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帝国将“大都”经营了百年之后,被太祖爷兵不血刃地收入囊中,并易名为“北平府”,取“北方和平”之意。
四皇爷朱棣被册封为“燕王”之后,于洪武十三年就藩北平,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励精图治后,现在的北平城人烟辐辏,商贾云集,比之前更是热闹、繁华了十分。
北平府的布政司和按察司比邻而建,坐落在城市中心偏南的地区,在这片衙署的后面仅仅一墙之隔,是一处小小的院落,这是给衙署内单身的小官、小吏提供的住所。
这里的房间低矮潮湿,冬冷夏热,条件极为简陋,成家的官吏们已经搬了出去,年轻人宁愿多花半两银子出去居住也不愿待在这里。
所以,这里竟然成了最年长的单身汉杜惊澜的独门独院。
时间已经到了亥时,杜惊澜却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木板床上,额头上冷汗淋漓,表情极为痛苦。
就在刚才,他再一次地头疼欲裂,脑海中异象纷呈:
天上有钢铁铸成的鸟儿在飞,地上有一团团的铁疙瘩飞速滚动……
一声声炸雷般的巨响在耳边响起,一条条残肢断臂在眼前抛飞……
五颜六色的光线不停闪烁,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充斥脑海……
自从上个月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之后,杜惊澜头脑中就隔三差五地产生各种幻象,仿佛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在争夺着这具身体。
一些凌乱的记忆碎片不停涌入脑海,让他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每当细细思考时又头疼欲裂,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之后,杜惊澜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头脑中的异象也渐渐消失,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过去的一个月仅仅是一场梦境。
没想到今晚自己的头疼毛病又再次复发,难道与今天下午的行动有关?
杜惊澜抺抺额头的冷汗,正要趁着头脑不再疼痛时睡下,突然听到院门处一声轻响,一道灯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
“杜捕快,睡了吗?”听声音,竟然是布政使吴大人的贴身小厮。
“刚刚睡下,怎么了,六子,有什么事吗?”杜惊澜重新坐起身子,警惕地问道。
“吴大人有急事找你,让你马上去他的书房一趟。”门外的小厮答道。
“好的,你先回去禀报大人,我穿好衣服马上过去。”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杜惊澜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脸色苍白得吓人。
都这个时辰了,布政使大人竟然派人来传唤自己,难道是下午的事情败露了?
杜惊澜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起下午被自己当街斩杀的人渣时,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血红,心中的恐惧也一扫而空。
即使丢掉性命那又如何?对付那种畜生,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挥起屠刀!
如果还有下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再杀他一次!
就在今天下午,杜惊澜身穿便装在街道巡查时,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自己要找的那名变态,悄悄尾随了一段路之后,他掏出怀里的面具戴上,抽出腰刀扑了上去。
凭借十几年的捕快经验,杜惊澜知道那神秘的华服中年人是个大人物,他身边的两名随从也绝非等闲,不远处还有两名高手在暗中保护。
杜惊澜瞬间就可以得出结论:自己击杀对方的可能性不到三成,即使能侥幸得手,自己脱身的机会也几乎为零。
但是,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如果再次被他走脱,或许自己这种小人物再也没机会见着他。
当杜惊澜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扑向对方时,接下来的一切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到自己执刀而来,那华服中年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竟然双膝跪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什么,他身边的两名随从也呆呆地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派。
当时的杜惊澜双目血红,已经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他的眼光死死盯着中年人的胸口,仿佛透过那身华服能看到下面那颗不停跳动的心脏。
手中腰刀闪电般刺出,即使隔着长长的刀身,杜惊澜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利刃刺破皮肤、刺穿心脏时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出刀、杀人、收刀……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当杜惊澜沿着规划好的路径逃离现场时,长街上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根本没有人上前阻拦。
杜惊澜飞快地穿过几条小巷,在确定无人追踪之后,右手在脸上轻轻一抺,已然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再次穿过几条无人的小道,眼前已经是自己居住的院落。
杜惊澜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屋中。
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甚至令人感觉诡异!
