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福宫这一个时辰,凡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初一飞到距目的地三百里的地方,停住不再前进。悬在空中,一旋掌,向大地打出招鬼令。这次,初一打的范围比抓厨师那回打得小很多。
黑色的螺纹向外扩展而去,不大会儿,他下方几团黑雾极速飞来,显出形象,是衣服褴褛九个鬼。他们卑微地看着头上方的初一,问:
“上官何事?”
初一道:“我乃鬼族梅属差官,大祭司命我找你们做件事,事毕,带你们回鬼族发鬼籍。”
几个鬼立刻兴奋起来,对他们这可是中彩票一样的好事。
“前方三百里处,因为一次误操作,许多人被埋地下,我教你们个术法,把他们从地下提出来即可,我就在此处等你们,你们做完就来此处,我带你们回鬼族。”
初一于是教了他们术法,“你们速去速回。”九个鬼转过身去,就在他们刚起飞的瞬间,初一一张手,九条光缕轻轻地落在他们身上,九鬼毫无察觉。
初一心道:“低等级的人就是这样,给他们一点利益他们就往上上。自己往死道走都看不破,还高兴得很。”
九鬼到地点了,一起施术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地表,活下来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甚至有的埋得浅的尸首被挖出来都安葬入了坟。
猛然间,到处破土而出,无数残疾的人飞出地表,他们有少胳膊腿的,有缺了一块大肉的,……只要不是丢了脑袋的,都活了,带着一身的土和血泥,在地上摇摇晃晃“嗷呜呜”爬起来,“好痛啊!”“救命啊!”“孩儿,孩儿!”……皆是刚被埋出来的状态。
空间淡淡笼罩的那团昏眠雾瞬间消失。五山神感受到有人施法,“刷”同时现身在空中,喝到:“鬼族祸孽,还不束手就擒!”
九个鬼刚要张嘴,“嘭!嘭嘭嘭嘭……”九个鬼瞬间爆体,半个字都没说出来。正是初一给他们下了爆体咒!
就这样,初一没露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此事,天族终不知凶手是谁。
尚烈靠在床头,“缭绕”伤得他如同大病一般,毫无力气。夕弦顿顿给他喂饭。东福宫外,依然是顿顿都有许多百姓自发地给他送饭,宫门入口的地上总是摆的一地。
尚烈不象上次闹绝食,他顿顿都大快朵颐吃得肚皮溜圆。
回来的初一,总是静静地站在内门口看着尚烈和夕弦。
尚烈渐渐说得动话了。
“你们鬼族真是,人家断头饭都是就一顿,你们给我这顿顿断头饭。”
“哪有,这不是尊敬太子才给你送的。”
尚烈定定地看着夕弦。
“你这样看我干嘛?”夕弦似乎觉得尚烈的目光有些意味。
“你是真这么以为的吗?——有时我在想,我下界这场旅途是不是彻底的错误。”
“你不下界我们怎么会遇到,怎么会相爱。”夕弦把一匙饭送到尚烈嘴前,笑津津地道。
“就是因为遇到你,爱上你,我才怀疑。你应该也是希望我为你们鬼族挡天劫的吧。”
夕弦的眼神驻住,不自觉把一匙饭撤了下来。
“你个千金大小姐不必如此委屈,让个宫女喂饭没关系的。”
“我吃饱了。——诶,可不能把我饿死,饿死就前功尽弃没人挡天劫了。”
夕弦把饭碗放到一旁,对宫女道:“你们收拾下去。”又对尚烈道:“你养养神,我去给你找点解闷的。”
夕弦直接飞去了凡界,她心里有一怀的悲哀。“你知道我爱你,你还这样怀疑我,你是故意伤我的心吗?你伤我,鬼族还有谁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天劫!”
夕弦漫无目的地在天上飞,就见由远及近一团火红的身影在山间行走。那火红就像当年自己初见尚烈那一天穿的那般,红的那么动人!她眼前不由得闪现出初次见面,尚烈抱住她一起飞在空中的画面?尚烈的脸,尚烈的眼,自己的心跳,自己狂喜,如在昨天。
她再次看向那更近的火红,赫然认出,这——不是金朵?!是她。
金朵来到凡界,开启了她打毒妖的战斗生涯。她的师门是降伏毒物,这毒物存在世间是必须的,但是有时过量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不成精的金朵不理,成精的她也要观察几天,不做坏事的她也不抓,如果是做坏事的,那她可就一往无前地去战斗降伏。
下界这四十年,她左手上已经成功用杀的妖丹绕成了一串五颜六色的手串!
开始时,鹅兵和蜘蛛兵在金朵身后五十多步远跟着,没多久,鹅兵变身,拉着蜘蛛兵一起落在金朵肩头上,两只蜘蛛,一左一右。
“金朵女仙,我们总在你后边尾随,似乎看起来不像好人啊,我们俩以后就坐你肩头上了,没关系吧。”
两只蜘蛛没多重,金朵也没反对。
可是她很快发现,身后还有人尾随她,侧头余光一扫,是麒麟!
