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惊澜一边沉思,一边在小巷中穿行,突然感觉身边有异: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走入了一条狭窄的胡同中,回首望去,两个头戴斗笠的壮硕身影死死堵在了胡同的入口处。
高手,绝对的高手!
杜惊澜仅凭感觉就做出了判断。
虽然对方的身手不错,但想对付自己还欠点火候,如果自己想走他们还拦不住自己。
杜惊澜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一边扭头看向胡同两边的房顶,不知何时,两边房顶上竟然各自出现了一名头戴斗笠的壮汉,手里分别持着一把军用连弩。
此时,杜惊澜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不论对方的武功如何,自己总有一拼的信心,但对上那种六连发的劲弩,自己的胜算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对方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看来是赶着自己向前走啊。
杜惊澜心里暗叹一声,抬脚向胡同中深处走去,后方和两侧的大汉们步步跟随,毫不放松。
不多时已经到了胡同尽头,两顶黑色的小轿正摆在路中间,将出去的通道完全堵死。
杜惊澜右手握在腰间的刀把上,缓缓走向小轿。
突然间,右侧的轿帘一揭,一个人影已经站在轿前。
那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副儒者装扮,脸上一顶毡帽压得极低,将大部分脸庞完全遮住,但颌下的一缕长髯让他看上去仙风道骨,气质非凡。
“小兄弟,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请跟我过去一叙。”中年儒者的声音不急不缓,温和有礼。
“你是谁?”杜惊澜冷冷地问道。
“到后自知。”中年人答道。
“找我何事?”杜惊澜再问。
“到后自知。”依然是同样的回答。
“小兄弟,请上轿吧。”中年人指指一旁的轿子,自己又钻回了原来的轿子中。
身边的脚步声渐渐逼了上来,房顶上的利箭寒光闪闪……
杜惊澜心里暗叹一声,低头钻入了左侧的小轿。
这是一顶极为高级的暖轿,底边暗格内的炭火将轿内的温度烘得恰到好处,在温暖的气息中还夹杂着一股香香甜甜的气息,让人闻之全身放松,舒泰之极。
不好,有古怪!
那股气息一入鼻腔,杜惊澜已然感到不妙,发现四肢竟然渐渐软了下来,头脑一阵迷糊后,就此昏昏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杜惊澜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软塌之上,身边的灯光一片通明。
稍稍活动一下身子,依旧酸软无力,但好歹手臂已经可以动弹。
房间里极为温暖,身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盏热茶,尤自冒着丝丝热气,一股茶香飘荡在房间之中。
杜惊澜口干舌燥,嗓子仿佛要冒出火来一般,当下不管不顾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副总捕头,休息得如何了?”
在房间另一侧阴影处的一处软塌上,一个人影正端坐其上,听声音正是带自己前来的中年儒者。
“你是谁?为何带我来这里?”杜惊澜把此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杜捕头好手段啊,难道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阴影中的声音平平淡淡,却令杜惊澜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本人一向忠于职守,唯上司马首是瞻,一切事情都是遵上司旨意,不知阁下说的是哪件事?”杜惊澜滴水不露地答道,不论对方所指何事,先推到上司身上再说。
“哦?是吗?难道杜捕头长街杀人也是上司授意的?”对方冷冷地问道。
“休得胡说,本人受布政使吴大人亲自指派,正在全力侦查此案,至今还没有头绪。”
“哈哈,吴大人真的是好安排啊,由杜捕头亲自侦察,恐怕再过一百年也查不出什么头绪吧。”对方语气中满是调侃之意。
杜惊澜额头的冷汗渐渐冒了出来,听对方的语气极为自信,难道真的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沉默。
言多必失!
看杜惊澜脸色阴沉地坐在那儿,长时间的不发一言,阴影中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杜捕头的心性果然坚韧,不过嘛,你身旁小几下方有一面铜镜,杜捕头何不捡起来看上一看?”
杜惊澜心里一惊,拿起手边的铜镜一看,顿时汗如雨下,手上的铜镜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铜镜里出现了一张粗犷的面容:
四十多岁,满面虬髯!
