不耐烦,一直耐心哄着她。

  屋里的动静谁都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的最后,长公主哭肿了眼,让人拿手帕掩着面回了长公主府,大将军却是神清气爽,眉眼含笑,一副喜事临门的模样。

  顾行墨听着小厮的汇报,猜测这俩人已经解开心结,倒不算他和蓉娘白忙活一场。

  晚间,顾行墨跟李娇蓉说起了这件事,李娇蓉一个劲地追问那位大将军是不是好人,在得到肯定回复后,也替长公主这位干娘感到开心。

  等到了二人就寝的时候,婢女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顾行墨有些担忧,“你病了?哪里不舒服吗?可请大夫来瞧过了?”

  “这是补药,前些日子去瞧了大夫,说我有些体寒,需得调理调理。”李娇蓉有些心虚地答。

  “那大夫可靠谱?”

  “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去看大夫?”

  “总该不会又是些求子的民间偏方吧?”

  最后一句,顾行墨的语气有些重,眉冷气萦绕,瞧着气得不轻,倒让李娇蓉和送药的丫鬟皆有些害怕。

  “不是不是……”

  李娇蓉想解释,却被他挥手打断,转而对着一旁的丫鬟冷声道:“你说,你要敢不说实话我便让管家发卖了你。”

  “回老爷,是太夫人,太夫人送来的药方,说是喝了……喝了便能有子。”丫鬟怕得发抖,出口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楚地、一字不落地全都传到了顾行墨的耳朵里。

  听完,顾行墨的脸色更不好了,斥退了下人后,也不管一旁的李娇蓉,只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面色凝重。

  “相公,你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以后不喝就是了。”李娇蓉鼓起勇气上前握紧他的手,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但她哄了好半天,但顾行墨依旧不为所动,这让她有些挫败地垂下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她这样,顾行墨心疼了。

  纠结再三过后,他还是选择了坦白,哪怕知道李娇蓉会生气,他也不想瞒下去了。

  “蓉娘,以后莫要再信这些民间偏方了,也别再去管爹娘怎么说了,我近段日子一直在喝男子的避子汤药,不会有孕的。”

  李娇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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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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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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