麒麟下界后,开始没跟着金朵,他心道:“找个心思纯净的人,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他在凡界这一走,才发现,太难了!在凡界,心思纯净的人可以用吉光片羽来形容,他一个镇一个镇排查,走过了万水千山一个也没合格。
麒麟坐在一个饭馆里思索,凡界的孩童可以称为心思纯净,但是一旦开始成长就开始被俗事缠绕,揣测计较,倾轧争夺,特别是开始谈情说爱,拉扯较量,心思简直如同开了门释放的地狱鬼,蜂拥而至。
“孩子不行。”麒麟长叹一声,“这么看来,短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给九弱当寄身。”
他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掐死九弱的画面,金朵在哭。“去看看金朵吧。”
他下落在鹅兵和蜘蛛兵后边一百步远的地方。那时,鹅兵和蜘蛛兵还没有飞到金朵肩上。
他就在后边远远地跟着。“金朵这个丫头,做起事来不要命,都杀了两个妖了,第三个,留他一日你倒是歇歇明日再战,非要一天解决,看吧,打不动了吧。”
金朵和那强悍的封喉木妖打得摇摇欲坠之时,麒麟实在心疼金朵,一抬手,空中一片飞舞的树叶“刷”弥上一片光,随即光消失了。
金朵举太华剑,一片飞轮金光冲向封喉木妖,封喉木妖挥出树枝网迎来。就见一片树叶穿过剑隙枝缝,“倏”轻飘飘贴在封喉木妖脑门儿上。他一僵,剑轮已至,在他胸膛转出个空洞。
封喉木妖“啊——”一声惨叫,满口喷血。又一颗飞在金朵掌中。她也不知道麒麟帮了她。
麒麟总是偷偷地出现在她需要的地方,比如走在荒山间,正想着要不要飞起来去找住的地方,“嗯?!”一抬头,前边不远就会发现有个小房子,走进去,有铺有盖有食有水。像是猎户的歇脚屋,金朵便会安稳地睡上一觉。
有时金朵在街上东瞅西望犹豫吃哪家时,“这些小镇子的食物真是做的不美味!”勉强进了一家,就发现,点的菜还有店家赠送的菜都很好吃。“呀,真是动不动就有惊喜。”金朵开心地吃光。
……
类似的事很多。
麒麟远远地跟着金朵,看到金朵从来不回头,最多也就是微微侧头,也说不清是看别处还是观察他。麒麟自己认为,金朵应该是发现他了的。既然金朵没明确撵他走,他就跟着。
麒麟心道:“我跟着她走,也一样探身周的这许多人有没有心思纯净的,不耽误找寄身。”
他静静地跟在金朵百步外的身后,心里竟有一丝丝甜。
夕弦定睛一看,怎么他身后,那是麒麟?
山间,绿树英花,飞鸟娇娆,和风艳阳里,前边一个姑娘意气风发地走,后边一个青年面带浅笑地随。
那一刻,夕弦心中的悲哀和许久的委屈,霎时化成怒气,“腾!”爆出一鼓焰焰怒火,“我的尚烈在和我发脾气,我们本应该是浓情蜜意的,可是我们现在却——”
她眼前浮现出尚烈从鬼族回来后的眼睛,看自己总像隔着层雾,那眼里有一股淡淡的哀伤,尚烈不说,她看得到。尚烈再也没提和她结婚的事。而她在面对尚烈时,因为骗了尚烈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很矮,矮到地面上的蚂蚁那般,心中的亏欠感却疯长,如雨后的野草,长满了整颗心,堵的没有一丝缝儿。蜀南文学
“你们,你们却在这里如影随形地游山玩水,这本应该是我和尚烈我们的样子!”
“金朵,你们和好了吗?尚烈喜欢过你,你现在和麒麟好了吗?枉我看你有伤还要救你,你不应该这么快活!”
夕弦就在空中,用尽力气“芜”推出一掌,金朵感觉头上来风,抬头就见一暴蓝光盖来,金朵抬臂狠用力一挡,直接被震得摔坐在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麒麟甚至没功夫想怎么了,只看到视线里金朵被上方一股蓝光轰在地上。他平地拔起对着空中那个身影就推出一掌,夕弦打完金朵那一掌就动身飞离。
她怀着怒火发那掌很重,她以为可以灭了金朵,所以一掌推出就飞走了,没想到一回头看到身后麒麟线一样追来!
她极速向前飞。麒麟第一掌打空了,接下来,麒麟没再发掌,而是追,似乎要活捉她。
大地在脚下像被拉扯的大毯,一切都极速地向后抽去。
先动身飞的优势很快就不见了,麒麟和夕弦的距离不断减小,夕弦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好慌,她看到麒麟满眼怒火像要吃了她。
“怎么办!怎么办!他抓住我会不会把我杀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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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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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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