当杜惊澜正想细细回味一下事情的经过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海深处袭来,各种异象纷纷涌向大脑,让他一头扎在自己的小床上,昏死了过去。
…………
坐在床上呆了片刻,杜惊澜在黑暗中迅速穿好衣服,将立在床头的腰刀拿在了手中,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房门处。
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片刻,杜惊澜确信外面并没有伏兵。
或许,吴大人传唤自己并不是为了此事。
杜惊澜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枕头下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在最贴身的暗兜内。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手里的腰刀又放回了床头,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小院中一片死寂,狂暴的北风夹杂着雪沫,吹在脸上如果刀割一般。
真的变天了!
杜惊澜提着灯笼喃喃自语了一声,推开院门向吴大人的书房快步走去。
…………
书房内温暖如春,矮几上的泥壶烧得正旺,一股淡淡的茶香充斥着整间书房。
“小杜啊,最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吴文丙一身便装,满脸含笑,脱去了代表着威严的官服,吴大人又恢复了文人的儒雅本色。
“多谢大人关心,小人已经完全康复,随时听候大人指示。”杜惊澜有些受宠若惊地答道。
“嗯,好,现在并非公务时间,杜捕头请坐吧。”吴文丙指指一旁的矮几说道。
“小人不敢,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杜惊澜双手低垂,毕恭毕敬地答道。
吴文丙也不再相让,端起面前的茶盅细细品了一口,满脸的陶醉之色。
“小杜啊,你从军中转来已经五年多了吧?这几年你侦破大小案件无数,为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民间都称你为‘北平第一神捕’呢。”
“那都是坊间的玩笑而已,小人只是努力做好职责内的事情,即使有些成就也全靠大人的栽培。”
“好,好。”吴文丙点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得力部下。
杜惊澜年纪二十五岁,身高体健,仅仅身材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由于此前的军旅生涯以及长年的户外活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即使把他当成四十岁也是有可能的事。
平日里的杜惊澜寡言少语,神情颇有些不怒自威,再加上他极为高明的身手,这简直就是天生做捕快的料啊!
北平城的治安一向是由按察司负责的,但在一次北元余孽作乱时,面对精壮的蒙古士兵,按察司的城卫力量全军溃败,多亏了燕王府的护卫出面才扭转了败局,将按察司的众人从“殉职边缘”拉了回来。
自此之后,北平按察使王大人引咎回家退养,朝廷也未再派遣新的官员过来,按察司内的事务暂时由布政司代理。
也是从那次事情之后,北平城的治安渐渐由燕王府接手,在燕王府的精兵强将面前,按察司的捕快们也乐得做个“摆设”,大家每日点卯后都一轰而散,将“出工不出力”的作风发扬到了极致。
自从燕王府接管以来,北平城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太多,北元余孽也从此销声匿迹,老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正因如此,布政司吴大人才敢于纵容手下偷懒怠工,也不督促他们去给燕王府“添乱”。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在按察司的捕快当中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杜惊澜!
杜惊澜每天按时出工,巡逻,办案,几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按察司里的绝大部分事务,他精力充沛,能力超群,比起燕王府最精干的捕快也毫不逊色。
在同僚们的“衬托”下,杜惊澜“北平第一神捕”的名号倒也名副其实。
…………
吴文丙呷了口茶,又看了一眼这位略显木讷的部下,终于将心中的那丝犹豫和不忍抺了去,缓缓开口道:
“小杜啊,鉴于你往日的表现,我打算提拔你为本司的副总捕头,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多谢大人栽培!”杜惊澜急忙拱手称谢。
“我们的王总捕头年事渐长,行事也愈发畏首畏尾了,年末的考核中他必然会从那位置上下来,到时候我会将你再提拔到那个位置,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吴文丙满脸含笑,再次抛出了一个诱饵。
“小人明白,大人但有吩咐,小人必定赴汤蹈火,舍身以报。”杜惊澜满脸惊喜地躬身施礼,虽然不明白对面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已经可以明白了:
自己下午杀人的事情并没有暴露,至少现在还没有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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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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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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