不知何时,对方竟然给自己戴上了怀里的面具,而这正是自己长街杀人时的模样。
“真是一张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啊,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巧的东西。”
看杜惊澜面若死灰,依旧不发一言,阴影中的声音又继续说了下去:
“这张面具薄若无物,戴在脸上竟然丝毫看不出破绽,更为奇怪的是,这张面具只有你能佩戴,换成他人断断不行,而且……”
中年人语气一顿,显然是困惑之极:
“那面具戴在你的脸上,外人竟然无法取下,否则它就会被完全损坏,连你的面部也会受到重创,真是奇怪之极啊,没想到使用这面具还要有专门的手法。”
此时,杜惊澜的心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也渐渐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方把自己逼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动粗,想来必然有所图谋,如果真要杀死自己,自己哪还能活到现在?
看来,自己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杜惊澜声音嘶哑,将此前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对方没有回答杜惊澜的提问,显然还沉浸在对那副人皮面具的震惊之中:
“杜捕头,你身上的人皮面具从何而来?还请告知,感激不尽。”
杜惊澜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实不相瞒,上月中旬,本人曾经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醒来后怀里就多了这张面具,并且连此前的一些记忆也模糊不清,实在无可奉告。”
“嗯,这件事情我倒也了解。
杜捕头上个月身中剧毒,本来是必死无疑的,最后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从你此后的活动来看,你的精神和记忆应该出了些问题,想来这就是你当街杀人的原因了。”
杜惊澜再次闭口不言,显然对方对自己调查得一清二楚,话说多了反而难以自圆其说。
“杜捕头,你知道外界对于长街杀人事件是怎么传闻的吗?”
经对方一提醒,杜惊澜心思突然活络起来:
对啊,外界的传言有鼻子有眼,都说那厮是被四皇爷当街格杀的,对方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难道就因为自己有一张人皮面具?
他们如何确定事情不是四皇爷亲为,难道还敢去找贵为天胄的四皇爷核实不成?
杜惊澜十分确信,自己杀人后离开时绝对没有人跟踪!
或者对方也想学陈华的那套做法,将自己当成替罪羊了结成案!
想到此处,杜惊澜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底气:
“外界传言,那厮是被四皇爷当街格杀,阁下一口咬定是我所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就仅仅因为这张面具?”杜惊澜冷冷反问道。
“呵呵,看来杜捕头的记忆果然有了些问题,你可知道,你脸上的这张面具是依据何人所制?”蜀南文学
“不知道,但应该与四皇爷有些相像吧。”杜惊澜答道。
“何止是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毫无破绽,并且,你的身材、神情都与四皇爷极为相像,就算是我,乍见之下都无法分辨。”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那人不是四皇爷所杀?”杜惊澜再次反问道。
“呵呵,如果四爷碰到那厮,说不定也会拔刀斩了他,但我却可以确定那不是四爷所为,或许,全天下只有我一人能确定此事!”
不待杜惊澜追问,那人又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事发之时,四爷根本就不在北平府,并且他老人家已经出去了很长时间。”
杜惊澜听得默默无语,突然又脸色狰狞地怒骂道:
“妈的,那人渣就是老子的杀,如果还有下次,老子还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他!
老子杀了他本来也没想着活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杜老弟何出此言?哪里有人说要杀你?”随着一声长笑,一个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儒者,颌下五缕长髯,双目神光如电,正是“请”自己前来的那位中年人。
“杜老弟但请放心,如果年轻二十岁,老夫定然也会手刃了那厮,你杀了那畜生乃是大快人心之举,也是为民除了一害,老夫又如何会为难于你?
这次请你过来,是为了帮老弟处理一下善后事宜,并且还有事相求老弟。”
杜惊澜冷冷看着中年人,依然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人范进忠,现为燕王府长史。”
“原来是范大人,请恕小人不能全礼。”因为全身酸软,杜惊澜只能勉强拱起双手施了一礼。
对方竟然是燕王府大名鼎鼎的大管家,全天下只有他最了解燕王的行踪,自己栽在他手里倒也正常。
“杜老弟不必多礼,老夫请你前来,确实有求于你。”
范进忠踱至近前,在杜惊澜对面缓缓而坐,脸上满是笑意。
杜惊澜心里一下放松起来,他知道,在北平府中,对面之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绝对是一言九鼎。
他说不会怪罪自己,那自己肯定无事,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奈何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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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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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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