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不堪,家徒四壁,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四面漏风的破草屋内,五六个身穿满是补丁麻衣的青年,正围坐在一张小木桌前大声的吆喝着。
这五六个青年,一个个面黄肌瘦,面有菜色,看起来有气无力,但是神情却异常兴奋,其中五个人,脸上更是充斥着一阵阵激动的潮红,甚至眼神中还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而第六个青年,却显得与其他五人有些格格不入。
第一,这第六个青年,不仅身形壮硕,看起来孔武有力,而且面皮白嫩,身上也穿着虽然布料并不昂贵,但却也是干净整洁的青色长衫,一看就是一个不愁吃穿的人。
第二,这第六个青年,神情冷峻,甚至还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另外五个人那样的兴奋激动,显得非常的坦然。
“呵呵,二狗子,区区十三点就把你激动成这样?看好了,看我如何赢你!”
这第六个青年,就是其他人口中的陈管事,而他们现在所在做的事情,居然是玩骰子。
只见在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竹筒,小竹筒的旁边,还有三个方方正正的骰子,骰子上,显示着三四六三个点数,显然,这就是那个与陈管事对赌的二狗子摇出来的点数。
骰子这种东西,一共有六个面,从一点到六点不等,三个骰子,最高是十八点,这个二狗子摇出了一个十三点,不算大,但是也绝对不算小。
只是,这个陈管事,却并不在意这个点数,而是伸出双手,左手拿起竹筒,右手拿起三枚骰子放入竹筒内,开始不断的摇晃竹筒。
陈管事的手仿佛有什么魔力,在晃动的时候,给人一种眼花缭乱,但是却又异常优美的感觉,甚至还能吸引围观的几个青年不自觉的跟着陈管事摇晃的手,不断的摇晃自己的脑袋。
陈管事倒也没有摇太长时间,竹筒在半空中,只是摇晃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被陈管事重重的倒扣在桌子上。
陈管事的力气极大,竹筒倒扣在桌子上的时候,能够明显的发出一声巨大的脆响,让小木桌都发出了一声宛如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而听到这声巨响,其他几个还在摇头晃脑的围观者,包括坐在陈管事对面的二狗子,也是猛的回过神来,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陈管事手里的竹筒。
“小小小小!!”
二狗子,包括了那几个面黄肌瘦的青年,仿佛是一伙的,在回过神来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对着竹筒大声吆喝着小这个子,仿佛他们这样做,竹筒内的点数,就会变成小一样。
陈管事看到这些,依旧是微笑面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拿开了竹筒,露出了里面的三个骰子。
“哈哈哈,五五六,十六点,二狗子,你输了,哈哈哈!!”
当竹筒拿开的一刹那,竹筒内的骰子的点数也暴露了出来,然后只见这个陈管事瞬间哈哈大笑,而对面的二狗子则是一脸的死灰,边上的其他几个青年,也是一脸的惋惜。
“切~,输就输么,又不是没输过,陈管事,这里是十天的寿命,给你,我们继续!”
二狗子输了,不过二狗子明显不服输,伸出右手从自己那宛如鸡窝一般的头顶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居然拨弄出来一团漆黑的光团,交给了对面的陈管事,而后居然再次拿起了竹筒和骰子,居然打算再来一局。
二狗子这般不认输的架势,坐在对面的陈管事还没说什么,倒是边上的其他四个青年,却着急了起来:“二狗子,别斗了,你今天已经输了一个月的命寿,你今天一看就时运不佳,别斗了,咱们走吧,马上就要吃晌午饭了,再不回去,你爹又要过来找你了。”
边上的其他人,看到二狗子还要玩,瞬间同时伸手揽住了二狗子,有人抱住了二狗子的双臂,有人从二狗子的手中抢过竹筒和骰子丢在桌子上,还有人抱起二狗子的要,居然打算把二狗子直接抱起来走人。
“你们干啥?快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赢回来,快放开我!!”
二狗子反而不乐意了,他正玩的兴起,怎么可能愿意被人打扰?当下就开始不停的反抗,甚至还差点一脚把桌子踢翻。
“混账东西,你居然又在这里赌钱?看我不打死你!”
只是在二狗子反抗的时候,破草屋的门外,突然间冲出来一个皮肤黝黑,赤裸着上半身,但是却有些精壮的怒气冲冲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的手中,还拎着一根细长的藤条,冲进来看见二狗子,二话不说就把藤条往二狗子身上招呼!
看中年汉子的样子,似乎十分痛恨这个二狗子与人赌钱。
“阿爹?阿爹我冤枉啊,我没赌钱,我没赌钱,我只是在斗命,铁柱,龟蛋,快帮我解释啊!”
中年汉子冲进草屋内,吓了其他人一跳,那几个还阻拦二狗子的青年,瞬间就放开了二狗子,让二狗子在屋内乱窜躲避,只是草屋本就不大,又站了好几个人,二狗子根本没地方跑,身上瞬间就挨了几个藤条。
“狗叔,别打了,二狗子没赌钱,他是在跟陈管事斗命,别打了。”
“狗叔,别打了,二狗子没赌钱,我可以作证,就算他想赌钱,他至少也得有钱才行啊?”
那几个二狗子的小伙伴,看到中年汉子的暴怒,一个个吓的胆颤心惊,根本不敢上前,最多只能站在一旁出声解释一下。
倒是那个陈管事,匆忙起身,伸手将那个被称之为狗叔的中年汉子给拦了下来。
“呼呼~,陈管事,这混小子当真没赌钱?您可是读书人,可别谎骗俺啊。”
狗叔似乎对陈管事十分忌惮,看到陈管事都出面了,倒也不敢再继续使用藤条殴打自己的儿子,只是累的气喘吁吁的盯着陈管事,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呵呵呵,狗叔,二狗子是你儿子,他身上有没有钱你会不知道?再说了,咱们大唐国严禁赌钱,你也说我是读书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
陈管事身形壮硕,站起身来个子也是极高,看起来足有一米八出头,而那个狗叔,站直了身体也才一米六几,在陈管事的面前,瞬间就矮了一个头,气势上更是弱了好几筹。
这个狗叔听到陈管事如此说,在环顾四周,看了看那张摆放着竹筒和骰子的桌子,发现桌子上确实没有散乱的钱物,倒也勉强相信了众人的话:“既然陈管事都这么说了,那俺自然是信了,狗东西,还不赶紧回去吃饭,不知道干活,整天就知道玩,还不快回去。”
狗叔虽然相信了自己的儿子没有赌钱,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还不回去,反而在这里斗命,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扔了藤条上前对着缩在墙角的二狗子踢了一脚,然后拎着二狗子的衣领,就往草屋外面走。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都给俺滚回去吃饭?想挨揍么?”
走到了门口,那个狗叔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对着屋内的其他几个青年怒喝了一声,吓的那些人也是匆忙跟了上去,转瞬间,草屋内就剩下陈管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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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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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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