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地发现山庄门口竟悬挂白色纸灯笼,由外到内的下人侍婢皆换素色衣裳,面带哀色。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内心暗叫不好,连忙一个箭步先去往小鱼的房间,却只见房内空空如也。心急如焚的他在山庄内穿梭,喊着江小鱼的名字:
“小鱼!小鱼!江小鱼!”
而此时此刻的江小鱼,正缩在山庄的侧院角落里发呆。
那是小谢平时最喜欢练练拳脚的地方,一想到那只垂下席子满是血痕的手,她就觉得满满的恐惧、懊恼、内疚与悲伤爬上心头。
若不是替她找铃铛女买凶人,是不是小谢就不会进迷雾林?
或者,若不是她将小谢收留,是不是他现在还可以活蹦乱跳做着他的市井小侠客,继续行侠仗义的美梦?
她暗暗抹了一下眼泪,却听得云时的声音在呼唤他……
哎……怎么可能……
江小鱼啊江小鱼,你这是悲伤过度幻听了吗?
人家正在天姬谈婚论嫁,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毕竟,小谢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尤其是盼儿那句【为了姐姐而死】的明示暗示,让她几乎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
一蹶不振到什么地步?连云时走到她面前,她都是眼神空洞,没有发觉。
————
“小鱼,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云时心疼地蹲下,一把抱住了角落里江小鱼,想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宽慰她,他平日里都是这样,无论是江小鱼做了噩梦、受了什么委屈,抱抱就能给她力量,偶尔还会被她趁机用衣袖擦一把鼻涕眼泪。
他每次都甘之如饴。
却不料这次被小鱼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只听到冷淡且语气微弱的一句:
“你怎么来了。”
待江小鱼抬眼看着云时,已是泪眼婆娑。
他爱玩爱笑爱闹的江小鱼又何曾这个表情,就像是以前第一次离开北冥时那样难过——都是大哭一场,发泄一下就没了。他的江小鱼,何曾这么默默流泪。
云时焦急地看着小鱼:“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一夜不见,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小鱼淡淡说道:“你找我干什么,你今早不是去找那天姬掌门谈门派联姻的事情吗?”
“原来,消息这么灵通吗?”云时苦笑着拉起她的手解释道,“没有联姻之说,你只当做是那天姬掌门想感谢我救了她女儿一命,请我喝了两杯茶而已。联姻一事,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小谢死了……”江小鱼并没有接云时的话茬,突然向他宣告小谢的死讯。
“你说什么?”云时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谢死了——就在昨晚,在你和盼儿共度良宵彻夜不归的昨晚。”江小鱼幽幽地说着,甩开了云时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我,小谢也不至于死得那样惨。”
云时呆在了原地——怪不得全山庄都身着素衣,原来竟是小谢出了事。
江小鱼当初留下小谢,一直当成弟弟一样带在身边,难怪她会如此难过……
他原本还想出声安慰些什么,江小鱼却不理会他径自走开:“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只要江小鱼呆在云时身边,她的耳畔总会莫名其妙响起盼儿那句【鱼水之欢】,和那句【为了姐姐而死】。
两句话犹如温柔两刀,反反复复将江小鱼凌迟处死。
对此,她选择逃避。
————
云时原本想追上去,却听得耳后传来长轩一句:“掌门,您可算回来了。”
“长轩,你仔仔细细跟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长轩把小谢如何怀疑盼儿身上有铃铛声、三人如何追踪至迷雾林、小夏被捕兽夹所伤、小谢单独去找水,最后陈尸被挂在树上……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云时听。
“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云时十分吃惊。
昨日竟然他们除了江小鱼,所有人都在迷雾林里。
“对了掌门,你昨日下午到晚上——是真的一直与那盼儿姑娘一起?”长轩不敢抬头直视云时的目光。
“是,只是你们是如何知道的?”云时对此觉得很是奇怪,怎么江小鱼长轩都知道他昨夜与盼儿在一起,“我被天姬来人传话说,余盼儿正在跟踪凌霄门,让我前去相助,到达时,她恰好在被凌霄门为难,我便救下她,一路与她同行。”
长轩依旧是低着头:“我们也是因为盼儿姑娘早上来过,她说起我们才知道。她倒也是说凌霄门的事情,还说……”
“还说什么?”
“说您【舍身】相救。”长轩意有所指地,在【舍身】二字上,下了重音。
“不过就是揍了几个流氓地痞……”云时耸耸肩,对此表示无奈。
“她还说您【整夜】【贴心】地帮她取暖。”长轩继续加重了【整夜】【贴心】的字眼。
“不过就是帮她生了个火……”
长轩作了个揖:“掌门恕罪,是长轩多想了。”
在他的想象中,又或者说是在盼儿的描述中,总会让人有意无意地觉得,那晚云时与盼儿就是发生了什么耳鬓厮磨的风流韵事。
“罢了罢了,想必小鱼也是多想了……等她过了这段时间我得跟她好好解释才行。”云时适时咳嗽了一声,转头认真地问:“小谢的死因可有查明?”
“长轩仔细看过小谢的尸体,致命伤是脖颈处的爪痕。并且身上、背上、手上多处重伤,就像被野兽撕裂过一样,都不致死,但伤筋见骨,凶手出手十分狠毒。”
提起小谢的死,长轩回忆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十分恐怖。
“我倒是不记得,区区小小的凌霄门有这么一门心狠手辣又邪门的功夫。”云时半眯着眼仔细回想,在他以往的认识里,这只不过是位于天姬附近的一个小门派,既无江湖高手又无狼子野心,近日来还颇有些风雨飘摇分崩离析的模样。
“对了,掌门,还有这个,我一直不敢拿出来——是凶手系在小谢的腿上的铃铛。我们也是因为这个铃铛声才找到的小谢。”长轩把从尸体上取下的铃铛交给了云时,他上午不敢拿出来给江小鱼,生怕江小鱼把小谢之死都怪罪在她自己的头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他防住了铃铛,没防住余盼儿寥寥几句话。
云时仔细端详着铃铛,果然是与那日东华寺琴心姑娘的铃铛如出一辙。想必这次的毒手,也是出自铃铛女之手。
“大概是挑衅与示威,才把铃铛挂在了小谢的身上。行凶者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她就是我们一直想找的铃铛的主人。而且如此一来——线索已然全断:她杀死了唯一听过铃铛声的小谢,还有这证物铃铛已经不在她身上,我们再成功追查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她才将小谢的尸体绑起来,免于狼群的撕咬,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小谢的尸体?”
“我想是这样的。行凶人心思细密,确实十分恐怖。”云时分析着。
令他疑惑的是——这与凌霄门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掌门,那日在迷雾林,还有另外一具尸体——在林子深处,身着黑衣,死后被野狼啃咬着,所以无法查看清楚。”
“黑衣人么……”云时默念着,总觉得这一切桩桩件件,似乎有些太过巧合,背后那双无形的手,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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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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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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